婚礼开始,阮星晚挽着威廉的胳膊,一步一步朝周辞深走过去。阮忱把小家伙放在地上,低声给他交代了两句,小家伙随即懵懵懂懂的点头。周辞深站在那里,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阮星晚,一手拿着捧花,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因为紧张,不由得轻轻握拢。阮星晚走过来的路不算长,但过去发生的那些,都如同慢镜头一般出现在眼前。她的一颦一笑,喜怒哀乐,吃醋撒娇,委屈失落,和他吵架时的伶牙俐齿,不甘下风。每一个她,都那么鲜活耀眼。在他的世界里温暖又明亮。随着阮星晚走近,周辞深背在身后的伸出,放在她面前。阮星晚唇角扬起,轻轻把手放在他掌心里。威廉的声音传来:“过去发生的那些事,我不会再追究,但我希望你能够时刻铭记于心,不要再做对不起她的事,也不要再让她伤心,你能做到吗。”
周辞深道:“当然能。”
说话间他看着阮星晚,目光柔和:“她是我这辈子认定的妻子,无论经过多久,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放开她的手。”
威廉转过头,抱了抱阮星晚,低声道:“星晚,你从小到大,爸爸陪在你身边的日子几乎屈指可数,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受了委屈,爸爸都会接你回家。”
阮星晚吸了吸鼻子,不让眼泪掉下来,想要说什么,却忍不住有些哽咽,好像一开口,就会哭出声,她用力点头。威廉松开她,对周辞深道:“我把女儿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照顾她,给她所有的爱和忠诚。”
周辞深对上他的视线:“我会的,爸。”
威廉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背影透着几分孤单和落寞。阮星晚看见这一幕,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这么多年来,她爸爸一直都以为他们死了,为了复仇而活着,他到底忍受了多大的痛苦没有人能感同身受。现在的结局对于她来说是圆满的,可对于她爸爸来说,却永远都回不去了,他爱的那个人,也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甚至没有见到最后一面。察觉到她的情绪,周辞深将人抱在了怀里,缓声安慰道:“放心,看到你现在活得这么开心,这已经是他最大的欣慰了。”
阮星晚脑袋埋在他的怀里,又抽噎了几声,平复着情绪。这时候,神父在旁边说着婚礼誓词,表达着最神圣纯洁的爱情。周辞深一直牵着她的手,正如他所言那般,不曾放开。到了交换戒指的环节,阮星晚侧身抹了抹眼泪,回过头便看见小家伙从另一侧走来。这条路不算长,但对于才这么点大的孩子来说,却充满了未知与好奇。他捧着戒指盒,一开始蹬蹬蹬的小跑着,可是走着走着,就开始有些怯怯的了,睁着大大的眼睛,左右看着。有外公,舅舅,奶奶,妹妹,杉杉阿姨,丹尼尔叔叔,沈叔叔,路阿姨,江沅叔叔,还有……好多不认识的叔叔阿姨。周辞深扯了扯西装裤,单腿屈膝蹲了下来,朝他开口:“到爸爸这里来。”
小家伙听见他的声音,立即收回视线,径直跑了过去。周辞深把他接在怀里,抱了起来。小家伙不由得朝阮星晚伸出了手:“妈妈抱。”
周辞深摁住他:“忘记舅舅是怎么给你说的了吗。”
小家伙终于想起了自己是来干嘛的,把手里拿着的戒指盒举到了阮星晚面前,乖乖道:“这个给妈妈。”
阮星晚见状笑了笑,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谢谢宝贝。”
有了他们两个,小家伙的单子也大了一些,从周辞深怀里下来,尽职尽责掰开了戒指盒。周辞深取出了戒指,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好了,去找你舅舅吧。”
小家伙回过头,见阮忱站在台下,朝他招手。他不舍的转过头看了眼阮星晚,才跑了过去。周辞深牵起阮星晚的手,一边给她戴戒指一边低声道:“这个戴上了你就不能再取下来了。”
阮星晚小声:“那万一不小心掉了呢……”“掉了我们就再结一次婚。”
阮星晚:“……”等周辞深给她戴好之后,她拿起另一枚戒指给他戴上。神父微笑开口:“新郎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周辞深等这一刻已经许久了,他搂着阮星晚的腰,吻上了她的唇。阮星晚眼睛弯弯的,嘴角扬起,抱住他回应。远处,航拍镜头逐渐拉远,将整个婚礼的场景全部拍了下来。台下的所有人共同见证着这一刻,也见证了他们这一路走来那些点点滴滴。最感动的莫过于江初宁,她站在最角落里,哭的比阮星晚还厉害,稀里哗啦的。江沅碰了碰她的胳膊:“差不多行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结婚呢。”
江晏慢悠悠的开口:“她倒是想。”
江初宁气的跺脚:“你们……你们两个太讨厌了!”
她被送去瑞士这大半年已经够可怜的了,好不容易能见到这么多亲人朋友,还被他们两个洗涮。江沅道:“诶,说真的,如果知道江上寒没来,你是不是就不会跑这么快了。”
江初宁扭过头,没有回答。江晏道:“不是,你在瑞士这大半年,就没遇到年龄相仿志趣相投的小朋友吗。”
江沅想了想,朝不远处抬了抬下巴:“其实阮忱挺不错的,长得又帅,头脑又聪明,最重要的是话还少,正好和你互补了。”
“你别胡说了,阮忱他有喜欢的人!”
“有喜欢的人怎么了,反正又不适合,倒不如找适合的人处处。”
江初宁觉得,江沅是在内涵她。她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江上寒没有来参加婚礼,是因为……不想看到我吗?”
江沅点头:“你能对自己有十分清晰的认知,也不算无可救药。”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江初宁眼睛瞬间一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江晏见状,适时出声:“别逗她了。”
说着,他有跟江初宁解释道:“江州那边出了一点事,他走不开。再说了,他躲你干嘛,你一个小姑娘,还能吃了他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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