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照北坐在车里,单手支在车窗旁,看着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在这时,车突然急刹,迫停在了马路中间。秦照北不耐烦道:“你们到底会不会开车啊。”
江上寒助理看了眼车外,神色平静的开口:“秦少爷,来救你的人到了。”
秦照北闻言,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微妙的变化。很快,随着外面接连响起的枪声,秦照北脸色越来越沉。不知道什么时候,江上寒的助理也下了车。车内只剩秦照北一个人。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车门被人拉开,出现的是江槐的脸,他急声道:“快走,趁他们的人还没过来。”
秦照北面无表情的开口:“你难道看不出来这是个陷阱吗。”
江槐道:“我早就告诫过你不要来江州,你不听,小北,别想着报仇了,你已经看到了,你不可能赢他,赶紧离开这里,保住这条命才最重要。”
江槐见他还坐在那里无动于衷,伸手来拉他:“快点,再晚就来不及了。”
秦照北看着逼近的车灯:“早就来不及了。”
江槐收回手,看着不远处从车里下来的男人,微微皱眉。江上寒站在车前,神色冷淡的看着他们。江槐倒退了两步,秦照北也从车内出来。与此同时,江槐带来的人,也被处理干净。他看向江上寒:“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江上寒语调没有丝毫波澜:“怀疑你的人不是我。”
江槐脸色难看:“那你……”“是我。”
一道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紧接着,江竟尧的身影出现在他们视线里。江槐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诧异与震惊:“你没死?”
江竟尧道:“这两年来,我都一直在查,江云逐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可直到不久前我才发现,江云逐只是一个诱饵而已,真正在背后策划这一切的人,是你。”
两年前,江槐就和大多数江家人随波逐流那样,选择在了江上寒的对立面。而他和江竟尧的关系好,在江竟尧举步维艰时期,也在暗地里提供了不少关注。他也不像是其他江家人那样有野心,对于自己的利益看的很重,看起来像是只想能在江家安身立命。所以不只是江竟尧,就连江上寒,也从来没有把目光放在他身上过。直到乔恩被抓。他们故意放出了消息,藏在暗地里的人才终于现身。江槐怒极反笑:“你们真是演了一出好戏,这两年所有江家人,都被你们骗的死死的。”
江竟尧道:“演戏好的人是你才对,江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罢了,时至今日,成王败寇,什么都是你们说了算。”
江槐道,“我只希望你们能放过小北,他跟这些事都没关系,你们要把我怎么样都可以,不要牵连无辜。”
江竟尧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也不是很了解,看向了江上寒。半晌,江上寒才开口:“他是聂如海的儿子。”
用的是肯定句。江槐脸色大变,刚要极力否认,秦照北就笑道:“对,我是。”
此话一出,就连江竟尧的神色也慢慢敛起了几分。聂家和江上寒,有血海深仇。聂如海曾经杀了他的父亲,后来江上寒也灭了聂家满门,给他父亲报了仇。秦照北道:“怎么,是不是后悔了,后悔当初因为一时心软放了我,你当着我的面杀了我的父母,你觉得,我是会感激你吗?”
十五年前,秦照北只有八岁,眼睁睁看着他父母死在他面前。他以为,那个杀了他父母的人会连他一起杀了。可那个人却只是瞥了他一眼,便收起了枪,转身离开。秦照北永远不会忘记那天,鲜血染红了他的双眼。从那一天,他辗转了许多地方,最终被他母亲的妹妹找到,将他收养。也就是他现在的父母,而江槐,是他父亲生前的挚友,握着他父亲生前留下的一笔财产。这笔钱从秦照北十几岁开始,就落到了他手里,他善于投资,很快这笔钱便翻了一个数量。后来,他听说了南城周家,和江家的恩怨,便花高价找到了逃走的乔恩,知道了更多关于江家的内幕,也在不遗余力的利用他们对付江上寒。可是都以失败告终。最后他从乔恩那里知道,江上寒有了弱点。江槐拦住他,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他对江上寒道:“你应该能理解小北的心情,当初聂如海杀了你父亲,你也是……冤冤相报何时了,就到这里结束吧。”
对此,江竟尧不置一词。这种私人恩怨,旁人说再多也无济于事。江上寒语调不变,看向秦照北:“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
秦照北笑:“机会嘛,要握在自己手中才算。”
他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刹车声。一阵安静过后,江初宁僵硬着身体,亦步亦趋的下车。她身后站在的,是举着枪的慕情。江上寒黑眸骤冷,大步往前。江竟尧脸色巨变:“宁宁……”慕情偏了偏手里的枪:“最好站在那里别动哦,不然我也不知道,手会不会抖。”
江上寒咻的停住,削薄的唇抿成一条线,下颌紧绷。江初宁站在那里,明显被吓到不轻。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哭喊,只是尽量控制着,不让眼泪落下来。江上寒冷声道:“放了她,你们可以离开。”
秦照北缓缓上前了几步:“可是现在机会在我手里,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站在那里,转头看向江上寒,再次笑道:“怎么样,现在后悔了吗。”
江初宁看向了他,似乎明白了现在是什么情况,她哽咽着开口:“秦照北……”秦照北没有回过头看她,只是笑着对江上寒继续道:“想要我放了她可以,拿你的命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