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声枪响,受伤的人是他。江初宁只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和江上寒一起离开。秦照北眉头动了下,上前一步,却被江上寒的助理拦了下来:“秦少爷,江小姐已经不想再见到你了。”
秦照北慢慢停下了脚步,自嘲的笑了笑。是啊,她应该恨死了他才对。回去的路上,江初宁一直紧紧抱住江上寒另一只胳膊,埋着头,睫毛微垂,不知道在想什么。江竟尧眼不见为净,直接坐了另一辆车。半个小时后,车重新行驶进了江初宁熟悉的地方。头顶,江上寒的声音低低传来:“宁宁,到家了。”
江初宁抬眼,看着外面熟悉的场景,感觉鼻子一酸。下了车,江竟尧走在前面,等江初宁和江上寒进去后,他转过身对江上寒道:“送到这里就可以了,你回去吧。”
江上寒握着江初宁的手没有松开,坦然直面他:“这里也是我家。”
江竟尧:“?”
江上寒继续:“今天下午,我和宁宁已经领证了。”
“什么!!!”
江初宁连忙道:“爸爸,你别生气,我本来想明天告诉你的,还没来得及……”江竟尧气的肝疼,坐在了沙发里:“明天告诉我,你去哪儿告诉我?”
“去……”江初宁刚开口,便意识到不对劲,立即闭了嘴。她拉着江上寒,试图在江竟尧对面坐下,好好跟他讲道理,谁知道刚有动作,江竟尧便道:“你给我站着!你们都给我站着!”
江初宁立即乖乖站在了江上寒身边。江竟尧道:“结婚这种大事,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江初宁小声:“我也不知道您还活着,我哪……”“我问的是他。”
江初宁松了一口气,不着痕迹的后腿了半步。江上寒不紧不慢的开口:“两年前您就已经把宁宁托付给我,我以为,我可以做主。”
江竟尧被他说得语塞,要是早知道他的计划,他怎么可能在那个时候把宁宁托付给他。他咬牙切齿:“我在背后给你查江槐,你趁着我不注意,偷偷把我女儿带去领证,江上寒,你真是……”江初宁道:“爸爸,你别骂他了,他受伤了。”
“多大个伤,连说都说不得了吗!”
江初宁有些承受不了这个火力压制,又退了回来。江上寒唇角勾了一下:“我会负责的。”
“你当然要负责!证都已经领了,还想反悔不成?”
江初宁眼睛亮了亮,躲在江上寒身后:“爸爸,那你是同意了吗?”
江竟尧语气沉闷:“我能不同意吗,还是明天拉着你去民政局离婚?”
“谢谢爸爸!”
江初宁说完,便拉着江上寒上楼:“我们先回房间啦。”
江竟尧听到“我们”两个字,又是一阵太阳穴涨疼。到了房间,江初宁发现这里还跟她离开时一模一样,连卫生都收拾的干干净净。她看着江上寒的胳膊,轻轻用手碰了碰:“是不是很疼啊?”
江上寒给她理了理跑乱的头发:“还好。”
“骗人,我听说枪伤是很疼的,而且还流了那么多血,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啊。”
江上寒无声笑了下:“你是担心我以后没办法抱你吗?”
江初宁本来正正经经的在关心他,陡然听他这么一说,小脸不由得一红:“才没有,我……”她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江上寒吻上她的唇,低声安抚道:“宁宁,今天吓到你了,抱歉。”
江初宁抱住他的腰,脑袋埋进他的怀里:“没关系。”
只要他没有事,一切都好。就这么抱了一会儿后,江初宁突然松开他:“我去给你找一套干净的睡衣吧,而且我爸爸还在楼下呢,我要是一直和你待在一起的话,他会难过的,我下去陪陪他再上来。”
“好。”
江初宁离开后,江上寒收起眼里的笑意,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电话那头,只有简短的几个字:“慕情已经抓到了。”
江上寒“嗯”了声:“彻查住所,所有和这件事有关的人,全部清理干净。”
今晚的事,是他疏忽了。本以为江初宁待在家里就是最安全的。却没想到,给了慕情可趁之机。……楼下,江竟尧坐在沙发里,翻看着江初宁小时候的照片。江初宁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探了一个脑袋出来:“爸爸,在看什么呢?”
江竟尧没好气开口:“在看你是什么从时候开始不听我话了。”
江初宁慢吞吞坐在他旁边,抱着他的胳膊:“哪有,爸爸,我一直都很听你的话。可是你也很过分啊,明明还活着却不联系我,你知道这两年我有多想你吗,我每天都在……”说着说着,江初宁忍不住哽咽了下,真情实感的流下了眼泪。江竟尧拍了拍她的肩膀,感慨道:“宁宁,是爸爸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