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许湾回去的路上,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神色恍惚。下了车后,她坐在小区门口,买了几罐啤酒,接连往嘴里灌。等到实在喝不下了,她才起身,晃晃悠悠的绕着小区走了好几圈,让自己逐渐平静下来。她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头顶皎洁的月亮,不由得伸出了手。原本看似近在咫尺的东西,好像却在伸手之间,变得更加遥远。阮忱就像是月亮,黑夜里最耀眼的存在,是她的遥不可及。下了电梯,她走到家门口,刚要去摁指纹开锁时,手腕却被握住。许湾转过头,雾蒙蒙的眸子里有惊讶与错愕:“你……”“为什么先走了。”
“啊?”
不知道是喝了酒的原因,还是其他什么,许湾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也不是很明白:“我……”阮忱盯着她,一字一句的开口:“苏明景说,他在追你。”
许湾以为,在展厅时,阮忱冷淡疏离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毕竟当初本来就是她有错在先,也是她提出的分手。早在三年前,他们就结束了。所以阮忱这接连的两个问题,让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他的视线太过直白,让她不得不侧过头,目光闪躲了几下,才结结巴巴的回答:“是……是吗,可能是吧,我……”她慌乱中,突然抓住了一丝救命稻草:“你是才回国吗,那你去看你姐姐了吗,她……”阮忱没有接话,一言不发的看着她。许湾垂下目光,即便过了那么久,她依然无法做到,坦然无愧的面对他,她打开了门,同时道:“回去吧,你姐姐肯定还在家里等你。”
她抬腿进了屋子,转身缓缓拉上门。忽然间,门被挡住。许湾下意识抬头,然而还没来得及说话,眼前便一暗,身后的门也嘭的一声被关上。“阮……”她刚开口,唇息便被堵住。许湾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阮忱控制住她的双手,舌尖撬开她的牙齿,每一步,都充满了强势。她被抵在墙上,退无可退。许湾喝了酒脑子本来就有些晕,这会儿更是觉得连呼吸都被夺走了,整个人完全没了力气,灵魂仿佛也不是自己的了。这个吻,也由最开始报复般的啃咬,变成了安抚一般的轻吮。不知道过了多久,阮忱终于放开她,嗓音很低:“我给你这三年的时间,不是让别人来追你。”
许湾找回了几分理智,刚要说什么,他却咬着她的耳垂,恶劣的叫了声:“姐姐。”
轰得一下,一股烫意从耳朵蔓延到了全身上下。许湾瞬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被炸没了。阮忱以前就从来没叫过她一声姐姐,但她却以姐姐自居很多次。如果以前,他叫她个姐姐,她都会觉得很正常,没什么。但今时不同往日……那个沉默的少年已经长大。他穿着西装,清冷又矜贵。在展厅上,和人谈着的,是她不懂的科技与未来。看上去沉稳了许多。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他,喊出了他曾经最不愿意对她说出口的两个字。那种反差感,让她几乎疯掉。她侧过脑袋,伸手去推他,努力让自己保持着清醒:“小忱,我……”阮忱并不打算听她的解释,他重新咬上她的唇,将她抱起,放在了门口的斗柜上。许湾感觉自己真的是快要疯了,今晚的一切都发生的突然又离谱,让她毫无招架能力。她明明是该推开他的,可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却始终使不上力气。许湾慢慢攥紧了拳头,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只剩下一片混沌,像是被酒精麻痹了神经。不知不觉中,她手已经环上了他的脖子,随着他滚烫的唇舌下移,她也仰起了脖子,加重了呼吸。片刻后,耳边响起的是他低哑的声音:“房间在哪边。”
许湾费力抬手,指了一个方向。阮忱将她扣在怀里,抬腿走了过去。屋子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照射进来微弱的灯光。却已经足够了。阮忱把她放在床上,吻再次落下,只是这一次所到之处,一次比一次深入。她闭上眼睛,身体的本能痛苦又愉悦。阮忱掌心覆在她后背,打开拉链,解开暗扣……再往下,是灵魂深处的叫嚣。偏偏这时候,阮忱握住她的手,触上他的衬衣纽扣:“帮我解开。姐姐。”
许湾:“……”她用为数不多的理智艰难开口:“你能不能别这么叫我……”阮忱道:“不是你说,一直把我当弟弟对待吗。”
许湾真的是觉得自己要疯了,他握着她的手腕,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坚持。她只能颤抖着手指,一颗一颗解开衬衣纽扣。等解到最后一颗时,她的手已经完全使不上劲儿了。好在阮忱没有再为难她,啪嗒一下,金属的碰撞声。让这本就暧昧潮湿的气氛里,平添了一分旖旎。几秒后,许湾疼的皱起了眉,手紧紧攥住了他肩胛。阮忱放缓了动作,低声道:“放松。”
许湾想要说话,声音却堵在喉咙里,呼吸发颤。他却偏偏还问:“这样可以吗?”
于是,她为了刚才说出的那句话,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整整一个晚上,许湾都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和灵魂剥离了。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