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姐姐,翊姐姐,你睡里面,还是外面呀?”
刚进间的清浅,看着古雅的陈设,兴奋地说。“我不睡。”
惊鸿翊淡淡地说道。“啊?为什么啊?”
清浅有些摸不着头脑。“没有为什么。”
“可是……”“没有可是。”
没等清浅说些什么,惊鸿翊便干脆地打断了。“我不喜欢和别人一起休息。”
“那要不……”惊鸿翊秀眉一蹙,清浅感受到来自她周身的冰冷的气息,只好瘪了瘪嘴。“还有,不许跟着我。”
惊鸿翊再次叮嘱,转身离去。清浅叹了口气:“可是既然不喜欢一起住,为什么要在一起呢?”
客栈楼顶,放眼望去,万家灯火,照亮了天上的繁星。惊鸿翊坐在楼顶,手执玄机扇,漫不经心地拍着手心。“出来吧,我知道你在。”
话音刚落,一玄衣男子便出现在身后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惊鸿翊起身笑道:“从我们相识以来,只要离开天上天,有哪一次是分开的?”
“更何况依着浸溪姐姐的性子,定然不放心,我和云寄锦这个身份不明的人在一起。”
“可她又抽不出时间,如此,便只有劳烦晓长老这个大闲人来跟着我了。”
“哈哈,这话说的倒是有意思……”风掠饶有兴趣道。“不过呢,我只是顺着自己的心,做我愿意做的事,见我愿意见的人罢了。”
“所以啊,幸亏有浸溪姐姐,不然这日子可是过得艰难喽。”
惊鸿翊玩笑地说着,顺手接过了风掠递来的离人醉。“果然还是你最懂我。”
惊鸿翊坐了下来,痛饮一口,满意地说道。风掠但笑不语,看着远方的灯火,眼中似有愁云。“后天,是我娘亲的祭日。”
风掠平静地说道,可惊鸿翊分明听出了话语中的愧疚和心酸。“我带你去见她。”
惊鸿翊干脆地说道。“可是风家陵墓戒备森严,进入实属不易。”
风掠说着,眼中却有了点点光亮。“放心好了,我会保护你的!”
惊鸿翊笑着用玄机扇,拍了下他的手臂。“若是他们不寻隙滋事,我也不会与他们冲突,若是他们不肯,那我就只能和他们翻脸喽。”
“尊主......”“好啦,我天上天的晓长老,可不是这样多愁善感的人。”
惊鸿翊安慰道:“若是真的觉得感谢我,事成之后再说也不迟。”
“好……”风掠感动不已。惊鸿翊看着他笑道:“好久没有听你吹箫了,现在还真有些怀念。”
风掠笑着拿出了忘兮箫,放在唇下,轻扬的箫声不绝如缕,闻之心若镜湖。惊鸿翊长舒了一口气,心情也变好了许多。不知过了多久,风掠感到肩头一沉,回首便看到惊鸿翊已经沉沉地睡去。风掠小心地收起了忘兮箫,轻轻地将惊鸿翊拥入怀中。月光下,惊鸿翊姣好的面容一览无遗。微微颤动的睫毛,均匀的呼吸声,惊鸿翊身上淡淡的彼岸花的气息,让人情不自禁地陶醉。要是能一直这样看着你,该有多好。风掠想到,眼中是满满的快要溢出的爱意。似是姿势不太舒服,惊鸿翊皱了皱眉,在风掠身上寻到舒服的位置后,又满意地笑着睡去。风掠宠溺地笑着,稍稍把怀中人揽得紧了些。忽然,风掠似乎想到了什么。本来在天上天就走的突然,到了东冯城,闹出这样的事。以她的性子,定然要闹得满城风雨,可并没有。离开东冯以后便直奔西冥,似有事情......难道……是了,一切都明了了。风掠舒了口气,心疼地看着怀中之人,手臂也收的更紧了些。谢谢你,翊儿。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第二天,阳光透过窗户,投射进屋里,细微的尘土在阳光中翻腾。清浅迷蒙地睁开眼睛,惬意地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屋里,只剩下了自己。她把手搭在眼睛上:“不知翊姐姐今晚睡得好不好,我得赶紧起来寻她。”
说着,便快速地梳妆好,噔噔噔地跑下楼去。却见惊鸿翊坐在靠窗的桌边,桌上放着一盏热气腾腾的茶。清浅缓步走了过去,有些不好意思道:“早呀,翊姐姐,你……昨晚睡得好吗?”
惊鸿翊转着的茶盅,忽然就停了下来。昨夜不知何时睡着了,醒来时发现自己在风掠怀里,看着风掠眼下微青,定然是一夜未眠。惊鸿翊有些尴尬,反倒是风掠笑着提醒着自己该走了……想到这儿,惊鸿翊脸有些发热,她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嗯……挺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
清浅长吁一口气,回首便看到云家兄弟二人从楼梯上下来。“乐游兄,我们在这儿!”
“翊姐姐!”
说着,乐游便噔噔噔地快步下来,通身打量一番开心道。“翊姐姐你今天真好看!”
惊鸿翊明眸一敛,嘴角却止不住上扬:“你未曾见过我样子,如何知我样貌?”
“虽未见过,但是从第一次见到翊姐姐,便觉得格外亲切,就好像久别重逢的家人一样!”
“而且姐姐眸色清澈,气质不凡,自然是最美的!”
乐游的眼睛闪闪发光,发自真心的赞美道。家人?我又哪里有什么家人呢?惊鸿翊苦笑着想着。“翊姐姐,今日阳光甚好,不如我们出去玩吧。”
清浅看着外面逐渐热闹的街市,兴奋不已。“对啊对啊,翊姐姐,我们出去吧,求求你啦……”乐游像小兽一样,委屈巴巴地说道。“好。”
“耶——太好了!”
二人兴奋地击掌庆祝,迫不及待道。“那我们走吧!”
街市上热闹非凡,各类美食香气四溢香味,来自各地的人们接踵而至。摊贩商铺上,有各色稀奇古怪玩意儿,也有地域风情的衣服,还有各种叫不出名字的东西,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翊姐姐,翊姐姐,你看那里的花好好看,我们看一下吧!”
不等惊鸿翊同意,清浅便自然而然地挽上了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