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投资和赚钱,白手两眼都亮了。 找项目,包工程,只是白手的日常操作。 白手最惦记的,是从海南炒地赚回来的两千多万。 搞了个房屋租赁公司,买了不少旧房,可两千多万的零头都还没花出去。 各个项目操作得当,并不需要自己垫资。 原材料供应商给面子,能赊不少钱。 两千多万躺在银行的帐户上,白手惴惴不安。 万一政策有变,这么多钱就成水漂。 即使政策保障,根据通货膨胀率和银行利息之间的巨大差距,钱存银行就意味着不断的减少。 眼前的投资只有两个方向,一是买房,可没多少房能买,二是买地,可没多少地能买。 政策的红线摆在那里,白手不会触碰。 “玉姐,是什么投资啊?”
“股票。”
两个字就让白手无语。 玉姐问道:“小白,你知道股票吗?”
白手摇头,“我只知道国库券。”
的确,白手只知道国库券,这些年他买了不少,手头还有一百多万。 但白手也算过,国库券固然稳当,收益高过银行利息,可跑不过物价上涨,还是做不到资产保值。 玉姐简单的解释了股票的定义。 “小白,国外是股票盛行。股票既是投资的好方向,也是上市企业筹资的好办法。咱们国家正在试点,到目前为止,广东有八只股票,上海有两只股票,正在试点招股。”
“什么叫招股?”
白手问道。 “就是动员大家买股票,有关部门对股票定价,比方说一块一股。你要是买一万股,你就得拿出一万块。交易完毕后,这一万股就属于你了。”
“然后呢?”
“你可以把股票存起来,作为长期的投资。你也可以交易股票,就是买进股票或卖出股票。比方说你一块买的股票,涨到一块一了,你如果卖出去,一万股就能赚一千块。你也可以继续买进,等到再涨后再卖。”
“这就是说,如果跌到九毛一股,那一万股就要亏损一千块了。”
“对,有涨也有跌嘛。如果跌到九毛一股,你可以卖掉,你就亏了一千块。但你也可以不卖,等着股票往回涨。你也可以再买,如果涨了,你就能赚回来。”
白手思忖了一下,“这听着好像……好像跟赌博差不多嘛。”
玉姐微笑道:“你一定要这样理解也行。”
白手也微微一笑,“玉姐,我这个人脚踏实地,不喜欢赌博。”
玉姐不愠不火,彬彬有礼,“对不起,就当我没说。”
其实,白手听了玉姐的话,就像冬天的萝卜冻(动)了心了。 喝酒继续,女人们聊起了时装,还有正在流行的霹雳舞。 白手索然无味,但勉强奉陪。 直到快午夜时,女人们才聊尽兴。 姐们都住莹姐家,还坏坏的要留白手。 白手怕出事,坚决离开。 只是送白手出门时,莹姐找到单独的机会,不住的在白手身上占小便宜。 白手不为所动,但也逃之夭夭。 白手没有回自己的住处,而是驱车来到韦立家。 电铃摁响后几分钟,韦立才来开门。 “这时候才来,你干什么呀?”
韦立问清是白手后,一边开门,一边小声埋怨。 “呵呵……我查岗,查查我姐有没有违纪。”
“违你个头。”
韦立噌的一声,把自己挂到了白手身上。 白手只好抱着韦来,拿脚关门。 但白手没往卧室走,而是来到韦立的书房。 韦立不解,笑道:“什么情况?要把书房当战场呀?”
白手不理韦立,他把韦立搁在椅子上,自己打开电灯,走向书架开始找书。 韦立不高兴了,“半个月不见你人影,好不容易来了,还大半夜的,还不理我。小白,你到底想干嘛?”
白手一边找书,一边道:“今晚喝酒,有个香港朋友说到投资股票,建议我试试。姐,我记得你的书架上,好像有几本股票方面的书。”
韦立噗嗤笑了,“也不用这样废寝忘食吧。”
“帮我找找。”
韦立只好帮着找。 韦立的书房虽然不大,但也藏书千余册,大多是单位发的,大多是金融类的书,倒也符合银行行长的身份。 国内股票试点,其实已有两年,但没有大张旗鼓的宣传过。 韦立也没认真学过股票知识,有几本发下来的书,她根本就没看过。 什么股票常识、西方股票史、股票操作、上市公司、证券投资学,等等,还真不少,两个人一共找到了十七本。 白手也是刻苦,就地坐下,捧着书翻阅起来。 韦立拿白手没辙,干脆拿来两条被子,陪着白手打地铺。 “小白,我倒有个办法,可以帮你在短时间内,掌握股票交易知识。”
“你说。”
白手仍然埋头于书中。 “我们市建行,下月初开始,要举办一个股票知识培训班,聘请香港专家前来上课。如果你想去,我可以帮你弄一个旁听证。”
“真的?”
白手终于抬头。 “骗你我是小狗。”
“早说嘛。”
白手放下书本,“我这人自学不行,得有老师传授我才能学点真东西。”
“讨好我。”
“什么?”
“你讨好我,我才给你弄旁听证。”
“臭娘们,这还不简单么。”
白手一把将韦立掀翻…… 从此,白手多了一件事,学习炒股。 五一劳动节后,白手参加了市建设银行举办的股票知识培训班。 白手是建行的大客户,又有韦立帮忙,拿张旁听证就是一句话的事。 周二周四两个晚上,各两个小时,再加上周六下午两个小时,共六周完成培训。 韦立也参加培训班学习。 但刚参加几节课,白手就失去了兴趣。 失去兴趣的原因有三。一是韦立不感兴趣,时去时不去的,多少影响了白手的积极性。二是老师是香港人,一口粤语,白手如听天书。三是众多专业术语,还夹杂一些外语,听得如坠云里雾里。 可交了钱,六百块,听完课还发什么股票交易员证书,白手勉强坚持。 这天晚上,培训班教室,白手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正打瞌睡。 有人拿手轻捅白手。 白手抬头一看,看到一张熟脸,“玉姐,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