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恨的是薛韶锋,那么始作俑者就是坐在他面前,没脸没皮发火的皇上。“素素?皇上还知道素素啊,不错,我出城就是为了追素素的,她跟随她的相公出城了,去了危险重重的北方,去了瘟疫之地,至今下落不明。”
轰隆,皇上的脑海里简直就是排山倒海般,容大人的话激的他从龙椅上猛地站起来,心急之下,整个身子摇摇欲坠。容素素去了瘟疫之地,这九个字如同烟花般,在他心里炸开,瘟疫之地,他多希望容大人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可容大人的脸上,写着这并非玩笑。好半天,皇上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因为御书房就他们两个,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所以皇上就这么一直站着,没人跟他说别急,没人扶他坐下,更加没人给他递一杯茶,让他压压惊。容大人巴不得皇上着急上火,他们整个容家都乱成一锅粥了,没必要让始作俑者还能舒舒服服的享受着。“那丫头出城了?”
“是。”
“那丫头去了北方?”
“是。”
“那丫头去了瘟疫之地?”
一连三个“是”,把皇上又给气的坐回了龙椅上,不知道为何,皇上就跟跑了皇城一圈似的,气喘吁吁地看着容大人,幽怨道:“你就不能回一个不是吗?”
哪怕就一个,那也好啊,容素素出去了,当真就去了最危险的地方,这叫他如何是好啊。“不能,皇上,若是我回一个不是,岂不是欺君?臣不敢,容家上下几百口人命,臣不敢草率。”
容大人恢复到之前的一板一眼,气死皇上,也是不错的选择,毕竟容素素和薛韶锋走了好久了,已经追不上了,出出气,哪怕是给这两个孩子。皇上没有了耐心,结果他已经知道了,他现在要知道的是原因,为什么,那孩子是不是傻了,人人都想跑到安全地方,怎么这孩子就是反其道而行之呢?“姓容的,朕的宽容之心可不是用在你身上的,记住你身上背负着容家几百口人命,给朕好好回答,听到没有?素素为什么出城?为什么要去瘟疫之地?告诉朕。”
只见容大人不急不缓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是他出门前换衣时,特地临摹容素素的笔记写了一封给自己的信。容大人双手高举着信件,缓缓向皇上走去,压低的嘴角泛起一丝冷酷的微笑,杀人不过头点地,皇上如此在意容素素,这是为什么?他不想深究,不过,他可以选择折磨,诛心更适合皇上。“素素那丫头,走之前派人送信到容府,臣看了信的内容,这才跑去了城外,家父至今气的躺在床榻上,我母亲一时之间急出了满头的白发,皇上,你可瞧瞧。”
信距离皇上还有三步之遥,只见他着急的站了起来,抢过信件,一目十行的看起来。信上,“容素素”表明皇上逼的太紧,她和相公顿觉对不起容家,害他们时刻被监视,也对不起在天之灵的母亲,辜负了她希望自己自由的愿望,被皇上拆婚,这一点最是不能忍,所以她和相公决定去北方,寻一个安稳之地,远离皇城,远离朝堂,远离阴谋。这就是“容素素”为何反其道而行,被皇上无处不在的皇权逼急了,他们宁愿去困境中找个能安身立命之法,趁所有人都想远离北方,他们才敢去。“她,她是被朕给逼的?”
虽是反问,却是坚定的认为这就是答案。皇上这时候心乱如麻,什么都不会思考,也不想去深究,因为他默认了自己逼的容素素无家可归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