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厚颜无耻?我哪儿厚颜无耻了?不就是没有及时的告诉你一些事情嘛,瞧把你给急的,我,我这不是还未确定嘛,你,你这性子,一贯别扭,老了老了,更甚。”
老爷子光明磊落了一辈子,绝对不担负这个骂名,这一下子,可把老爷子给惹毛了。空气中的安静,让他们这对恩爱的老夫妻二人倒是一起别扭了,老爷子瘫坐在太师椅上,跟个赌气的孩子一样,也不看老夫人一眼,说是老顽童再恰当不过了。“咳咳。”
老夫人最先打破沉默,知道自己话重了,寻思着怎么着台阶下,这一开口,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手掌不自然地摆在膝盖上,老爷子一瞧,作为几十载的夫妻,他清楚老夫人的各种细节,知道这是她最大的让步。细想一下,此事两人都是有错的,便故作大方的说道:“算了,不与你计较。”
“老爷。”
“哼。”
想着要大方一些,却在老夫人出言后,忍不住又是发了一下小脾气。这一下子,老夫人更加后悔自己的一时嘴快,说了老爷子最不喜的话,不过,他不也说了她嘛,也没见她不依不饶啊,不知道谁老了脾气还怪呢。心里如此想着,却不能再火上浇油了,免得引火自焚,老夫人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整理自己的袖口,对老爷子笑的满脸的温柔。“你说还是不说啊?若是你不愿意说,那我可走了,不说也没事,我心中已然有了猜测,到时候让儿子去查一番不就知道了嘛,你喝你的宝贝茶吧,我先回去了。”
老夫人四两拨千斤,这一下子点在老爷子的心头,吓得他马上跟着站了起来,也不敢自己什么颜面,拉扯着老夫人的袖子。这一下子,语气也软了一些。“夫人,你有什么想问的,问我便是了,何必去劳烦儿子呢,他不正给素素丫头清点宫里的赏赐嘛,正忙着呢。”
老爷子是怕了,此事事关重大,越少的人知道越好,这就是为什么他没有告诉老夫人的原因。“是嘛?”
老夫人抬眸,就看了老爷子一眼,便知道他这是查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否则怎会如此轻易放下身段?还就要逗逗他,免得让他以为这容家真围着他转了,都不在朝堂好些年了,还以为自己是帝师呢?老夫人故作不理解,指着院外,说道:“反正赏赐都在咱们府上,也不会长脚给跑了,晚一刻又如何,既然我心中有疑虑,今日若是不解开,我便寝食难安,得不偿失啊。”
“夫人,问我,问我就是了,问我吧,你想知道什么,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老爷子彻彻底底地怂了,拦在老夫人面前,就是不让她走一步,目光中甚至有求饶的意思。“唉。”
老夫人叹了口气,就点点头,勉为其难地顺坡下驴,重新坐了回去,老爷子见状,赶紧给倒茶,俨然就是妻管严。“老爷,你可是派人去查锋儿的事情了?可有眉目啊?”
老爷子可不就是心疼薛韶锋嘛,虽然很多事情都听薛韶锋亲口说了些,但是薛韶锋为了不让容家牵扯其中过深,主要还是怕自己会失败,会牵累容家,所以故意隐瞒了一些事情。这不隐瞒还好,但凡是个人都有好奇之心,况且还是在乎的人,这明显的隐瞒,就会引起老爷子浓浓的好奇心,便派人去查。薛韶锋的确在皇城做的滴水不漏,老爷子在皇城的势力,那也算是根深蒂固的了,却偏偏什么都查不到。着急的同时,老爷子又升起一股自豪感,为薛韶锋,若是没有真本事,他一个薛家孤儿,在错综复杂的皇城,怎能避开阴险毒辣的人心,顽强的支撑下来。所以,老爷子又派出了自己的心腹,细细的,慢慢地追查,哪怕是一点点的蛛丝马迹都不放过,如此,才在薛韶锋他们差不多到达北方时,有了那么点消息。“老爷,怎么不说话了?”
老爷子忙着自豪,倒是把老夫人给冷落了,举起茶杯,老爷子将其塞进老夫人的手中,嘱咐道:“先喝一杯,再听我慢慢道来。”
老夫人虽有疑问,可有好过在这里跟老爷子大眼瞪小眼,看了眼茶杯,还是听话地喝了一口,苦涩大于甘甜,老夫人眯着眼睛,慢悠悠地吞下那口茶水,反复回味口中的滋味。“这茶,也就你这粗人能喝的惯,好了,我也喝了,你也该说了吧。”
老夫人就烦老爷子的装神弄鬼,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大有若是老爷子不再进入正题,便马上离开的架势。“好好好,这就说了,急什么嘛。”
老爷子将得到的消息慢悠悠地道来,起初老夫人还时不时地“啧”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但随着老爷子进入正题,老夫人便不再说话。消息的确事关薛韶锋,不是他的人马多少,也不是分布在各地暗卫的行踪,更加不是落脚点,而是楚家。“你还记得薛家和楚家之间的姻亲吗?”
老爷子抛出一个问题来,此话揭开尘封多年的记忆。随着薛将军的离世,薛家慢慢淡出了百姓的视眼,甚至是他们的心中,随即,他们把薛家的事情也都忘得差不多了,但是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薛家和楚家的婚事。薛韶锋和楚梦凝自小可是有婚约的,也不知道何时传出的婚约,不过一传十,十传百的,就被皇城人认定了,这件事情就是事实。“对,我都快忘了,这薛家和楚家的嫡小姐还有婚约呢,我的天哪,那咱们素素丫头岂不是。”
老夫人捂住嘴,这接下来的话可不能说,这是对容素素的贬低,是侮辱。论势力,论背景,他们容家可比楚家底蕴厚,他们容家的小姐自然也是比楚家的嫡女来的更为高贵,当初他们容家的亲孙女儿还是下嫁给楚家的呢。“你先别急着惊讶,更加别急着难受,且听我慢慢道来,薛家和楚家的婚事,呵呵,本就是子虚乌有,不可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