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对着画像忏悔。“蓉儿啊,为何你走的这般早,若是你没有走,咱们的女儿怎会与我水火不容?若是你没有走,我又怎会被荣姨娘这个贱妇给哄骗,让我猪油蒙了心,若是你没有走,这会儿你也跟容家的亲人团聚了,若是你没有走…”悔不当初,就因为这该死的软耳根子,断送了他跟容素素的父女亲情,更加断送了自己的仕途前程。顾大人所叹皆是他对现实的不满,而不是因为自己的疏忽而让容蓉英年早逝。“唉!”
美好的往昔已经一去不复返,顾大人越是怀念,心里越是悲痛。一想到今日将顾紫妍这个不要脸的庶女送去了建王府上,也不知道建王有没有生气,这会儿更是烦上加烦。“荣姨娘,大人罚你禁足,你可不能私自出院子啊,荣姨娘,这是大人的院子,你可不能硬来,否则我不好交代啊。”
顾大人正在挥袖擦眼睛,耳边就传来管家急切的声音,当下便黑了脸。荣姨娘这个蠢笨如猪,不知道进退的贱人,胆敢出来,真以为自己不敢杀了她吗?“放开,识相的给我松开,我要见顾大人,我要见他,我要问问他,为什么让我的妍儿去建王府,为什么?”
荣姨娘从伺候顾紫妍的丫鬟口中得知,她已经去了建王府,而且还是趁着黑夜去的,没名没分不说,还是送上门,自古送上门的能有什么好下场。就算是她这个姨娘,那也是当日被轿子抬进后门进的顾府,而且还是大白日,当初因为顾大人看上她,还补给她一个像模像样的洞房花烛夜,而顾紫妍独自去像什么样子?日后免不了被建王嫌弃的。“大人,大人,我有要事找你,大人。”
荣姨娘化身为一个慈母,为母则刚,虽说她重视儿子多于女儿,可女儿也是她的心头肉,她怎不疼?“大人。”
荣姨娘来到顾大人的房门前,用力拍打着房门,身子本就没有养好,这会儿正虚着呢,刚才在自己院子里经历了一场你追我赶,又被管家多加阻拦,真的没有多余力气了。“放肆。”
顾大人本不想见荣姨娘的,只怕自己在盛怒之下,把人给结果了,到时候对那三个孩子无法交代,只想管家把人拉走,可没成想,除了刚开始管家的阻止之外,现在只剩下荣姨娘的喊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真是气死他了。顾大人打开房门,就见荣姨娘一脸苍白的样子,没有心疼,唯有皱眉来宣示自己的愤怒。“你来做什么?给了你个干净的院子调理身子,怎的?这是想回去啊?还是想去山上绞了头发做姑子啊?”
顾大人眼高于顶,若不是顾紫妍相劝,还轮不到眼前这一位站着,以质问的口吻跟他说话。荣姨娘早就不在乎顾大人的态度,从他给了毒药开始,他们之间唯一的羁绊就是孩子,别无其他。“为什么让我搬离之前的院子?是因为紫妍同意去建王府,以身相许替你去巴结建王?顾彦峰,你疯了吗?那可是你的女儿,你将她捧着长大的女儿,你怎可为了自己的仕途将女儿送给他?”
荣姨娘不反对顾紫妍跟着建王,但不是这种送上门的法子,她的女儿才貌双全,理应以聘为媒,方能进门。顾彦峰三个字,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别人喊过了,容家的长辈尚且可以,皇上也可以,但是荣姨娘,却是不能的。顾大人盛怒之下,一伸手,掐住了荣姨娘的脖子,荣姨娘忍痛,被迫着往后退去,身子无力,没退几步便跪倒在地上。没法感同身受,顾大人继续掐着,时不时还加重了力道,谁让这荣姨娘就是不顺眼呢。“你以为是我将顾紫妍送进去的?哼,真是可笑,难不成她没有跟你说,是她仰慕建王,是她一意孤行想去的建王府?我劝了?可有用吗?眼巴巴的趁着黑夜赶去了建王府,难不成我打断她的双腿?哼,为娘的犯贱,做女儿的也是如此,都是贱人。”
顾大人双目猩红,一副吃人的表情,就连站在门外,不敢进来的管家都感到害怕。眼前的顾大人太陌生了,似一个杀红了眼的魔鬼,先不说荣姨娘是不是犯错,可究竟是跟了他几十年的女人,居然也有一天狠掐着脖子要对方死的一天。“呃,呃,呃我。”
荣姨娘说不了话了,双手捶打着顾大人的禁锢,手无缚鸡之力难以抵抗顾大人的男人之力啊,两眼一抹黑,眼角一串泪,就在快晕死过去时,顾大人松开了手。“啊呸,什么东西,也想脏了我的手,哼,我是不会亲手杀了你的,就算死,你也给我死的干净,彻底一些,死远远的,想脏了我的顾府,没门。当初要不是你父亲开了钱庄,你真以为就凭你的姿色,能进我顾府?痴人说梦。”
荣姨娘的父亲就是个商人,跟侍妾生了一儿一女,开了家钱庄,富有余,势不够。当初顾大人初到洛城,荣姨娘的父亲有幸和顾大人结交,觉得顾大人仪表堂堂,最重要的是皇城来的官,可以进一步攀亲。但知道顾大人有夫人,并且恩爱有加,也就断了跟顾大人结亲的念头,谁知顾夫人命短,没几年就没了,而那时的荣姨娘也长开了,便跟顾大人说起此事,助成了此姻缘。“咳,呕,咳咳咳。”
荣姨娘跟死狗一样怎么倒下的,现在维持着什么姿势,难受的快把肺都给咳出来了,刚才在临死的边缘,甚至都失禁了,可这些难堪都不及顾大人言语辱骂伤她更深。“顾彦峰你好狠的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