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骏之为何写信给我?”
嘴上嘟囔着,可还是当众拆开了信封,她心中坦荡荡,自是不会有所遮掩的。这,这这,这这这…一张几乎写满了字的信,才看了三行,容素素赶紧收起来,这哪里是什么信啊,分明就是催命符,一定不能被薛韶锋看见,否则他们都没有好日子过。快速折叠,四处找地方藏,哪儿呢?哪儿呢?究竟藏在何处最是保险呢?“怎么了?素素,楚家那小子说了什么?”
老爷子正饮茶呢,忽而瞧见容素素这等滑稽的举动,联想到那封信,看样子,信似乎还没有看完。出于信用,虽然信件放在他这儿,却未看过内容,如今倒是对这封信的内容十分好奇。容素素正一个头两个大呢,哪有什么闲心跟外祖父好好的解释,等找个时间再说吧。真想摆手呢,老夫人又凑了上来,小声问道:“莫不是楚家那小子对你还有邪念?”
眼睛盯着那个被折叠过的信封,总觉得就是。容素素都快要哭了,邪念?这是个什么问题?“不不不,怎么可能?他对我,我对他都没有那方面的想法,这封信上。”
“这封信上究竟写了什么?让你这般为难?”
还没有来得及回答,老爷子又急切的问道,容素素现在哪里是什么一个头两个大这么简单的病症嘛,真想逃了,怎么二位好奇心这般厉害,这不是,这。当务之急,不是满足他们的好奇之心,而是要杜绝这件事情流传出去,对,先封口再说。“外祖父,外祖母,嘘,别说,千万别在薛韶锋面前提起,否则。”
“否则什么?”
身后传来浑厚的声音,容素素当场站了起来,这或许可以解释为条件反射。这心都已经跌在谷底了,已经没有下降的空间了。就不应该在人背后说话,刚说起这男人,这男人就来了,来了…容素素的心都在颤抖了,不怕做亏心事,也不怕再做亏心事的时候被人发现,就是怕被这男人发现。那个信封还死死捏在手上,此刻也不知道往哪里藏,脑袋里完全一片空白,随着身后的脚步声越近,神经都被拉的有点儿崩溃了。“没什么,是外祖父,外祖父说。”
此时,找不到最好的理由,只能随便找一个理由,祸水东引,阿不,是转移视线。老爷子被点名,甚是惊讶,当然,这表情很快就在接到容素素的哀求时隐了下去,一脸坦荡地看着容素素,听她怎么编故事。“外祖父说了什么?”
薛韶锋淡淡的看了一眼,他可不信是老爷子说了什么,否则老夫人为何捂嘴笑啊,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早知如此,他何必不站在门外多等一刻呢,唉,失策。“外祖父说,外祖父说。”
容素素嘴上找理由,眼睛四处瞄去,手上还得注意了,尽可能的动作小一点儿,将信偷偷的往袖口里藏。“容素素,把你手上的东西给我。”
薛韶锋一语点中,好歹他也是长了双眼睛的,如此偷偷摸摸,哪里是容素素能干的事情,此时还瞒着他,看来他在这小妮子的心目中,当真就是没有半点分量了。如此的厉声,容素素就是不服软也不可了,战战兢兢的转身,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外祖父和外祖母,他们居然居然在偷笑。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居然任由薛韶锋凶她,还是她的亲人吗?分明就是薛韶锋的亲人嘛,可恶。“喏,给,给你,就是一封信。”
薛韶锋接过,瞪了容素素一眼,问道:“既然只是一封信,你藏起来作何?还拿外祖父做挡箭牌,我看你分明就是做贼心虚。”
也不理会容素素的狡辩,一展开信封,细细的看了下来,他倒是要好好瞧一瞧,这,究竟是谁写的。开头便是素素亲启,叫的还真是够亲热的,再看署名,居然是楚骏之,好啊,居然是他写的,看来他的伤都已经好了,不记事的家伙。“吾妹素素,为兄向你状告薛韶锋,此人心思歹毒,为报复我,故意在正事上耍心机,使手段,将我狠狠揍一顿,害我不得动弹,至今脸上有伤不能见人。为兄觉得,此人行径暴戾,若素素觉察不对,无需顾念夫妻情分,赶紧回容府,寻求祖父庇佑一二。”
这些尚且只是上半段的内容,薛韶锋瞧了,恨不得将这张信封捏得粉碎,抬头看向容素素,这个焦躁不安,时不时偷瞄自己的女子。眼里全是疑惑,这封信她看了没?看了多少,有没有完全看完?“你看我做什么?”
容素素被瞧得心虚了,但也学会了虚张声势,正视着男人的眼睛,心中满是好奇,也不知道信上之后写了什么,闹得她心里甚是烦躁了。“你。”
薛韶锋想问容素素的观后感,然,容素素先动嘴了,甚至声音都盖过了他。“我什么我,就是你看完了,你给我看看呗,毕竟这是楚骏之写给我的信,我还没有看全呢。”
“是吗?”
原来没有看完啊?男人嘴角扯出一抹难看的笑,既然没有看完,那还是先让他看完吧。“薛韶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看了此信,素素爱你,护你,此信说不定就会落在你的手上,若是你看了,也就看了吧,但若你把火气出在素素身上,我就是冒着被你再揍一顿的下场,也定然会找你理论的。”
就这?学会护犊子了?薛韶锋轻蔑的笑了一声,这信的内容不过如此,楚骏之果然只会玩这些小把戏,优雅的将其沿着容素素折叠过的痕迹继续折叠,随手放进了自己的袖口。余光可没有错过容家这三人的目光,都是随着他手上的信件而动,他们越是好奇,自己手上的动作越是缓慢。“诶,怎么把信给收起来了?我还没有看呢?这信是写给我的。”
容素素可不乐意了,先是被无端端的吓唬了,眼下又好像是平静了,怎的?吓唬她就很好玩儿吗?“写给你的又如何,不都已经看了吗?只是你没有看全罢了,如今这信归我了,若是你想要,尽可找楚骏之再要去。”
说罢便自顾自的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