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容!洛王似发现了惊天大秘密一般,立在了原地,久久的望着那一根簪子,容,居然是容。说起这个容,不难让人想到容府,至今,皇城里住着的,算是有名望的,好像也就容素素的外祖父家。父皇身为天子,就算往回追溯二十载吧,不是天子,那也是得先祖器重的龙子,能结识的定是有名望的女子,不可能是什么乡野姑娘。这个容,不会就是出自他们府上吧?容,居然是容。簪子上刻着“容”字,洛王觉得自己脑子要炸了,当真是混乱的很,但是,等等,容?只能说这个主人的名字里有容这个字眼,不一定就是姓容,也许她的闺名里就有一个容字呢?将自己刚刚推算的结果推翻,也是需要莫大的勇气,也许不是容府的呢。吞咽着口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簪子,此时不查清楚,更待何时?洛王弯腰,将满满的一层首饰捡了起来,簪子的簪根上刻着容字,有了这个对比,每一个首饰都仔细的检查过去,没有例外,每一件上,在不同的地方都刻着容这个字。大多数都在不起眼的地方,若是不仔细去看,真的很容易被忽视。为了搞清楚父皇心目中这个容是什么人,洛王伸手去跟皇后抢那些信封,也许这是唯一能够搞清楚的证据了。“你干嘛?”
出手之快,刚抢出了一个湿哒哒的信封,皇后便怒了,看着仇人一样的看着洛王,满口的怨气。“母后,你不是想知道父皇心目中的女子是谁吗?我已经找到了答案,这个女子不是韶阳郡主,若是你不信,大可以去瞧一瞧那些首饰,你抱着这一坨废纸都没有用。”
“你说什么?”
皇后不愿松开怀里的纸,眼睛却诚实的看向那些首饰,首饰里有秘密?这怎么可能?这些东西放在她这许久,若是真的有秘密,早就被她发现了,何须等到此时此刻。“母后,这种东西都是父皇的,不管母后是用什么办法将他们收藏在此,儿都知道,这些东西不能离开你的寝殿,只是让你放手罢了,并不是拿走,有何不放心的?难不成你连儿子都不相信吗?”
为了让皇后放松警惕,洛王好说歹说,可算是让皇后松开了,可一撒腿就抱起了首饰,转身往她的床榻去,一股脑的倒在床上,自个儿爬上去,盘腿检查起来。洛王见状,也不耽搁,将湿的不严重的信封都挑了出来,原本在上面的那个印记因为安神茶的关系,已经看不清楚原本的样貌。这等模样,叫洛王踌躇不前,如何是好!要么放弃,要么就干下去。不服气就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洛王深呼一口气,好在母后没有打扰他,只好小心翼翼的撕开信封,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哪怕坏了,哪怕一无所获,哪怕…容,糊作一团的“亲启”二字,被掀开的瞬间,可以看到一个“容”字,虽然挺模糊的,但是洛王可以肯定,那就是“容”字。紧接着就是下一个字了,洛王更为小心,这可是关键,容什么?是不是就是姓容的女子,就在这里了。容,容什么?随着信封的一层被掀开,洛王那瞪得跟铜铃一样大的眼珠子,定格了,手颤抖不已,可不敢乱动,因为眼睛还未看够,没有看够。怎么会?怎么可能?为什么?容,蓉!如果他没有想错的话,这是一个人名,这个名字是容府已故大小姐的名字,也是容素素母亲的名字。容素素的母亲,容蓉,容府,容素素,容蓉…洛王一下子想明白了,怪不得容素素会得宠,根本就不是父皇所说的喜欢容素素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也不是容素素给君墨大陆带来了生机,更不是因为什么眼缘,这分明就是爱屋及乌啊。父皇心中的女子是容蓉,所以,所以见着容素素,他就是喜欢,喜欢到可以认下容素素为义女,甚至排除非议,以她异性公主的身份进入玉牒,从此,都是公主的身份,享公主的尊荣。没想到父皇居然是一个长情之人,深情以待,只为心中的女子,这说出去谁敢信,谁能相信。想想容素素的脾气,再想想她胡作非为,目中无人的姿态,连他都不能忍,而父皇居然能够忍受,当真是爱惨了那位容大小姐。他们父子,哦不,还有个建王,虽然很不想提起他,但是建王喜欢容素素,这是真的。连他算在内,他们父子三人居然都栽在了容家女儿的手上,这是何等的缘分啊。真相终于闹明白了,父皇心中的女子根本就不是韶阳郡主,而是容府的那位相传貌美如花的容大小姐,就说嘛。洛王往床榻看去,皇后正看过来,母子二人的视线在中间相交。看来,母后已经找到了真相。皇后手上捏着簪子,用尽全力,几乎要折断的那股子狠劲儿,两行清泪落下,她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到那人居然是容府的那位。也难怪皇后猜不到,在皇后发现皇上心中有喜欢的女子时,容蓉已经称病外出寻药,不曾见过其面容,容蓉的美名虽然远播,可是皇后的性子不爱信那些子虚乌有的,只管信自己瞧见的。不久后,顾大人被贬出皇城,去洛城当官,容家大小姐病重需得冲喜,突然之间也就没了容家大小姐的消息,再后来,韶阳郡主生了男儿,这皇城的热闹一波塞过一波,并不会因为谁跟谁的离开而改变。“你父皇喜欢的不是韶阳,居然是容家的女子,一个个都是狐狸精,迷的男人三魂丢了七魄。”
皇后并没有因为弄清了事实而对她憎恨已久的韶阳郡主感到抱歉,相反,只是无视了,更是把心思全都汇聚了,针对容素素。“顾彦峰,他不是娶了那女子吗?哈哈,你的父皇居然召回娶了他心中所爱的相公回朝,真是爱屋及乌,爱屋及乌啊。”
这份畅意自若的心性,皇上也学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