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骞问道,“屋子里还有你弟弟的朋友,你是用什么方法把孟昭阳杀死的?”
“朋友们都喝醉了,有的已经在我家的沙发上睡着了。我把孟昭阳引入了地下室,她受到鼠尾草的影响很快就出现了幻觉,我轻而易举的把她抓住绑在了墙上,然后我堵住了她的嘴,从食道给她注射了稀释的霈哆氨酸。”
王煊澜突然笑得很灿烂,好像在回味那个画面,“然后我找到一入了她,我打开了电源开关让它疯狂的,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我就解气,我弟弟那么爱她,她却总是找我弟弟麻烦。”
顾宴婉感到有点恶心,她微微皱眉,“那孟昭阳脸上的霈哆氨酸呢?也是你泼的?”
“是我做的,我想让弟弟忘了她,忘了那张脸。”
王煊澜突然锤了一下桌子,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可是弟弟知道我杀了孟昭阳之后竟然抱着她的尸体哭!真是没出息!”
“然后我又抢过了孟昭阳的尸体,我把她全身都扒了个精*,我换上了她的衣服用她的手机叫了个出租车。”
王煊澜又笑得很狡猾,“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这女的居然是个同性恋!”
“我当时就觉得孟昭阳死的应该,既然是个同性恋还敢来勾引我弟弟!我以她的名义给那个死女人发了短信,正好可以把罪名推到她脑袋上。”
“张文清知道你做的这些事吗?他没有出来阻止你?”
程大宇忽然提出了心中的疑问。顾宴婉眼疾手快的怼了怼程大宇的后背,摇摇头让他不要说话。王煊澜听到程大宇的话却哈哈大笑起来,“他那个胆小懦弱的人阻止不了我!他以前可以把我关在笼子里不让我出来,但现在他做不到了!”
程大宇始终没有明白王煊澜说的是什么意思,听得脑袋转不过来。可接下来王煊澜说的话一下子点醒了他。“他不应该把我关起来的,现在我杀死了他!我占据了他的身体!”
王煊澜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享受般的闭上了眼,“弟弟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程大宇明白了眼前的王煊澜是谁,他抬头看了看顾宴婉,顾宴婉认可的点点头。“现在的主人格只属于你一个人了吗?你的身体里还有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
顾宴婉问道。王煊澜欣喜的回答道,“没有其他人了,现在这具身体只属于我了。”
“那你为什么要杀了张文清,他的性格不是很温顺老实嘛,你仅仅是因为想要独占这具身体所以杀了他?”
任骞问道。王煊澜提到张文清神情就变得低落,“弟弟很爱孟昭阳,他为此和我大吵了一架,即使是这样我也没想要杀他……直到我又杀了那个男人,我就发现他想要偷偷的杀死我!”
“你为什么要杀了那个男人,而且还把他的尸体分解了。”
“因为……因为我很喜欢他!我们是在酒吧认识的,我一眼就爱上了他。”
王煊澜的眼睛中流露出爱恋,“他很完美,他的身体也很完美,是一副很棒的收藏品。”
收藏品?任骞神色严肃的问道,“他的尸体被你藏在哪儿了?”
“在你们发现的那个地下室里,只需要轻轻的按动开关就可以看到被绑在墙上的收藏品了。”
王煊澜撅了噘嘴,“但是我不太想让你们看我的收藏。”
顾宴婉嘲讽的说道,“屋里的四个人里只有咱们两个女人对尸体感兴趣,你不用太担心,等你死了之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收藏品的。”
王煊澜又勾起了嘴角,“你以为我杀人了就会被判处死刑吗?你太小看我了,你以为我今天来自首的目的是什么?”
屋里的气氛变得凝重,三人看着眼前洋洋得意的王煊澜。“哥哥会帮我的,哥哥马上就到了。”
王煊澜嘴里小声说着,这两句话像是说给其余的三人听得,也像是在安慰自己。任骞蹙眉问,“你不是说身体里没有其他人了吗?哪里来的哥哥?”
“你们调查清楚张文清了吗?没有吧?”
王煊澜又笑起来,“你们知道他是谁的私生子吗?他是封州市医院院长的儿子!他当然有哥哥!”
“你以为张文清的霈哆氨酸是从哪里来的?那都是张文庆偷偷给他的,孤儿院只是个外壳,其实哪里只是存放霈哆氨酸的地方。他们两个人是合作伙伴,张文庆不会抛下他一个人不管的……当然现在张文清已经死了,现在坐在你们面前的是王煊澜。”
话音刚落,程大宇的电话又响了,他看着屏幕上的几个大字眉头紧蹙:封州市公安局局长。“你们看吧,我哥哥来救我了。”
王煊澜骄傲的摆弄着手腕上的手铐。程大宇撇了一眼王煊澜,默默打开了免提,“局长您好,我是A镇刑警队大队长。”
“你们A镇的案子要让市里刑警队接手,我们的人已经在接犯人的路上了。”
王煊澜走进刑警队不超过半小时,他也没有向上面汇报。“局长,霈哆氨酸的事……”电话那头传来局长怒吼的声音,“你还真相信一个神经病的话!”
程大宇沉默了,过了半晌他才开口,“局长我知道了。”
程大宇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揣回裤兜,眼睛紧紧的盯着面前漫不经心的王煊澜。谁也没有看到,程大宇那只藏在裤兜里的手一直在气愤的颤抖。*A镇最大的刑事案件侦破了,仅用了两天的时间。群众听闻了这个消息纷纷来警局想要一睹两位神探的风采。顾宴婉和任骞也等来了接他们回去的车,任骞一言不发,顾宴婉也在强颜欢笑和大家道别。江泽噘着嘴看着顾宴婉,“宴婉姐,你有空了来A镇找我玩啊。”
“行啊,我带着任骞一起来。”
江泽瞟了一眼任骞,抿抿嘴小声说道,“要不还是算了吧。”
顾宴婉哈哈一笑,拍拍江泽的肩膀,“逗你的!”
任骞看到江泽和顾宴婉低语了几句,他没说什么迈开腿上了车。顾宴婉在外面一一和大家道别,任骞坐在车里手指相互交叉低头沉思。砰的一声车门被关上了,任骞侧过头看着旁边的顾宴婉。顾宴婉仰头坐在车坐上松了口气,想要闭上眼睛歇一会却不自觉的皱眉。“如果张文清不是私生子……他的人生是不是会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任骞清冷的声音在车内响起。顾宴婉睁开眼睛,看着旁边的任骞笑了一下,“那颗种子早就在他心里种下了,就算他没有分裂出别的人格也会遭遇其他的不幸。他应该庆幸自己是个私生子,要不然他的姐姐也没有办法代替他活下去……”顾宴婉说完又转回了脑袋闭上眼睛。任骞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过了许久他突然开口说了句话,“可能我们都弄错了,孟昭阳很有可能死在了22号的那最后半个小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