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房俊进行了督战。敌军的主要进攻,是西城门,集中了所有的兵力。张冒想得没有错,敌人的攻城军械,已经是到位了。双方列队,敌军也不是没有骑兵,只是比较少而已,也就那么几百人左右,江南少骑兵,不比北方,在骑兵数量上,大致相等,可是在步兵上,差距就比较大了。房俊站在城楼上,他也穿着盔甲,身旁是陆乘风。城里的男丁,经过紧急动员,集中了大概四千人左右,其中,多是五六十岁的老头子了,没有什么战斗力,说得难听一点,那就是乌合之众。这些人,被分别安插在各个城墙上。战斗开始了,敌军倒是显得有秩序,盔甲,长枪一应俱全,他们毕竟是军队,虽说只是驻城军,这要是边军的话,那就可以逃命了。一场冷兵器的厮杀,开始了,那是乱成了一团,让人心惊胆战。这种近距离短兵相接,只要你倒下,就不要想活命了,人都可以把你给踩死,因此,这种情形下,伤兵是非常少的,大多是战死。三千对七千,准确地来说,敌军并没有出动所有人,还留有一部分人守着营地。兵力差距,还是挺大的。房俊的府兵,是要比这种驻城军精锐,主要拖后腿的就是那些青壮。城门是随时准备开启,房俊也是做好了准备,一旦溃退,就可以立刻让溃兵进城,不至于所有人都没了。房俊也是觉得,就算是溃退,也是大为杀伤了敌军的有生力量,对方想要再度组织起像模像样的攻击,只怕是很困难了,除非是援兵到来。经过一番激战,奋勇冲杀,敌军退却了,房俊的那些府兵,起到了关键性作用,不过还站着的已经不多了,到处是尸体,到处是血。敌人,连投石机,都是丢弃了,仓皇退却。张冒还进行了追击,最后只带着七百人的活口回来了,有的还是伤兵。损失极为惨重,这就是战争的残酷性,其中活下来的,还是房俊的府兵居多,占据了四百多得数量,剩下的就是那些青壮了。不过,这些青壮那是不一样了,经过了战争的淘汰,已经是变成具有战力的兵士了。五台投石机,被房俊给运进了城,他命人清点损失,打扫战场,掩埋尸体。经过清点,那是杀死敌人五千三百多人,这也就是意味着,敌人还活蹦乱跳的,还有三千来人。这么点人数,那是已经不能形成绝对的攻城人数了。敌军并没有退却,而是后退了十里,似乎是要等待援兵。一旦再有援兵到来,房俊就觉得自己可以走了,再打下去,肯定是死路一条。因为接下来,绝对就是几万人了,一万人不行,肯定是要多派人的。“这个该死的吴国公李通,简直是罪大恶极,这些个人命,都是他造成的。”
房俊不由暗自吐槽,他知道,吴国公李通,怕是想当皇帝了,如果是专门对付他,不用公然造反。当然了,这也是属于房俊逼迫的,如果不拿下吴国公李通,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朝堂很快就发布了讨贼檄文,由薛仁贵任元帅,调兵十万,镇压吴国公李通。并且宣布,但凡是反正投降者,可免死罪。这种想法,估摸着是出于有的人被胁迫的状况。不过,这种想法,房俊觉得有些过于理想化了,江南道的军队,那是被吴国公李通给操控了,成为其私人武装。其做江南道黜置使,已经很久了,这种绝对的兵权,集中在个人的手里,着实是很危险的事情。一旦其有反心,那后果是可想而知的。后面,大唐的崩溃,不就是因为这一点吗?出了一个节度使的制度,从而导致了大唐的崩溃。朝堂起兵了,十万大军,房俊松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肯定是比较安全了,吴国公李通,光是要对付这十万大军,就够他喝一壶了。虽说吴国公李通,那是在招兵买马,不过,这新招收上来的兵士,战斗力肯定不行,冲上去那也是炮灰。所以,吴国公李通能够倚仗的,也就是江南道原有的军队了。不过,江南道的军队数量,也是不在少数就是了,恐怕乱七八糟的加起来,也不下十万了。尤其是靠近百越之地的岭南郡,驻守的军队达到三万之众,这可是属于精锐的边军,整个江南道最精锐的军队了。岭南郡的军队处于调动之中,要往西边去,阻挡大唐的十万大军,自然而然,吴国公李通,是连精锐的边军都掌控了,幸亏这三万边军不是来对付自己啊!否则,用不了半天,那就是会城破人亡,只有跑路了。房俊这边,算是暂时安全了,李通的主要精力,去对付大唐军队去了。不过,那一万军队之中的残军,还是驻扎在原地,没有离去,不过,他们也是没有援军就是了。吴国公李通,肯定知道什么叫做轻重缓急,消灭了他,可是不能生存,如果消灭了唐军,那就是可以生存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