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不得不承认,这个谢云的头脑,转变得实在是挺快的,见到东面突不出去,立刻又从南面突击,这要是不进行阻止,很有可能会让敌军给突出去的,这还了得。房俊那是赶紧下令,各个方向进攻,减轻南面守军的压力,另外,派东城外的五百骑兵,立刻转移到南面去,进行守株待兔,只要敌军跑出去了,立刻斩尽杀绝。事实上,房俊想过一招,那就是放谢云军队出城,在野外用骑兵,将之诛杀。不过风险性很大,没有城池的束缚,敌军也可以展开,而且兵力占据优势,很有可能跑掉的,所以,房俊是没有下定这个决心。由于房俊其他三面进攻,谢云不得不分散兵力抵抗,这也导致他无法集中兵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打出去了,又遭遇了城外骑兵的横扫,人家等于是以逸待劳,对付心神不稳,逃亡的士兵,那是无往不利。冲出去了几百兵士,那是下场凄惨,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根本无力抵抗,累个半死,好不容易打出去了,又对上强大的骑兵,不灭亡才是怪事。谢云没有办法,他不敢出城了,又退了回去,他完全没有想到,官军居然还在野外留了后手。唐军中间,最厉害的就是骑兵了,若是遇见唐军中的步兵,他倒是并不怎么怕。城内的趋势,很快又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由于房俊的进攻,令得谢云的地盘,只有卫州城的三分之一了,盘踞在刺史府周围。房俊也没有犯傻,并没有下令进攻了,他的兵力,已然很不足了,能够守到现在,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有底下的将领,要求趁热打铁,一网打尽,但是遭到了房俊的拒绝,什么趁热打铁啊!在他看来,目前的局势那是不怎么好,纯属强弩之末,上计那是固守待缘的好。他担忧,谢云会趁着夜色发起进攻,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的,这一点,那也是不得不防,如果晚上让谢云逃出去了,那可是就倒霉了,有夜色的掩饰,那可是不适合追击的,这一点,房俊心里还是很清楚的。“传我的命令,加强警惕。”
房俊知道,只要过了今夜,谢云就完蛋了,明天,援兵应该就来了。说实在话,目前的局面那是完全出乎了房俊的预料,想象之中的摧枯拉朽,并没有出现。“大人,将士们无米充饥,有些怨言。”
很快,就有不好的声音传来了,那就是没有饭吃,烧饼已经吃光了,水倒是没有问题,但是粮食有问题的,城里的粮库,那可还是在谢云的手中的。“告诉大家,再忍耐一天,到时候,我会论功行赏,每个普通兵士,赏一百两银子。”
房俊平静地说道,事到如今,也就只有这样说了,以此来稳定军心,这也是十分有必要的事情的。大家一听,有赏赐,自然就没有怨言了,反正这是暂时的饿肚子。不过,没有吃饭,兵士的体力受到影响,战力自然也就下降了,这不是一件好事情。现在那是真没有粮食的,虽说房俊占据了卫州城三分之二的区域,但是,城里的人家,粮食也被搜刮得差不多了,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粮食。主要是谢云采取的手段是,每个人平均供给,量很少,可以让人不饿死,但是也不会让人吃饱就是了。这种手段,可以有效的省下大量的粮食的,谢云肯定也知道,城里面饿死人,不太好,他们需要这些人的存在,给他们制作军械,或者是当民夫之类的。相比于乡下,倒还是挺好的了,乡下人不供给,其要么逃亡,要么饿死。傍晚的时候,援兵到了,这大大的出乎了房俊的预料之外,他原以为,援兵要明天才到,没有想到,今天就到了,这是意外之喜,房俊那是非常满意地。“东州刺史吴木,见过大人。”
“苍州刺史司马风,见过大人。”
两州刺史是亲自领兵,他们立刻来参见了房俊。东州刺史吴木,是一个圆滚滚的胖子,眯眯眼,颇有些猥琐的意味,还是五短身材,穿上战甲,看上去有些滑稽。至于苍州刺史司马风,则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瘦的跟竹杆一样。两人都是四十岁左右,跟年富力强沾不上边。“两位大人请起,各自带了多少兵马来啊?”
这是房俊最关心的问题,这两个州都不大,地方军肯定比较少。“下官领兵五千。”
吴木说道。“下官领兵六千。”
司马风倒是要多一点,加起来,也就是一万一。房俊有些不满,怎么才这么少,他心里的最低要求,那是两万,这还差九千人呢?“公子,就这么多了,连衙役,牢里的狱卒,都是加进来了,两个州,人口有限,兵力也十分有限,这还临时充了一些青壮进去。”
张冒解释了一下,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行吧,那就凑合着用吧!现在只能如此了。”
房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去更远的地方调兵,有些不太现实,时间根本就不够。这两个地方的援兵最近,用总比没有好。房俊那也是暗暗恼怒不已,他觉得自己过于轻视谢云了,早知道,就应该带三万兵过来,轻视敌人的后果,那是要付出代价的就是了。“把兵力部署过去。”
房俊下达了下令,包围圈已经缩小了,四个方面的军队,可以接应上,无论谢云往哪个方向突击,兵力就可以转移过去进行加强。现在自然不能进攻,援兵也是赶了路的,得休息一下再说,房俊是准备明天发起进攻,抓住谢云,结束其狗命。援兵也没有带多少粮食,都是随身携带干粮,房俊下令,让其分出一部分来,给他手底下的兵士进食,他本人则是没有胃口,什么东西都吃不下,人也有些憔悴。“把那人头给我拿过来。”
房俊忽然想起,小梦刺杀了一个人,他怀疑是柴令武,因此想要让两州刺史辨认一下,双方是有见过的,毕竟是相临近的州府,而柴令武毕竟是驸马,来串个门,结交一下,是很正常的事情。“两位大人,过来辨认一下,此人是不是柴令武啊?”
房俊说道,人头是用包袱装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