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就是对墨怀柳低个头认个错。至于错误的原因,嗯,不重要,慢慢找。而且白芜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低人一等的,毕竟人都是要哄的,墨怀柳天天哄自己,白芜觉得自己哄哄他也不吃亏。墨怀柳上下打量着白芜,最终无可奈何地叹口气。他觉得自己拿这个小丫头实在是毫无办法。本来他就觉得心里烦躁,如今见白芜压根儿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墨怀柳感觉这份烦躁似乎真的要慢慢变成怒火了。关键时刻,还是玄羽发话了,“白芜姑娘,公子真没生你的气,他是在和你闹别扭。”
玄羽无视了墨怀柳嫌弃他多管闲事的眼神,继续说,“你觉得我们家公子待你怎样?”
“当然是最好的。”
白芜想也没想就回答。顿了顿,她还是摇摇头,“不对,对我最好的应该是我爹娘,我爷爷奶奶,我哥哥他们……”她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墨怀柳的脸色,幸好,没有继续变糟糕。实际上,如果白芜不加上这几句,墨怀柳才会觉得她的话虚情假意。玄羽笑道,“是了,那你看公子何曾跟你客气过?”
“那我也没跟他客气过呀……”白芜小声嘀咕着,似乎是显得不好意思。玄羽又说,“这就对啦,公子是不想同你客气的,那样太生分,伤感情,所以在听到你说要还钱给他的时候,他才会闹别扭。”
白芜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层原因。她急忙说,“但那是不一样的呀,投钱开玉器行是个大手笔,需要很多人力物力,更是要投入不少钱和精力,我总不能这么不识好歹,心安理得地接受吧?”
“可我就想让你心安理得。”
墨怀柳突然说。眼看他总算是说话了,白芜倒是眉开眼笑,“墨怀柳,你不生气啦?”
墨怀柳叹口气,轻轻捏了捏白芜眉心。这下,白芜知道他确实是消火了。毕竟这番动作跟以前一样。墨怀柳语重心长道,“白芜,我待你好,是真心实意,所以我也不希望你同我这般客气,无端拉远了你我之间的距离。“那玉器行,本身也就是个玩意儿,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你若是放在心上斤斤计较,我才会觉得你同我生分疏离了。”
好家伙,开个玉器行需要的银子都够很多人一辈子的吃喝了,你只当是个玩意儿,真是有钱任性啊。白芜在内心默默吐槽。但她点点头,做出一副懂了的表情,以示给墨怀柳回应。墨怀柳沉默一下,又说,“白芜,我想让你知道,我和你义父义母……是不同的。”
白芜一头雾水,“当然不同啊,他们是长辈,你跟我是平辈。”
墨怀柳还没来得及斟酌用词,玄羽又说,“嗨,您怎么还不懂啊,公子以前没少砸钱哄您开心,现在您有了洪家做靠山了,不需要花公子的银子了,他不高兴呗。”
白芜扑哧一声笑起来,“哪有你这样上赶着给人花钱的?”
墨怀柳辩解不了,索性不辩了,只是瞪着玄羽,嫌他多嘴。白芜倒是挺感谢玄羽的,要不是他心直口快,只怕墨怀柳那别扭的性格是很久以后都不会说出心里话的。她上前拉住墨怀柳的手,轻轻捏了捏,“我说要还你钱,是因为这不是小数目,就这么拿着不合适。”
“这钱对我来说九牛一毛。”
似乎是生怕白芜继续与自己生分,墨怀柳非常罕见地炫富起来。白芜叹口气,“那我可真是怕了。”
墨怀柳莫名其妙,“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