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就是先带着这个最小的软糯糯的小妹妹玩。一个哥哥背着妹妹,另外两个哥哥则手中拿着各色小吃和玩具跟在后面。每每都是每个哥哥扛着妹妹玩一个时辰。三个兄弟都是说好了的。就在这样宠溺的氛围中韩湘芸慢慢地长大成人了。那一年妹妹才刚刚十四岁。三个哥哥领着妹妹在庙会上玩。见到了当时正年少英俊的楚云山。韩湘芸微微一笑,便扭头跟着三个哥哥走开了。三个哥哥自然能够看得出来妹妹对楚云山的那一笑代表着什么。后来楚云山千方百计地打听到那个朝着自己微微一笑的美丽少女就是照县富商韩家最小的女儿韩湘芸时,就兴高采烈地央求媒婆上门提亲。三个哥哥自然不肯轻易将妹妹嫁出去。扬言如果楚云山立了军功便允他来迎取自家妹妹。楚云山愣是参了军在两年时间里立了军功,回到照县迎取了当年已经十六岁的韩湘芸。在当年楚云山是何等地风光。那可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当年楚云山娶韩湘芸时,也曾郑重承诺这三个舅哥,今后一定好好待韩湘芸。自然,在新婚的前几年里,楚云山的确对待韩湘芸尤为上心。韩湘芸也如愿给楚府生养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那时的韩湘芸可以说是独霸楚云山的宠爱。后来随着楚云山立的军功越来越多,皇上封他做了大将军,并赐给了正式的将军府邸。至此楚云山便开始变得目中无人了。也开始将自己见到的漂亮的富家小姐娶进将军府。董婉儿便是其中之一。只是娶进将军府内的几个小妾只有董婉儿一人为将军生了个女儿,其她人都无所出。董婉儿生来就是个会上下沟通、讨好别人的女子,加之擅长打扮,又舍得给自己花钱买昂贵的服饰。在楚府里可以说已经成为了实质上的大娘子了。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将军最是宠爱这个妾室了。至于韩湘芸因为有儿子和两个女儿傍身,所以楚将军也不敢轻慢她。但是韩湘芸本来就不是个会讨人喜欢的女子。在娘家时都是几个哥哥宠爱着。哪会去讨好别人。因而楚云山越来越不喜欢这个正妻,反而对董婉儿却越来越喜欢、偏爱。董婉儿来将军府的第四年上,楚将军已经彻底得将自己宠妾灭妻的行径表现得淋漓尽致了。韩家三个哥哥虽然也略知一、二,但是楚云山在大的方面却是没有一点点能够被别人挑得出来的错处。就这样又过了几年,韩湘芸的心中彻底地对楚云山死了那份共度晚年的心了。等几个孩子长大之后,韩湘芸对楚云山已经仅仅止于请安等表面的东西了。两人基本不在一个卧房里休息。彼时韩湘芸才只有三十出头的年纪。待后来子衿发现了董婉儿想害母子三人的时候,韩湘芸内心对于自己的夫君宠妾灭妻的卑劣行径已经看得清清楚楚的了。韩湘芸内心不再对楚云山有任何好的幻想了,只求自己能够跟几个孩儿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等到董婉儿将魔爪伸向自己之时。韩湘芸已经下定了决心了,只要自己能够逃脱了董婉儿的暗算,便此生再也不考虑楚云山的颜面了。余生自己只对自己负责。而且韩湘芸心中认定了,今后一定要过得精彩。自从韩湘芸和儿子楚子轩住进了现在的云轩阁后,韩湘芸就从来没亏待过自己。用子衿胭脂店里最贵的胭脂。给自己和子轩最好的饭食。而且最重要的是韩湘芸心中已经对楚云山没了半点牵挂了。用韩湘芸的话说:“人生苦短,一定要对自己好一点,再好一点。只有那样才能对得起自己这个肉身。”
有时候我作为母亲的女儿,都有点不太理解母亲的内心了。我总是感觉怎么此刻的母亲竟然是这种想法呢。有点类似于现代社会里女人的人生态度了。当然母亲肯这样想,我也是极其高兴的。毕竟母亲这样一个大家闺秀能够从原来的以夫为纲转变成现在的以自己为先。委实不是一件容易之事。但是在我看到了母亲现今的打算时,我还是很佩服母亲的。虽然母亲的想法让我也感到有些许的忤逆,但是在这样的情境之下我该为母亲多做点事情的。在我意识到母亲的思想有了些许的转变之后,我便给母亲写下了一本关于女性锻炼的书籍。现在母亲每天按照我写的书上画出的每个动作锻炼身体。效果还是蛮不错的。之前母亲在院子里只能散步半个小时已经累得精疲力尽的。现在母亲在院子里散步一个时辰都不成问题的。而且母亲每天的精力旺盛得很。还跟厨房的厨子学着做一些简单的饭菜。我看着母亲如此大的转变后,心中不觉甚是安慰。“当一个女人能够改变之前自己的思想观念后,并采取及时的行动。这样的女人通常是个行动力极强的女人,她在转变之后会变得极其强大。而且这样的女人的一生会是一个传奇的。”
我看母亲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后来我又建议母亲跟着园艺师学着种菜、种花。如此以来母亲每日便有很多事情可干了。从来也不会感到寂寞了。如果母亲感到累的时候,我便将我写下的诗词拿出来让母亲读。母亲也从这本我默写下来的书籍中学到了很多诗词。母亲也慢慢地背诵了几首诗词。自那次韩家主和父亲到凌王府上做客之后。韩家全家人达成一致的口头协议。对于楚云山的事情都要做到不理不睬、不帮不问,只在表面上应付一下就可以了。韩家人内心里有个统一的标准,只要楚云山不给出一个很好的交代,那么对不起乐,我们韩家人再也不是楚府的朋友了。楚云山这段时间里到处求人。最终所有原以为能够轻而易举地就能办成的事情都成了一笔糊涂账。没有一件事是按照楚云山原本的打算进展的。楚云山每每垂头丧气的。即使在面对自己最宠爱的董婉儿的时候也是如此。这一日董婉儿又扭着那杨柳细腰来到了楚府的书房里。董婉儿上前拉着楚云山的衣襟说到:“老爷,我最近的胭脂都用完了,能给我支点银子,我去定几瓶吧?”
“现在家中不断地出事,所有的商铺、煤矿都出事了。求人不用银钱吗?还是送礼不用银钱啊?省着点花吧,眼见着府内就要没有现银了。你现在是家中的当家主母了。不得跟我一起有难同当啊?”
董婉儿瘪了瘪嘴,恹恹地离开了。“哼,这个死老头子,生意不顺利就不给自己的妻儿掏钱买东西了吗?”
“一个抠搜的老头子。”
董婉儿回到了自己的卧房后悻悻地在卧房里发火。“小红,你去叫账房先生来。”
小红将账房先生叫到了董婉儿住的苑里。“账房先生,现在府里还有多少可用的现银?”
“姨娘,已经不多了。老爷说了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能动这些银子。”
“嗯,你下去吧。”
“小红,我娘家带来的嫁妆还有多少可用的?”
“婉儿姨娘,那些银钱没有多少了。之前你都用来给老爷买礼物了。”
“那我们手中还有多少可以拿来当掉的东西?”
“之前老爷赏赐的东西很多,现在都在您房里存着呢。那些倒是可以支撑一阵子的。”
“好,你去当五百两银子。去定几瓶胭脂。要那种价钱最贵的。”
“知道了婉儿姨娘。我这就去。”
小红去了胭脂店里定了几瓶最贵的胭脂妖娆。妖娆刚刚出品之时每瓶的价钱是九十九两银子,现在据说已经就要断货了,每瓶的价格涨到了一百四十九两银子。但是对于京城里的贵妇和皇宫里的妃子们来说。钱都不是个事,断货买不到才是最大的失败。于是涨价之后的妖娆更加显得金贵得多了。贵妇们和妃嫔们抢着订购。有些人买不到这种胭脂,便托人让凌王爷直接去子衿那里订购。一时之间京城里掀起了一阵胭脂热。稍微有点身份和地位的女子都以能拥有一瓶妖娆而感到自豪。这一日子衿又来到了胭脂店里。他悄悄地吩咐掌柜的,断货半月。将店铺里现有的胭脂妖娆都封存起来。等待再生产出三百瓶妖娆后再重新开始出售这种胭脂。而且再重新开始出售之时要将价钱涨到每瓶二百九十九两银子。这一日小红打听到了妖娆再次出售的价钱后告诉董婉儿,自己送出去的定钱五百两银子只能买到不到两瓶胭脂了。“这些混账东西,怎们价钱会涨上去这么多的。难道以后我都不能用那种胭脂了吗?”
董婉儿在自己的卧房里发着很大的脾气。“想我董婉儿在娘家未嫁之时,哪受到过这种委屈?家中不管怎们样都不会断了我的银钱的。”
“小红,你去做做账房的工作。让他给我支点银两。”
小红领命下去办事了。董婉儿依然还在抱怨着、愤怒着。一个时辰后,小红手中拿着一个小袋子回来了。“婉儿姨娘,奴婢回来了。这是四百两银子。这次只能拿到这么多了。账房说现在是非常时期。咱们得小心谨慎点,免得让老爷发现了。”
“也罢,再去当点首饰。最少要定上六瓶胭脂,妖娆。佩玖得用最好的。我还得留几瓶送给我的姐妹呢。”
“那姨娘我这就去当东西。”
这一日天要黑下来的时候,凌王爷“回头”当铺的掌柜徐思会急匆匆地来到了凌王府,求见凌王爷。“王爷,小的今日在当铺里,楚府的姨娘董婉儿的丫鬟小红来到当铺,将楚将军赐给她的很多首饰当掉了。”
徐掌柜一边叙述着事情的经过,一边看着凌王爷的的脸色。“当然,我是以最低的价格给她当的。一共也当不了多少银子的。而且她的丫鬟小红还跟我要了中间的经手费。”
“嗯,你做得很好。将一应证据都留好了,切不可大意。今后只要是你觉着还不错的东西,都要慎重点。闹不好就能从这里挖出一些故事来。”
“王爷,我都记好了。那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告退了。”
“嗯,你去吧。好好睁大眼睛看好了。”
“是,王爷。小的会谨慎小心的。”
等掌柜的走了后,凌王爷内心好像轻松了许多。“终于对方将自己的短处露了出来。再等等,再逼紧一点,楚府就会出现捉肘见襟的局面。但那时董婉儿可就待不住了。”
凌王爷暗暗思量着。此刻董婉儿的卧房里。“婉儿姨娘,今日一共当了这么多。不知道该如何分配?”
“还是先将妖娆定下,一定要拿到。否则我在江南的颜面就全没了。”
“看来这个胭脂店的老板还真的不简单呢。打听到幕后的老板是谁了吗?”
“还没有。店里所有的人口风都很紧。当然那也是难怪啊。里面的伙计一个月的月银都能抵得上咱们府里像我这样的大丫鬟的五倍了。”
“的确给得很高。一定要给我打听出幕后的老板是谁。”
“是,婉儿姨娘。”
“好了,你先下去歇着吧,今日你辛苦了。”
董婉儿等小红走后,略略地舒了一口气。“唉,这些大丫鬟现在都敢拿着一个胭脂店小二的月银跟我讨价还价了。这世道啊。”
“不行我得给小红提高月银了,否则她可就将我们之间的事情都抖出来的。人都是无利不往的。”
楚云山自己呆呆地坐在书房里的软榻上。“将军,这段时间府里的开资还是很大,我们要不要缩减一下。否则下个月都要入不敷出了。”
“也好,就按照你说的去办吧。”
楚云山深深得叹了口气。“毕竟这段时间是咱们府里的非常时期。我想,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就能缓过来了。”
“但愿吧,但愿我梦想能够成真。”
楚云山很无奈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