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董凤再次去天山老祖的住处时,董凤却开不了口了。因为那次是天山老祖去世了。“那我就等第三次再见到那个女子时,再跟那女子提亲吧。”
第三次董凤见到了楚子衿的时候,更加不能说了。那时的楚子衿已然成为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董凤只能趴在棺材上跟楚子衿的尸体说几句肺腑之言。后来董凤又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更加无心练功了。想来想去,董凤决定住进楚子衿的坟墓里,陪着楚子衿。“虽然你已经离开了这个人世,但是我董凤是个有情有意的男子,我会一直住在坟墓里陪着我所爱之人的。”
后来董凤想到有一天楚子衿的尸体会腐烂了的,便采来了很多珍惜的药材,做成药丸,放在那具尸体的嘴里,然后那具尸体竟然不会再腐烂了。欧阳牧欣将这件事情的始末详细地告知了丫丫和丫头。“原来是这样啊,可是我根本对这人没有什么印象。”
丫丫笑了笑:“夫人,妹妹,你呀,自己本来就天生丽质,你还能总是看到周边的这些普通人啊。”
丫丫说完这句话,感觉好像还没过瘾,接着说到:“你呀,本来就是天人之姿,眼中只有王爷吧。”
丫头听了丫丫的话,马上面色一寒:“怎么,丫丫,这段时间里你这是蹬鼻子上脸了吗?找打吗?”
丫丫马上十分委屈地躲到欧阳牧欣的身后,指着丫头,控诉她的不是:“牧欣,你丫丫姨难啊。过上一天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啊。你都看到了吧。你母亲,我妹妹总是威胁加利诱。我哪里有一天舒坦日子可以过呢。这次是被你撞个正着,背地里,这个妹妹都不知压榨我多少了呢。”
欧阳牧欣转头看了看自己的母亲:“母亲,丫丫姨说的是真的吗?我记得您向来对丫丫姨很好的嘛。今日这是为何?”
丫头笑了笑:“我们开玩笑呢,你别往心里去啊。”
“牧欣,那现在那个董凤人在何处?”
“已经回自己的住处了。他的打算是在自己的住处住上几日,然后过来这边陪着母亲七日,然后再回去。如此往返。”
丫头轻声说到:“没想到这个武功高强之人竟然还是个痴情种子呢。可惜了呀。”
“那今后他打算如何?”
“这个吗,取决于我。他最后告诉我,如果我不允许他去打扰母亲的安静,他便在坟墓外面盖上一间茅草屋,住进去,继续陪着母亲和,当然了,也顺便陪着师父。”
“天可怜见的,董凤是何年龄了?”
“年方二十有六。”
丫头点了点头:“正是人生最为美好的青年时期啊。怎么就入了这个门了呢?”
“你劝过了吗?欧阳牧欣点了点头:“如果不是为了好好劝劝他,我怎么能跟这个人待在一起整整大半夜呢?”
“也罢,你已经尽力了,至于他的转变还得看他的造化。我们散了吧,我也累了。”
丫头扭身进了卧房里,躺到了床上。闭上眼睛,面前又浮现出了凌王爷的身影。“凌哥哥,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样了?一切还好吗?”
丫头叹了一口气:“来了天山,本来打算好好练好武功,赶紧回到凌府,没想到却发生了这么多的变故。”
过了六日,清晨欧阳牧欣急匆匆地赶到丫丫和丫头的住处。“丫丫姨我母亲呢?”
“丫丫见是欧阳牧欣,笑了笑:”刚刚你母亲在庭院里练武呢。“丫丫看向庭院里见空空的庭院里没有一个人影:“去哪儿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事呢?”
欧阳牧欣拉着丫丫的手,急火火地说到:“丫丫姨,跟您说也是一样的。刚刚我看到那个董凤竟然真的在坟墓旁边建了一间茅草屋。将一些做饭的器具搬进了茅草屋里。怎么办,丫丫姨?”
丫丫盯着远方,好像已经看到了茅草屋里的董凤一般,喃喃道:“还真的是个痴情种呢。看来此事短时间内不能善罢甘休了。等你母亲回来后,咱们好好商量商量再说吧。”
欧阳牧欣坐下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粗粗地喘了一口气:“是呀,短期内不能善了了。”
“牧欣,你怎么满脸是汗?”
此刻丫头从门外走了进来。丫头坐下来,慢慢地喝了一口茶。“有什么事吗?这个时间不应该是你练武功的时候吗?”
“母亲,我是来告诉您的,那个董凤果然建了一间茅草屋,而且看样子还要搬进去住着呢。”
“在坟前吗?”
“嗯。”
“这下子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丫头起身在屋子里走了进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丫头看向丫丫:“不如我们吓吓他?看他能不能知难而退?”
丫丫点了点头,笑了笑:“扮成厉鬼吗?”
“有工具吗?”
“先做也是来得及的。”
“那好,先做出工具来,再说吧。这事可不能露馅,不然让天山派弟子如何看我们?”
“是,我们得谨慎小心一点。”
丫头将三人凑在一块儿,然后如此这般地嘱咐了一番。三日后的凌晨,坟墓前刮起了阵阵阴风。风中有个声音在叫着:“别来烦我,让我安静,别来烦我,让我安静。”
这个声音极具穿透力,让身在茅草屋的董凤听了心中一阵惊惧。董凤走到茅草屋外面,仔细地看了看:“子衿,是你吗?是你来找我了吗?”
接着董凤面前出现了一个长相丑陋不堪的厉鬼,厉鬼的速度极快,嘴里不断地说着:“别来烦我,让我安静,别来烦我,让我安静。”
董凤竟然不躲不避,迎着厉鬼而去。好几次厉鬼的利爪都要抓到董凤的脸上了。董凤却没有丝毫想要避开的意思。整整闹腾了将近一刻钟,董凤竟然一直迎着厉鬼而去。最终丫丫二人差点没能从董凤的手下逃脱。最后还是欧阳牧欣大喊到:“师兄,你放开我母亲吧,让她安静地走吧,我母亲这是被你叨扰的,到现在还不能入土为安啊,师兄,师弟求求你了。”
董凤也是声音哽咽了。“子衿你好好地等着我,等我到了大限之日,定然跟你做邻居,我们到地下做一对苦命的鸳鸯吧。子衿,你且安息吧,我一定下去陪你。”
说着董凤竟然泪流满面地蹲在了地上。欧阳牧欣见董凤哭得相当地凄惨,上前抱住董凤,两个大男人竟然一起痛哭流涕。“师兄,你就让我母亲入土为安吧,千万不要再来打扰她了,她生前已经够苦了。临走之前竟然不能见我父亲一面,已经是遗憾终生了。现在你又来这里叨扰她,你这是不想让我母亲转世投胎了吗?你想要我母亲一直做个孤魂野鬼,流落四海吗?”
董凤听了欧阳牧欣的话,哽咽到:“牧欣兄弟,我怎么忍心,我只是想要再见她一面,厉鬼也好,干尸也罢,我怎么会嫌弃呢。我和你母亲,我和你母亲……”董凤已然泣不成声了。“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悲戚的声音,声声穿透了冷风,飘向空中。欧阳牧欣看着面前失魂落魄的师兄,已然泪流满面了。董凤踉踉跄跄地走回了自己刚刚建造的茅草屋里,倒在了床上……折腾了半夜,三人回到了住处。丫丫和丫头忙着将身上的道具换下来。“这个董凤倒是个痴情种子,怎么会痴情到这种程度呢。”
“你看她,见了厉鬼都不躲开,明显是想要跟着厉鬼离开人世了。”
“我看董凤师兄,这是已经走火入魔了。心中只念着母亲了。这可如何是好哇?”
丫头默默地没吭声,而丫丫和欧阳牧欣发现时也噤了生,出了屋子。丫丫跟着欧阳牧欣来到牧欣的住处:“我看啊,还是让你母亲一个人安静安静吧,她得好好想想,怎么来应对此事。”
“唉,这都是什么事啊?怎么会有董凤师兄这样的人呢。”
“或许哪天他自己想通了的时候,他自己就主动离开了。”
“最好是那样,不然我们可真的麻烦了。”
整个晚上,丫丫从欧阳牧欣处回到了庭院里时,见丫头一人静静地坐在凳子上,不言不语地,只是看着某个地方,仿佛穿透了墙壁在期待着什么。“唉,丫头,你也要想开点啊,董凤有一日会自己想通的。”
“唉。”
一声长叹之后,丫头走进了卧房里,掀开被子上了床,躺下,闭上双眼。片刻之间便睡着了。丫丫看着这样乏累的丫头,摇了摇头:“凌王的事情已经够你操心的了,你怎么又摊上这等事情呢。老天呀,你可怜可怜我们夫人吧,让她有点歇息的空儿啊。”
丫丫也去睡了。虽然这一整夜,丫丫根本就没睡着。翌日清晨,欧阳牧欣早早地就起了。他来到母亲的庭院里,见母亲正在庭院里练武,而丫丫姨正在浇花。“母亲安好。丫丫姨安好。”
“牧欣,你今日去看看你师兄吧。劝劝他。告诉他我……”“好的,母亲,孩儿遵命。”
等吃过早饭,欧阳牧欣来到了董凤的茅草屋里。见董凤一人静静地坐着,面无表情。欧阳牧欣上前拍了拍董凤的肩膀:“师兄,你放下吧,放下就是放过自己,给自己一个更好的机会,不如到山下走走。看看风景也好啊。”
“唉,欧阳兄,你就不要劝我了,我今生已经认定你母亲了,我不会改变心意的。出去走走嘛,也好。我已经好久没见到外面的太阳了。”
欧阳牧欣叹了一口气,轻声说到:“我母亲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游山玩水和治病救人,不如师兄替我母亲实现这个愿望吧。”
顿了很久,董凤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好吧,既然是子衿的生前遗愿,那我董凤既然是子衿的爱慕者,我便替她将这个愿望实现了。牧欣,你不必担心我,我会慢慢好起来的。等过几日,我就下山了。”
欧阳牧欣拉着董凤的手,拍了拍对方的手背:“师兄,你一路保重。祝愿你好运。”
欧阳牧欣说完之后,便离开了董凤的茅草屋。欧阳牧欣回到了自己的庭院里,接着练习武功。过了几日,听说董凤真的下山了。至此董凤事件终于告一段落了。三人终于可以安安静静地练习武功了。时间总是过得极快,转眼就到了年下了。丫头的武功已经练到了九层了,还差一层就可以圆满了。这一日是年三十。三人做了九道菜,欢欢喜喜地过一个新年。“母亲,孩儿敬您一杯酒,祝福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丫丫姨,祝福您永远年轻,永远快乐。”
丫丫笑了笑:“你看,我们家牧欣长大了,更会说话了。将来一定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长得又这么帅气,真的是世间无双啊。”
“多谢丫丫姨的夸奖。”
“来来,牧欣,这是母亲给你的红包。”
“这是丫丫姨给你的红包,拿好了,来年一定要好好的,一切都好。”
欧阳牧欣感谢两位长辈发的红包和祝福,三人边吃边开心地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