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早上,我和凌王爷刚刚起床,便听到敲门声。进来的是我的牧云。“父亲、母亲,早安。”
“何事?”
“父亲、母亲,您们今天有时间吗?”
“我看了看凌王爷,王爷点了点头,笑道:“今天有时间,牧云有何事?”
“父亲、母亲,孩子今日想要引见一人给父亲和母亲。时间就定在今日早饭后吧。”
“好,你去安排吧。”
南南接到欧阳牧云的消息后,便在屋子里找衣服。“北北我的衣衫只有这几件吗?”
“是呀,你之前都不怎么关注自己的衣衫的。所以我给你买的衣衫比较少。怎么,今日你要去见你未来的岳父吗?”
“淡定,淡定,事情总要循序渐进啊。”
“那兄长,你今日的心情为何这么着急呢?我站得这么远,我都能感受得到。”
“我着急了吗?”
“兄长,你嘴上并未说着急二字,但是你的所作所为都在告诉你身边的人,你急,你很急,非常急。”
“好了,等我见完凌王妃夫妇俩回来再跟你计较,有一件关乎你的事情,你好像也有点……”南南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衫:“快点帮我看看,穿这身可好啊?”
北北看着自己家兄长万分紧张的样子,已然哈哈大笑起来:“我兄长本就生得貌若潘安了,你还担心穿那件衣衫区间未来的岳父和岳母么?都好,都好,一切都好。兄长,你就放心去见他们二人吧,他们定然对你万分满意。”
北北绕着自己家兄长转了几圈,口里发出啧啧的赞叹声:“也不知是谁这么好福气,将这头猪给收入圈中了。哎呀,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呀。”
说着北北做出一副媒婆惯用的动作来,手舞足蹈起来了。“那好,我先去见他们,等我回来再告诉你那件事情。”
南南迈着相当自信的步伐去了凌王爷和凌王妃的房间门外。“叩叩”南南敲响了房间的门。只听得里面一个女子的声音回道:“请进来。”
继而门被从里面打开了,欧阳牧云看着面前的南南,笑意盈盈地拉着南南的手,走进了房间。这里是一间会客室。里面进行了简单地装饰。凌王爷、凌王妃正坐在塌上喝茶。见南南走进来,两位起身,几人相互见了礼。“凌王爷,王妃,南南有礼了。”
凌王爷此刻一脸肃杀,好像被人欠了他很多银两一般。“南帮主此次前来可有要事相商?”
我看了看凌王爷,又看了看面前的南南,心中不禁哑然。“这位南南今日前来怕是提亲的?凌王爷如此严肃,是害怕有人抢走了他的女儿么?不过南南也不像是那么急躁的人啊。且再看看。”
我拿定了主意,便礼貌地请南南喝茶。“南帮主今日前来,正赶上我们夫妇二人品茶,不妨,南帮主也品上一品?这可是有名的碧螺春,上好的茶呢。”
说着我给南南倒茶,双手奉茶。南南见我们二人都如此客气,便笑了笑道:“二位切莫误会,我今日前来,只是为了拜会我义弟的父、母亲,别无他事。我与令嫒机缘巧合结拜为异姓兄弟,南某当时却不知竟然跟一位女子结拜为异姓兄弟了。自然令嫒的性格洒脱,实在是南某喜爱的性格,所以交往下来,我们两人倒也十分投缘,此次前来拜会,不为别的,只为能够与牧云相识,又能机缘巧合跟两位成为朋友而感到万分高兴。仅此而已。”
说着南南端起茶盅,将我刚刚为他倒上的茶一饮而尽。“仅此而已吗,你是在为将来的事情做好铺垫吧。我懂得,我都懂的。”
我心中暗自惊喜,原来之前我的猜测都是对的,南南身为一帮之主,品质、人格自然是不用说的,那一身极高的武功更是能够保护我家的那个小调皮鬼了。这样的隔代恋也算是一段佳话了。如若我们家牧云有幸跟南南成婚,那定然是一桩美好的姻缘。“那既然你如此真情实意,今后你和牧云便以兄妹相称吧,两性义结金兰也不是不可以的。何况大家都是朋友了,就不必计较那么多了吧。”
说完,我看向我身边的傲娇王爷。凌王爷刚刚还是一脸冰霜的冷面王爷,此刻唇角却微微翘起来,想来是心中能够接受南南了吧。“对,夫人说的对极了,我们大家一直就是好朋友嘛,在一起就该相互扶持,相互帮助嘛。”
南南见几人之间的气氛有了些许的缓和,便端起茶盅,对着凌王爷说道:“听王爷如此一说,我心中便放心了许多了。”
“那南帮主近日可还有别的重要的事情吗?我是指帮内事物。”
南南不明所以,不知道我问了这个问题之后,究竟想要做什么。南南便笑道:“帮内事物一切正常,不知王妃说到此处所为何事?”
“那我就说得更明白一点吧。多谢你当日派手下弟子清理积雪之恩。”
听了我的话,南南似乎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好像在说:“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呀,我还以为你又要说敏感话题呢。”
我嫣然一笑,继续跟两个大男人喝茶,不,那不是简单的品茶,而是品味人生。而我们的女儿欧阳牧云则在旁边不时地擦擦脸上的冷汗。“都是我养大的女儿,为何区别就这么大呢,当时安安跟他夫君的婚事,安安一副“我完全能够掌控一切”的神情,而这个牧云,却好像“我不行了,母亲,你快点帮帮我吧”的苦大仇深的神情。念及此处之时,我微微地绽开了笑颜。果然龙生九子,各不相同啊。最终我们聊到了佩玖的身上。“凌王爷,这个杀千阁的确是现今江湖上最为霸道的一个门派了。只接杀人的生意,而且只要被杀者一日不死,便不死不休了。”
“这次武林大会,我们终究还是得多多关注这个女子。可惜了,如果当年的那个人在中原,事情可就好办多了。”
“您说的是?”
凌王爷似乎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之中。“当年在一次征战中,我遇到了强敌,正当我命不久矣之时,有一位江湖高手将我救了。他留给我这个信物。”
说着凌王爷从身上拿出一块玉石,看上去不像是中原之物。玉石之上刻了一个动物,细看之下,大家却没人能认出那是什么动物来。“当年我年纪尚浅,正是意气风发之时,没想到却中了敌人的诱敌之计,正当我感觉命不久矣之时,那人将我救了下来。后来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我救了他的性命,他才将此物交付于我。当时他郑重地告诉我,今后如遇到困难之事,只要拿出此物,我便能获救一次。”
凌王爷把玩着这块玉佩,似乎在嘲笑自己一般:“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到哪里去找那个人呢?更不用说这个信物了。不过我也习惯了,一直将它戴在身边,从未离身。”
我刚刚跟王爷大婚之后,发觉王爷一直很珍视这块玉佩,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有这么一个故事。我从王爷的手中拿过这块玉佩,又仔细地研究了一番:“这到底是什么动物呢,中原既然没有这种东西,那就说明这是西域之物,等下次见到西域的人,找人辨认一下就可以了。”
凌王爷和南南自然不知道我内心的盘算了。我们依然不间断地喝着茶,品着茶。“凌王爷,我们的人经过调查,这个杀千阁的阁主好像害怕一种内功,但是还没查出到底害怕哪种武功。”
……那日南南见了凌王爷夫妇俩之后,开心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兄长,你今天好像很开心啊。”
“那是自然了,我们谈得很开心。”
“凭你兄长的风华绝代,我怎么能不讨人欢欣呢。”
北北笑道:“兄长,你可真的是傲娇啊。那你未来的岳父和岳母准了你的求婚了吗?”
“求婚,谁说我近日去求婚了?我只是跟我的家人聊聊家常而已。”
“切,兄长,你好婆婆妈妈啊。这样的话,你何时才能将小嫂子娶回家呢?”
南南在凳子上坐下来,笑道:“这种事情就得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你又看到了,凌王爷夫妇俩都是性情中人,岂是一日两日就能够搞定的人么?这其中的关窍尚需慢慢参悟啊。”
北北也在兄长的对面坐了下来,此刻的北北一脸无奈的表情,轻笑道:“兄长,你单论这一点的话,你真的什么都不懂。你想啊,等天山这档子事结束之后,凌王爷是不是就跟他的家人离开了呀,你,我,我们是不是也得回到原来的生活了呀,到了那个时候,你还有机会,还有时间跟欧阳牧云待在一起么?”
南南想了想,点头:“道理上的确是如此的,但是我能怎么办呢。凌王爷夫妇那么聪明睿智的一对壁人,岂能是我这种低智商的人能够随意蒙混过关的吗?”
北北继续无奈地摇了摇头:“那好,你就等着你的牧云小绵羊跟着他们的父母亲回都城里去吧,你就等着将来过那种孤独、寂寞的日子吧。我怎么有你这么笨的一个兄长呢。若论别的事情,比如管理丐帮,我这个兄长倒是机敏得很呢,但是若谈起情之一事,完了,我的兄长立马就变成了一位呆瓜了,一位妥妥的呆呆的大鹅了呀。哎呀,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我何时才能报上我亲亲的小侄子呢,再过几年,等我也老到走不动的时候,谁来替我兄长照看孩子呢?我的命好苦啊。”
北北极尽夸张之能事,尽情地调侃着自家兄长。南南倒是极为认真地在听着自己美美的念叨。虽然心里也觉地十分有道理,可是南南却不能按照妹妹的思维逻辑来分析事情。但是一个想法却在南南的脑子里产生了,南南笑了笑,好像十分肯定地跟自己说道:“对,我就这样办,应该是对的吧。”
南南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仔细地看了看。这是一块看上去极为普通的令牌,但是世人却并不知晓,这块令牌可是能够号令整个丐帮的一块令牌,这样的令牌一共有两块,一块由南南所有,另一块当然在北北的手中。这块令牌因为代表的是整个丐帮,帮内兄弟见令牌如见帮主,所有南南和北北一直都很小心地将令牌随身携带者。从未丢失过。当日南南约了欧阳牧云在酒楼见面。欧阳牧云对于南南来说,就是一个神奇的存在,而南南对于此刻的欧阳牧云来说,就仅仅是一个义兄,一个普通的,谈得来的义兄。虽然欧阳牧云内心也感觉自己的感情有了些微的变化,但是欧阳牧云彼时还没真正搞明白自己内心的情感。在房间里,欧阳牧云打开了衣柜,将里面的衣衫一件件都扔到了床上,接下来牧云小姑娘开始试穿衣衫。“这套?看上有点太嫩了点。不好。”
欧阳牧云又拿起另一件衣衫,穿上,看着镜中的自己,欧阳牧云又感觉这件衣衫太显老成了点。牧云摇了摇头:“这件看上去也很别扭,算了,再换一件吧。”
又找出一件紫色衣衫,欧阳牧云穿了起来,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这件嘛,颜色倒是跟脸色很相配,只是这种款式该是老旧了点吧,哎,看来,我得赶紧买衣服了。之前我的衣服很多的,怎么等我要挑选一件最好的,却感觉衣服太少了呢?”
“怎么衣服太少了?我们家牧云这是要去做什么呢?”
欧阳牧云转身看到我走进了房间。微微一躬身:“母亲,孩儿给您请安了。”
我摆了摆手:“不必这么客气了。你找衣服呢,是要出去吗?”
“跟朋友见个面。”
“哎呀,我们家牧云怎么脸色变得这么红呢,莫不是要去跟你那位义兄见面吗?”
欧阳牧云撒娇:“母亲,您又开始取笑孩儿了,孩儿不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