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分,正当我们用餐时,府门外来了一队人马,为首的骑着高头大马,来人先是亮了一块牌子,门房的人马上打开大门让众人入内。众人并没下马,直接骑马进了府邸。我和凌王爷亲自接待了这些人。“萧女婿,欢迎欢迎。远道而来,辛苦了。”
凌王爷发自内心地对自己的女婿说道。而萧女婿也很随和地拱手行礼。此刻的萧女婿竟然用眼睛的余光往我们夫妻俩身后瞟了瞟。我瞬间便憋不住地笑了笑:“你家夫人在卧房里等着你呢。你们见一面吧,我们也得出发了。”
“岳父岳母此次也要跟随大军西征吗?”
“是呀,情势所逼啊。”
最终安安夫妇俩一同跟着我们出发了。经过了十几日的旅途劳累,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那夜在军营的营帐里,我想了许多。从我当初看到的历史来看,公元前177年前不久,月氏击破敦煌附近另一个小游牧部落乌孙,杀其王难兜靡,夺其地,难兜靡子猎骄靡初生,其部落逃奔匈奴。公元前177~前176年间,匈奴冒顿单于遣右贤王大败月氏。公元前174年,匈奴老上单于立,不久又大败月氏,杀其王,以其头为饮器。月氏大多数部众遂西迁至伊犁河流域及伊塞克湖附近,原居此地的塞种大部分被迫南迁到兴都库什山以南。月氏在河西走廊留下小部分残众与祁连山间羌族混合,号称小月氏,而西迁之月氏从此被称为大月氏。至公元前139~前129年间,乌孙王猎骄靡长大,为其父报仇,遂率部众西击大月氏,夺取伊犁河流域等地。大月氏再次被迫南迁,过大宛,定居于阿姆河北岸。“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为何跟历史上不同呢?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在临时的帐篷里徘徊着,始终想不明白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这里是小米少爷跟月氏对战的地方,我们这些刚刚到达的兵士们都是自己搭建了帐篷。到了这个地方之后,经历了几个时辰之后,兵士们才慢慢地安顿下来。此刻的兵士们正在生火做饭呢。而我和凌王爷的营帐就扎在众多营帐的中心位置。这是一顶很大的帐子,足足能够容纳六七个人居住了,可是依照惯例,仍然只安排了我和凌王爷、丫丫、嘤嘤住在这里面。等一切收拾停妥了之后,我才发现这个营帐应该是营中最大的一架帐子了。里面的物品虽然简单,但是足够我们几人生活了。我已经想了一路了,就是想不明白,为何小米少爷会跟这帮游牧部落的人打这么久的仗。明明历史上说,乌孙跟当初的月氏只打了没多久,便停战了,当时还有匈奴的加入。“子衿你想什么呢,为何不坐下来休息?”
“无妨,凌哥哥,我也只是在想事情呢。”
凌王爷见我并不想接着跟他讲话,便看了看身边的嘤嘤,两人到营帐外面了。“夫人,您要喝水吗?”
“好啊。水已经开了吗?”
“是,夫人,这里的水喝上去很甜的样子,不比我们边陲小镇的水差多少呢。”
我端起水杯,喝了半杯水,又将剩下的半杯水递给了丫丫。“夫人,刚刚我们出去观赏了这里的风景,还是蛮不错的。之前就听说这里幅员辽阔,果然如此呢。”
“外面一片萧瑟,有什么好看的啊?你定然是跟着你的嘤嘤哥一起去观赏风景了吧,不然的话,怎么会感觉好看呢?”
丫丫红了脸,低下了头:“是跟嘤嘤哥一起的,不过嘤嘤哥现在一点时间都没有呢,正在陪着王爷一起巡视军营呢。”
我突然想到了一点,转头看向丫丫:“丫丫,小米少爷的住所离这儿有多远?”
“嗯,让我想想啊,骑马得用一刻钟的时间。夫人,我听说了一件事情,不知道可以不可以告诉您。”
“说呀,干嘛这么磨蹭?”
“就是那个小米少爷身边似乎有一个极其漂亮的美女。”
“美女?比我们家豆豆还要漂亮吗?”
“那个,丫丫就不知道了。我也只是听说这件事情而已。”
我指着我们家丫丫的脸,开心地笑了笑:“说说吧,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从小米的兵士那里听说的。他们听说我们是援军,是来支持他们的,他们就开心地将一切都告诉了我们。”
“还真的是好糊弄啊。那我家丫丫还打听来什么好玩的、有趣的事情了?”
“好玩的?有趣的吗?让我想想啊。”
丫丫想了想,轻声地叹息了一声:“不过这件事情好像不宜让夫人知道了。”
“说啊,我都听到了。你家夫人耳力极佳,你忘记了吗?说吧,一个字别不拉下。”
“那个夫人,我听说那个漂亮女人是因为夫人才被罚了的,现在还在外面跪着呢。”
“因为我?怎么是因为我啊?”
“他们都说那小米少爷一回来就将府里住着的一位漂亮姑娘给罚了。”
“何故?”
“说是因为动了小米少爷的人了。而且是深爱的女人呢。”
“深爱的女人,那不就是我们家豆豆吗?”
“可是兵士们可不是这么说的,他们说呀,那个小米少爷珍爱的女人就是你啊,夫人。人家可是指名道姓地说这位女子就是苏家大小姐,还是一位名医呢。”
“说得头头是道的。了解得倒是挺清楚的嘛。说给我听听,他们还说什么了呀?”
“夫人,他们怎么会这么清楚咱们的情况的?他们连夫人的名讳都清楚得很呢。”
“怎么,不会连王爷的情况都摸清楚了吧。”
“这个倒是还没有,他们只知道您叫楚子衿,是苏家大小姐,而南南帮主是苏家老爷。”
“知道这些情况,看来我们内部也不是那么保险的吧。丫丫你好好查查我们身边的人,揪出那个内鬼来。”
丫丫爽快地应道:“好了,夫人,我们再过两日就能查清楚了,保证让内鬼露出原形。”
“丫丫,你去看看外面,顺便听听小米少爷在军中的名声如何?”
“是,丫丫这就去打探情况,为夫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丫丫走了。”
丫丫走后,营帐里便只剩下我一人了。我在床边坐下来,看着周边的环境。其实兵士们已经很尽心尽力地搭建这个帐篷了,这不,帐篷里放了一个脸盆,一个脸盆架子,而且还有一个衣服架子,上面搭了我的衣衫。我们随身带着的东西都被整齐地堆放在营帐里。我从营帐的里面掀开门帘子,一阵冷风便随之吹了进来。我不禁紧了紧衣衫,“好冷啊,外面的兵士们得遭多少罪啊。”
我拿起衣服架上的衣衫穿上,瞬间便感觉暖和了很多了。此刻丫丫掀开门帘子走了进来。“夫人,我们接着刚刚的话题说下去吧。”
“夫人,我们的暗卫已经调查出来了。那边小米少爷的声名极好,是那种颇受爱戴的人。而且小米少爷是一个肯身先士卒的将军,武功又好,脾气又好,总之呢,就是一切都好。对了长相和身高都好。嗯,就是这么说的。”
“他们的兵士们竟然对小米评价这么高吗?”
“那是自然了,小米少爷在他们眼中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呢。”
“他们还说什么?”
“他们还说这位楚子衿有一个极优秀的夫婿。是一位大人物呢。”
“别的呢,没了吗?”
……小米少爷的卧房外面,一位长相美丽的女子正跪在门前呢。旁边几个丫鬟伸手正在拉这位漂亮小姐起身:“小姐,您犯不着这么较劲啊,少爷并没要求您这么自我惩罚的。”
“可是我的小米哥哥生气了,我得等到他不生气了才能起身。”
“小姐,地下凉,您就不要这么较真了吧。小米少爷又没点名道姓地让您认罚。”
“我的小米哥哥真的生气了,都这么久不理我了。我必须得让我的小米哥哥不生气了,我也要让他开心,让她爱上本小姐。”
此刻身边的丫鬟突然之间不吭声了,都唯唯诺诺的站在漂亮小姐身边,鞠躬问候:“见过小米少爷。”
漂亮姑娘抬眸看向面前的男子。男子那毁灭众生的双眼,此刻正透出丝丝凉意,似乎要将世间所有的火热都冰封起来,也仿佛与世间隔了一道厚实的冰墙。好像这世间所有的喜怒哀乐都跟他无关,都跟他相隔甚远。“小米哥哥,人家膝盖疼。”
小米并没开口讲话,只是斜睨了一眼,微微一侧身,继续往屋子里走去。漂亮姑娘遭了一顿冷落,似乎并没丧失勇气,而是高声地喊道:“小米哥哥,我渴了,我冷,我累了……”贴身侍卫看了看身边的小米少爷,想要开口说话,却又闭上了嘴。这个时刻本来就不该张嘴说话的,不然引火上身那可就糟糕了。此刻的漂亮小姐见这一招竟然没用,便闭上双眼,装晕。身边的丫鬟可都是古灵精怪的人儿,马上大喊道:“小姐,小姐,您怎么了,这么冷的天,若是让王上知晓了您在这儿竟然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可如何是好啊。王上怕是要率军打过来了吧。”
小米自然不想让事情闹大,便跟身边的贴身侍卫使了眼色,贴身侍卫走出了房间,看了看,便摇了摇头又走进了房间。“小米少爷,这位小姐怕是受不住寒冷,晕过去了。”
“嗯?”
“假的。”
贴身侍卫附在小米少爷的耳边轻声说道。小米少爷凛了脸色:“任她去吧,若不是经得住折腾的,我娶来何用?”
很显然小米少爷拔高了说话的声音,是想让门外的小姐听到他说话的内容。漂亮小姐猛地睁开双眼,狠狠地瞪了瞪那间屋子,“走吧,我们又何必受这种罪呢。”
几个时辰后,小米少爷会见了一位重要人物,那位膀大腰粗,看上去就是一位草原的健壮儿郎。两人在会客厅里谈了很久,直到凌王爷在外求见。凌王爷一向低调得很,见一位膀大腰粗的男子从小米少爷的书房里走出来,心中猜想那定然是一位重要人物了。等送走了这位,小米少爷开心地将凌王爷迎进了自己的书房里。“凌大哥请坐。”
“怎么,你这是受训了吗?”
“小事情,别提了。凌大哥此来所为何事?”
“看看小米兄弟的住处,顺便商量点事情。”
“来人奉茶。凌大哥今次咱们尝尝我刚托人从南方捎回来的茶叶吧,听说是上好的。只是不知道是否和凌大哥的口味了。”
那日的茶竟然是顶好的,都能赶上贡品的品质了。凌王爷心下不觉对这位小米少爷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情感。现在的小米不但对军营中的事情了如指掌,而且行军打仗也是一把好手了,据说他基本可以跟中原王朝里的名将相抗衡了。如此看来等将来这位小米少爷定然是一位治国打仗的好手了。凌王爷心下喟然,自然对小米少爷刮目相看了。“小米,你这是对那位发火了?切勿再发火了,生气会伤身的。女人吗,干嘛那么较真呢。”
“凌大哥切勿再在此事上规劝小弟了,小弟已经做到手下留情了。”
“刚刚那位是?”
“那位的父亲,想与我结百年之好的那位。”
说着小米竟然无奈地摇了摇头:“想我七尺男儿,岂能如此受人辖制?只不过现在大局未定,尚需各方力量的大力支持。”
“现在一切以何为重,小弟你当知晓。忍一时海阔天空啊。”
“凌大哥是让我忍耐吗?不可,忍耐虽然能换来一时的顺畅,但那终归不是长远之道啊。好了,我心中已然有所筹谋,大哥不必再言。”
“那好,既然小弟心中已有决断,那我这个做大哥的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今日我们初来此地,就先告辞了,大家都需要休息。”
“凌大哥且慢,你与大嫂搬到这处宅子里住下吧,住在营帐里,女子更是有诸多不便。”
凌王爷略作沉思,道:“也好,夫人身子一向很弱,就听小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