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许她自由发挥，这怎么可能？ 前世那个版本能获得巨大成功，已经证明了其优秀之处，吴念祖傻了才会让导演自由发挥。 谁知道拍出来到底是个什么效果？也许完全就脱离这个故事了，可能有概率超越原版，但吴念祖可不想去搏这种小概率事件。 吴念祖果断摇了摇头拒绝。 “吴生，所以你请错人了，这种充满了条条框框的导演我做不来的。”
张艾佳摊了摊手。 在张艾佳看来，吴念祖这连命题作文都不是，纯纯就是要找个枪手。这对他们这些拍文艺片的导演是根本不能接受的。 本来他们拍电影就是想表达自己的思想，才选文艺电影这条路。现在让他们做个枪手导演，那完全就违背了自身做电影的原则。 其实张艾佳觉得吴念祖这部《我的野蛮女友》选导演要求，倒是和好莱坞那边制片人中心制有些像。 那边不少都是制片人想到了一个不错的点子，然后找编剧把剧本给攒出来。 接着再按照制片人的要求选出合适的导演，全程要按照制片人的要求拍摄，最终导演也没有剪辑权，基本可以说是拍片工具人。 别说是刚出道的新人导演，就算很多经验丰富的知名导演，在好莱坞也就是工具人节奏。漫威电影基本部部如此。 吴念祖叹了口气，张艾佳这番话把他点醒了。 出于对《我的野蛮女友》的重视，他当初写了剧本后，就专门找人在他的描绘下画了分镜头。 找这些擅长拍摄爱情电影的高手，也是想要把效果做到最好。 但是他确实忽略了一点，像他找的这几个名声在外的导演，就如张艾佳说的一样，都不可能心甘情愿给他当工具人。 更关键的是，就算吴念祖砸钱把他们请来，但是对一个导演来讲，有创作激情和没创作激情完全是两种状态，拍出来的作品质量可能天差地别。 吴念祖想明白了，有时候真不一定要找最好的，应该找个最合适的。 看着吴念祖思索的模样，张艾佳笑着开口： “吴生，我有两个建议或者说方案，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请讲。”
“吴生，我从你剧本就能看出来你对整个故事心里有了一个很清晰的呈现效果，那为咩你不自己拍出来？”
“我自己拍？你是说……” “你自己做导演喽，再组建一个实力好的剧组班底，找一个好的摄影师，一个好制片，几个副导演帮你管理剧组。 其实我觉得你很有做导演的天赋，很少有导演能像你这样，在写剧本时脑海中就能有整个故事的完整画面。 这么好的天赋，你不尝试下做导演真的可惜了。”
这话让吴念祖陷入沉思，这倒也真是个可行的方法。 后世诞生了很多跨行业导演，比如韩晗、郭小四，其实都是有专业人士在旁边辅助的，他们只管喊咔就行。 想要什么效果就讲给执行导演，然后执行导演去和摄像组以及演员沟通。 片刻后，吴念祖又问道：“第二个方案是什么？”
“找一个经验丰富，想要出头的新人导演。他肯定投入200%的热情，而且够听话。”
张艾佳自己不愿意拍，但她很清楚市场上想要出头，愿意抓住这次机会的新人导演多的是。 表达自己？先能当上导演再说吧！ 能出头，能赚钱，能和大明星合作，这种机会不知道多少人都在求着呢。 吴念祖瞬间就明白了张艾佳的意思，因为跟他关系很好的陈果就是典型的例子。 在影视行业做了几十年，经验绝对丰富，但就是没钱没机会，所以一直都拍不了电影。 在港岛，像陈果这种经验丰富但因为没有机会的电影人绝对不是个例。 只要吴念祖放出话去，绝对有人抢破了头想来，其中不乏好手。 看着对面给他出谋划策的张艾佳，吴念祖突然好奇，她既然自己不愿意拍，今天过来跟他聊这么多干嘛？ “Sylvia姐，感谢你的宝贵建议，我想你今天来应该不止是和我说这些的吧？”
吴念祖笑着问。 “瞒不过吴生，我今天是想请吴生投资我的电影。”
张艾佳说着，递过来一本剧本。 吴念祖笑了笑，也不意外，张艾佳不愿意执导《我的野蛮女友》，那剩下无非就是拉投资或者请他演戏两个目的了。 吴念祖打开一看，不正是那部张艾佳代表作《心动》么？ 他前世看过这部电影，围绕初恋“相爱却错失”的故事展开，三条平行又交织的时间线，讲述了导演自己对爱情的迷恋、困惑与无奈。 至今吴念祖还记得电影同名曲《心动》的歌词： “有多久没见你， 以为你在哪里， 原来就住在我心底， 陪伴着我的呼吸。”
“Sylvia姐，我记得你这部戏去年不是就报道已经拉到投资了吗？”
吴念祖奇怪地问。 张艾佳无奈苦笑道：“投资方撤资了。”
“能问下原因吗？”
张艾佳叹了口气：“因为金诚武档期满了，我要找他做男主角就要等到今年才能拍，但是投资人不愿意等。”
听到这个原因，吴念祖笑了。投资人又不像你拍电影是为了情怀，为了表达情感，人家是要赚钱的。 投给你钱你一直不动工，生生拖了一年，人家当然要撤资了。 不过张艾佳这还算讲信誉的，没把钱黑下来，碰到黑心的导演这钱估计就要不回去了。 说到金诚武，也算是一代男神。 金诚武资质很好，也很幸运，出道赶上了90年代港台电影巅峰期，有大量的机会让他去积累表演经验。气质别具一格，自带文艺气息，备受港台两地文艺导演青睐。 金城武演技方面自然是没得说，而且目前正当红。 但如果让吴念祖给他划分，他还是属于文艺咖。原因很简单，他扛不起商业电影票房。 可以拿他和刘德桦对比，明显刘德桦扛票房能力比他强多了。 金诚武片酬高也是有原因的，他是霓虹人，在霓虹名气也不小，请他会带动霓虹票房，版权也会更好卖。 “不能换男主角吗？”
吴念祖试探问道。 张艾佳直接摇头，语气坚定：“这个剧本写出来10年了，我一直没有拍，就是因为在等金城武长大。如果男主角不是他，我宁愿不拍。”
这也就是文艺片导演特有的坚持了，宁愿拍不了都不妥协。 见张艾佳态度坚决，吴念祖也不再提。他想了想，就算他自己上，也未必比金诚武发挥更好。 而且这也不是他的路线，只不过刚才是想替祖龙或者亚视的演员问一下，看能不能给个机会，古田乐也是一枚大帅哥啊。 不过《心动》这部电影本来也就是文艺片，金诚武这种文艺大咖演还是挺合适的，前世叫好又叫座，99年票房一千多万。 在99年的大环境下，一部文艺片，仅仅港岛票房就能到一千多万，也真算厉害了，如果算上其他地区的版权和音像制品收入之类，铁赚。 “Sylvia姐，我给你投400万。全程我不干涉你拍摄，任你发挥。”
吴念祖伸手说道。 既然是个人风格相当强烈的文艺电影，吴念祖还是不想作过多干涉，由着张艾佳自己发挥吧。 “吴生，这部戏我还要到霓虹拍摄，400万有点少……” 吴念祖语气一转：“张导，有一点你要明白，现在整个亚洲的电影市场都不比从前了。祖龙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要确保回本的。 说实话，我投给你400万都多了，你能确保票房能在800万以上吗？”
张艾嘉张张嘴，但说不出来保证的话，文艺片票房一向比不了商业片，更何况现在这市场。 然后吴念祖淡淡笑着说： “去年我拍《港岛制造》的时候，一分钱片酬都没拿，才能保证剧组把所有钱都用在刀刃上。 Sylvia姐，你为了等金诚武付出这么多，我想他也应该体谅一下你。 你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导演，一定很清楚怎么样节省成本的。”
张艾佳瞬间明白了吴念祖意思，让她去和金诚武谈降片酬。 金诚武是在湾湾出道的文艺咖，而张艾佳有个称号，湾湾文艺教母，极有号召力。 如果她愿意真心去谈，说不定能给干到0片酬加盟出演。 “吴生，你可真不愧是吴主席！”
张艾佳翻了个白眼，不过也没再反对，人家愿意投钱就不错了。 现在市场上大水喉太少了，真是怀念几年前遍地都是金主的年代啊！ 400万扣紧了花也勉强够了，她又不是王家卫，一个镜头能磨一个月。 “哈哈，咱们在商言商嘛！如果投资人部部都亏本，以后还有谁愿意给你投资啊？ Sylvia姐，刚才《我的野蛮女友》剧本你也都看了，有没有哪些地方一下就对应出现在脑海里的，给我说一下，我方便让人去考察取景。”
对张艾佳的审美和眼光，吴念祖还是比较信任的，当不了导演，给自己提些参考意见总是可以的。 张艾佳也不吝出力，提了自己感觉合适的湾湾取景地，和吴念祖讨论起来。 而另一边，霍文希和大S也已经在酒店的咖啡厅相对而坐。 “徐小姐，几个月没见，变得更漂亮了。”
霍文希笑着说。 “哪里，比霍总您差远了！”
大S恭维道。 “你最近发展怎么样？”
“我好感谢祖龙给我这个机会参演《流星花园》，现在有不少剧组都在联系我。”
相比前世出演女主角杉菜，饰演了小优的大S如今只能说在影视圈崭露头角，不过也有不少剧组邀请她，出演一些重要角色。 霍文希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既然你这么感谢祖龙，那我代表公司请你帮个忙怎么样？”
听到这话，大S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勉强笑道：“我只是一个小人物，哪有什么能帮到祖龙娱乐的啊……” “放心，你一定能做到，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霍文希笑容愈盛，直视着大s眼睛说道。 话都说到这个份，大S也只能回道：“霍总，你先说说是什么事？”
“很简单，离开阿宽。”
不出大S所料，果然是这个，不过她从追严宽开始就想到过可能会遇到这种事。 “霍总，我们两个是真心相爱的，你们不能拆散我们……” 霍文希露出讥讽的笑容：“真心相爱？ 呵呵，口中喊着真心相爱的多了去了，最后又有几个是真的？你真心爱他，那你愿意为这段感情付出多少呢？”
“只要不让我们分开，我都愿意！ 霍姐姐，我听阿宽说你待他很好。你能不能帮帮我们，我保证不会给祖龙和阿宽带来任何麻烦！”
“好，那我要你三年以内不再涉足娱乐圈。如果你能做到，我保证帮你们遮掩，公司里面也由我顶着！”
大S闻言面色一变，让她不再涉足娱乐圈，这怎么可能？ 她现在凭借《流星花园》已经打开了知名度，最近正被不少剧组找上门。 一句话就让她自毁前程，凭什么？ “为什么？这和我同阿宽交往有什么关系？”
霍文希脸色也转冷： “偶像明星本来就是给粉丝造梦的，阿宽的粉丝有几个希望他现在就谈恋爱的？ 本身公司就反感艺人谈恋爱，更何况还是和你这个圈内人谈恋爱。 说句更难听的，我们怎么知道你到底是真的爱阿宽，还是冲着他的名气来的？ 阿宽现在正是事业上升期，公司本来也正在给他安排一个重要资源，只要他抓住这个机会，就能一飞冲天，比现在更上一层楼。 但是现在就因为你的存在，公司就会有顾虑，如果你们关系哪天突然被曝光出来，惹来粉丝大范围暴动，让公司怎么处理？ 那与其这样，这种重要资源还不如给其他人，这样丝毫没有风险。 说白了，现在你的存在，本身就对阿宽的事业有阻碍，就是他的绊脚石。 如果你真心爱他，愿意为他付出，那就保证3年不要涉足娱乐圈。 这样我不仅保证不阻拦你们，还会帮你们打掩护，我高薪聘请你进我们公司做阿宽助理，天天在一起。公司的资源我也会给阿宽尽量争取。 如果未来你还想继续在娱乐圈发展，3年以后，不管是阿宽还是我，都会尽力帮你，怎么样？”
听了这番话，大S瞬间就不高兴了，凭什么让她放弃事业付出？ 让她放弃现在的主持人和演员前途，去做一个天天照顾严宽的小助理？她傻了才会答应。 而且3年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 那个时候严宽还火不火，祖龙还在不在，都是未知数，她才不是那种纯纯的小女生，会信这种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