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的灵魂毫无阻碍的穿梭过去,进入一个奇妙的意识空间。一道模糊的身影盘坐在空旷区域,背后升起一轮金灿灿的光环。他的脑袋和手脚都隐藏在黑暗深邃的阴影之中,难以分辨。李昂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黑暗泰坦”,一位强横无匹的神灵。他抬头仰望这尊神灵,心中不禁泛起无尽感慨。在这位黑暗泰坦面前,人类简直孱弱如尘埃。黑暗泰坦似乎也注意到了李昂的存在,低下头颅,打量他的灵魂,喃喃低语道:“原来,我们之前的预言是真的。你是这个时代最强大的人类,也是唯一一位超凡者。你的存在,将改写整个宇宙,创造万千奇迹。”
黑暗泰坦的嗓音沙哑难听,仿佛喉咙里塞满砂砾,但他说话很流畅清晰,不像是精神系或者其他智慧生物。李昂愣了一下,问道:“我能理解你的话。但我想知道,什么叫‘改写整个宇宙’?你又是谁?”
“我叫奥菲娜,是一尊邪神。我来自遥远的星河,奉命毁灭人类,建设新的宇宙秩序。”
黑暗泰坦缓慢说道。李昂眨巴眨巴眼睛,疑惑问道:“毁灭人类?你为什么要毁灭人类?你们有仇恨?”
奥菲娜摇了摇头,“我们和人类没有仇恨。因为我们是邪神。我们的诞生源自恶魔之王的旨意,祂给予我们邪恶力量、邪恶技术以及邪恶生物。在毁灭人类之前,我们必须遵循祂的旨意。”
黑暗泰坦抬起左臂,指尖凝聚着一缕灰色火焰,“你是人类的一员,是人类文明的延续者,但你已经被我控制,变成了我的奴隶。现在,我将赋予你新的使命,将整个人类文明拖入地狱。”
他的语气平淡,仿佛是在陈述某件事实,而非宣告一项决定。李昂皱眉思索:“所以,你的目标是消灭整个人类文明?你不是邪神,而是神族派遣过来的间谍?”
“不,我只是执行命运。”
黑暗泰坦缓缓说道:“邪神与神族,两者各司其职,互相帮助,共同维持人类的繁荣。我们的目的都是为了毁灭人类,所谓邪恶不是针对某个种族,只是单纯的敌视和恐惧。”
李昂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黑暗泰坦继续说道:“我将赋予你更加强大的力量。这是我从萨鲁曼的法典里找到的法则符号,具备极高的杀伤力。”
他将一枚闪烁幽蓝光辉的字母符号按在李昂额头,随后又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骷髅,扔给李昂。这块水晶骷髅,赫然便是艾德里安娜遗骸中提炼出的精髓部分,蕴含着海量的信息资料。李昂接过水晶骷髅,感受着里面磅礴浩瀚的能量。他曾经吸收过一些魔鬼的记忆碎片,其中就包括了“信仰”和“神格”。魔鬼是天灾军团中最常规、效率最低、最没用的兵种,但他们也是信仰最多的兵种之一,往往掌握着强大的神术或诅咒。信仰是种类繁复、数量众多的情绪能量,可以转化为诸如“愤怒”“悲痛”“怨恨”“恐惧”“暴虐”之类的负面能量,作用于灵魂层面,让生物失去理智,陷入疯狂状态。神秘侧的神祗,通过抽离信仰力量,凝练出一枚独属于自己的神格。李昂得到的信仰水晶里储存的能量,正是艾德里安娜遗骸里提炼出的神性,足够将其彻底转化为神格。神格,是一个人类的神国和信仰结合的产物,具备着神秘的威力。如果说,神格是“国家”的核心枢纽,是国民对神祗的祈祷,那么神国就是“国度”的雏形。人们通过祭祀和信仰的方式向神灵祈求保护,神灵就会赋予他们强大的力量。当神明认可信徒时,信徒才算真正获得了庇护;神灵不认可信徒,信徒连基础的“神性”也无法获得。神灵不认可人类文明,人类文明就只能沦为神国附庸。“邪神”们不仅能从人类身上汲取力量,还能剥夺他们的生命。每一次战争爆发,双方都是拼尽全力,血流漂杵,尸山血海,直到一方倒下。黑暗泰坦的声音越发缥缈,“我赐予你力量,带领你征服世界!当你拥有了神力,就可以摧毁那些神祇!这就是你的使命!”
李昂微微眯起眼睛,“我明白了。你要把我变成怪物,让我变成毁灭世界的刽子手。然后,再让你的子嗣们统治整个人类世界。呵呵,原本我还觉得人类挺可怜的,没想到你这么坏。”
“这就是我要做的事情。”
黑暗泰坦沉默良久,终于叹息道:“我是个邪恶的神明,我要毁掉世界,毁灭人类,重新开始。”
李昂笑了笑,“你怎么不去毁灭外星人呢?”
“你是人类文明最后的希望,我不会抹除你。但你必须跟我走,献祭自己,成就我!如果你愿意牺牲,我就饶恕人类。”
黑暗泰坦说道,“我将永生不朽,你也能获得永恒的寿命和力量,这是双赢。”
“不,不不不,你搞错了。”
李昂连忙摆手,“我不需要永恒的寿命,我只是个普通人。而且你也不是我父亲,没必要冒险拯救人类……”“你是人类的希望!”
黑暗泰坦断喝道,声音陡然变冷,充满肃杀和威严,“既然你选择了拒绝,那就去死吧!”
轰隆!虚空震颤,乌云翻涌。一股无比庞大的威压笼罩李昂的身躯,令他浑身剧烈痉挛,动弹不得。这是真神的力量,远超凡人,足以轻易捏死凡人。李昂的眼眸浮现出丝丝缕缕的紫芒,瞬息之间,他的眼珠变成紫色。紫芒蔓延,覆盖瞳孔、皮肤、毛细血管和骨骼。他的肌肉、内脏、骨骼、筋膜迅速变异,由血红变成苍白,再从苍白变成银灰。他的五官和面容扭曲变化,脸颊凹陷,眼眶突出,长发脱落,变成一张俊美却冰冷僵硬的脸。这张脸的表情呆滞麻木,看不见任何感情,犹如机械般的活动着脖颈和四肢,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