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凝霜便来到了柳思思面前,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水灵灵的盯着柳思思。“听说前几日王妃姐姐来找我了,可惜我不在…”凝霜说道:“下次若是王妃姐姐再来找我,直接让人去喊我便是,我一会儿就能回来了。”
柳思思点点头,调笑道:“那日给你带了好吃的果子,你不在,被王爷全吃了。我给王爷说,是专程给你带的,让他给你留点,他也没听。”
果然,凝霜听完,拉着柳思思气冲冲的上了小楼。楼上确实如小一所说,楚娘正拉着霍承平试衣服。小桌上摆了不少布料,各种颜色的都有,霍承平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任由楚娘摆弄着量尺寸。应当是为了更准确的量尺寸,霍承平脱下了外衣,只穿着贴身的里衣。柔软的白色里衣沿着身体的曲线起伏,流畅又好看。柳思思看到这一幕,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见柳思思前来,楚娘放下了手中的软尺,招呼着柳思思在一旁坐下,拿着干净的杯子,倒了一杯茶水递给柳思思。凝霜在一旁叉腰道:“王爷!你把王妃姐姐带给我的小果子吃了,你得赔给我双份儿!”
霍承平笑道:“你姐姐的东西,我可拿不出来,所以赔不了。”
凝霜还想说什么,被一旁的楚娘拽了拽。“王爷,柳姑娘,我们就先退下了,你们慢慢聊。”
楚娘说着,就拉着凝霜的手,将凝霜带下了小楼。霍承平拿起刚刚脱下放在一旁的外衣穿好,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番。看着柳思思的眼神,从鼻腔哼出一声笑意:“出息。”
“嗯?”
柳思思回过神来时,霍承平已经穿好衣服坐在了她对面的位置上。霍承平没有点破,只是开口问道:“今日不是进宫去了么?怎么?宫里又有什么消息要告诉我?”
柳思思摇摇头:“那倒没有,只是今日从元贵妃娘娘那儿讨来一个东西,觉得特别适合你,所以便来找王爷了。”
霍承平听见柳思思这么说,面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瞬,端着茶杯的手抖了抖。好在柳思思埋着头,在自己怀里摸东西,所以并没有看见。“哦?是什么让你这么迫不及待?本王倒是有几分兴趣了。”
霍承平恢复好神色,将茶杯放回了桌上。柳思思从怀里,将那把黑色的鞭子拿了出来,递到霍承平面前,小心翼翼的看着霍承平的表情。霍承平看见鞭子愣了愣,显然是没想到是这个。他伸手将鞭子放在手上,摩挲端详着。“你说,这是你从元贵妃那里讨来的?”
霍承平头也不抬,眼睛像是黏在了鞭子上。柳思思一看就知道自己送对了,笑着说道:“对呀,用她家踏云的尾巴毛做的!今日特别凑巧,我去的时候,已经收尾了。云姨说,鞭子太空了,让我做了个平安结系在上边儿。”
霍承平笑了笑:“你倒好,拿着别人做的东西送给我?”
“怎么是别人做的!”
柳思思反驳道:“平安结是我亲手做的呢!”
霍承平闻言,举起鞭子拨弄着挂在上头的平安结。“嗯,这个鞭子就平安结最好看。”
柳思思没想到霍承平突然来这么一句,羞得瞬间红了脸,脑海中又冒出来了刚刚霍承平穿着贴身中衣时的身材。一时间脸更红了。霍承平将鞭子收好握在手上,看见柳思思的反应笑道:“怎么?不能夸?”
柳思思站起身来,义正言辞道:“生日礼物我送过了啊,明日我再来给你做好吃的,我答应了你的。今天我就先回去了,回去准备准备。”
说着,就想转身往楼下走,却被霍承平扽着衣领拽了回来。“这么着急走干什么?怕本王把你吃了?”
柳思思辩解道:“我这不是想着早点回去准备准备么?”
霍承平将手松开:“罢了,你明日再来也行,走吧。”
柳思思一脸的莫名其妙,回头望了霍承平一眼,见他低头把玩着手里的鞭子,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打了招呼便离开了锦王府。其实现下时间也还早,现在的天气渐渐暖和了起来,柳思思想了想,没去找凝霜借马车,准备上街走走,一路走回丞相府去。此时,丞相府里,柳雅南的存雅院里,东边的观山亭周围屏蔽了一众丫鬟,柳雅南和她的双胞胎弟弟在亭中,对着桌上的几个信封商量着。“姐姐,真的不拿给她么?”
柳容楚问道。柳雅南拿起一个信封打开,抽出里面的信纸,里头的信纸是上好的洒金纸,还是双层的。这种纸张平常人家可用不了,是皇室的专供纸。所以桌上的信件,便是太子赵博简,托柳容楚带给柳思思的。本来柳容楚是准备给柳思思的,就算他再讨厌柳思思,但太子的事儿也不可能含糊。但是就在他拿着去找柳思思时,被自己的姐姐柳雅南撞见了。柳雅南得知他要去送信,便赶紧阻止了他。所以太子前前后后一连几封信件,柳思思是一封也没有收到,甚至都不知道有这回事儿。柳雅南看着信封上太子含蓄表达的相思之情,手指都快把信纸抠出洞来。凭什么她柳思思就能拿到最好的?凭什么她就要捡柳思思挑剩下的?一个想法在柳雅南的脑海中浮现。她轻轻放下信纸,告诉坐在一旁的柳容楚等她一会儿,转身进了自己院儿里的小书房。不一会儿,柳雅南那着一个被封好的信封又再次回到了亭子里。柳雅南将信封递给自己弟弟,看着柳容楚疑惑的表情,解释道:“拿着吧,下次去东宫,便把它交给太子。”
柳容楚不肯去接,四周瞧了瞧压低声音道:“姐姐你疯了?你想冒充她同太子通信?”
柳雅南斜睨了一眼柳容楚,没好气道:“我冒充她?她有哪点值得我冒充?放心吧,这是我给太子殿下的信。我又不傻,柳思思的字我可模仿不来。”
柳容楚这才接过信封,迟疑道:“这样能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