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落听完,直接笑出了声:“所以,我和你哥离婚了。霍冰心,我要告诫你一句,不是把别人贬得有多厉害,就可以衬得自己有多高贵,这样只会显得你心虚。”
顿了顿,她轻抬下巴,慢悠悠吐出四个字:“没有底气。”
结婚三年,林浅落已经将霍冰心的心理吃得很透了,之前她一直没有挑明,只不过顾着那一层薄薄的姑嫂面子。而现在,也是时候跟她挑明了。“你!”
霍冰心脸色瞬间被气得涨红,她指着她喊道,“你胡说什么?我为什么会心虚?”
林浅落也不惯着她,直接说:“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霍希拿着一道智力题问你,你解了半天没有解出来,而后见我在场,就让我来解。我一眼就看出了答案,而后霍希从背面翻出答案,与我的答案一模一样。从那时起,你好像就恨上我了吧。”
人呐,爱恨就是这么的莫名其妙。霍冰心高中肄业,跟一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私奔,并且很快就有了霍希。后来,那个富二代因为吃了不了颠沛流离的苦,便在一个晚上,抛弃他们母子,回到了家里。他在家门前跪了一夜,后来支持不住晕倒,这才被家里人抬了进去。后来就再也没了消息,据说是被家人送到了国外。霍冰心伤心不已,而她一个人又养活不了襁褓中的霍希,只能灰溜溜地带着他回了家。因着她是霍太太唯一的女儿,见女儿终于回归,母女俩大哭一场,什么罪也没受地就进了家门。不,准备的说,应该是霍园。她一个小姑子的身份,在哥哥的家里,非但没有寄人篱下的感觉,反而对着佣人们趾高气昂,她以为这样,旁人就轻易欺负不了她。直到,她这个未来霍园女主人的出现,她才感到一丝的危机感。这种危机感让她不得不去挑刺,无法攻击她的样貌、身材、学历,只能去攻击她的出身,通过一次次的贬低才能找到存在感和优越感。这一点,林浅落很早就发觉了,她只不过不去计较罢了,如今她却没有什么顾虑,也是时候挑明了:“我记得,我带霍希的前三个月,他很喜欢我,也与我十分亲近,这样你又感觉不舒服了,便背地里和他说我的坏话。而且,也只让我教他功课,再也不许我和他玩耍。霍冰心啊霍冰心,你对你自己的儿子都不放心,生怕他与我亲近,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你心虚吗?”
三个女人一台戏,霍园的三个女人,每天的戏确实不少,指桑骂槐、勾心斗角,在霍斯越面前一个比一个会演戏,更是换着花样地轮番上演。她实在是累了。离婚,也许于她而言,也是一种解脱吧。这一切都被改编在她的小说中,如今回头重看,她的心境也不似从前,也有了点局外人的意思。“你闭嘴!你瞎说!明明是你心虚!我是霍家的女儿,我为什么要心虚?!”
霍冰心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身子发抖地问她。“你是霍家的女儿不错,可是这也只能证明你会投胎罢了。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未婚先孕、高中肄业、在家啃老,这才是你自己身上的标签,在骂人之前,你还是先看清你自己吧。”
林浅落毫不客气地戳中她的痛点道。“林浅落!我让你闭嘴!你这个贱人!”
霍冰心突然叫喊一声,举着手臂就朝着林浅落扑了过来!林浅落后退一步,接住她的手臂,另一只手直接扬手给了她一个巴掌!“啪”地一声,回荡在偌大的房间里!霍冰心被她这一巴掌直接甩懵了,捂着脸跌在地上,抬眼看向她的时候,毫不掩饰的恨意,身子轻微颤抖着。林浅落甩了下手腕,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紧不慢地吐出四个字:“正当防卫。”
她自改邪归正后,就从没有打过架了,没想到初中时期积攒的打架经验,现在居然还能发挥功效。她的打法,就是一个快准狠,这还是许见深教给她的。许见深,才是打架的一把好手啊。霍冰心嚎叫一声,撑着身子就又要向林浅落扑过来,就在这时,门被人从外人一脚踹开,“嘭”地一声,惊天动地!林浅落抬眼向门口望去,眉头微扬,竟是霍斯越?霍斯越面无表情地往房间里走了几步,薄唇微抿,眉头轻蹙:“你们在干什么?”
霍冰心一看见霍斯越后,就再也不见刚刚盛气凌人的模样,她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捂着脸委屈地哭泣道:“哥!林浅落她打我!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林浅落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人她的确是打了,并且这种恶人先告状的事情,三年里发生的次数太多了,多到她已经不抱有期待了。霍冰心还在控告着林浅落的“恶行”,霍斯越冷着一张脸,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林浅落只觉得心烦,便直接抬脚离开了。而就在经过他们兄妹两的时候,手腕一紧,被人狠狠抓住:“你去哪里?”
还未等她回答,霍冰心就炸了毛:“哥!可千万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让她走了!她今天敢打我,明天就敢打妈妈!我们母女俩可不得被她给欺负死!”
“霍冰心,”霍斯越语气沉沉地开口,“究竟是谁欺负谁?不是谁声音大,就是谁有理。”
霍冰心一噎,突然间就不会说话了,只唰唰地流眼泪。霍斯越眼底不见心疼,只告诫般开口:“把你眼泪擦一擦,你这个样子,怎么见人?”
“哥?!”
霍冰心不敢置信地喊了一声。“擦完眼泪就赶紧回霍园,这里发生的事,不要让第四人知道。”
霍斯越声音越来越沉,由告诫直接转变为威胁。“哥!”
霍冰心的脸色一僵,连委屈都装不出来了。而霍斯越却跟没听见似的,拉着林浅落的手,对着她说:“落落,你先别走,去我房间,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低低的嗓音有些讨好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