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中年妇女语气一厉,朝着苏浅落冷声道,“你当这里是什么?菜市场吗?”
她的眼神逐渐威压:“你不想让他进去,你是自己想要进去吗?”
这就是活脱脱的诛心了。见深哥哥,活着她,总的有一个人得进去。苏浅落咬咬牙,看了眼担架上见深哥哥苍白的脸庞,她道:“好!我换他!”
她就不信,霍泰还真的能把她给扔进去!谁知,中年妇女冷笑一声:“好啊,把她扔进去!”
说着,刚还抬着担架的两个男人放下担架,上前,一左一右地拉着苏浅落的手臂,就要把她给拖进去。这时,中年妇女也正巧看清了担架上许见深的脸,她眼中一震,有些不敢置信地盯着许见深的脸猛瞧,在苏浅落被押进去之前,喊了声:“等一下!”
苏浅落心中舒出一口气。她被迫转身,正对着中年妇女,只见中年妇女指着许见深问:“你说,他叫什么名字?”
苏浅落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也还是答了:“许见深。”
许见深?姓许?中年妇女身子一晃,被身后的人一把扶住:“师父。”
苏浅落只觉莫名,为什么中年妇女听到见深哥哥的名字,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还在她感到疑惑的时候,中年妇女说:“把他们两个带到我的房间,我有话要问。”
就这样,苏浅落被带到了中年妇女的房间,外带还躺在担架上的见深哥哥。她快步走到担架旁,问抬担架的男人:“他怎么了?怎么一直昏睡着?”
男人眼见中年妇女对他们态度的转变,便也回答了她的这个问题:“他没什么大事,等会儿就会醒来。”
听他这么一说,苏浅落一直吊着的一颗心,这才稍稍安心些。也不知道见深哥哥具体经历了什么,才会被抬着带到此处。女人的房间格局布置简单,落地窗前,洒落一地的眼光。苏浅落微微有些激动,三天了,她可终于看到阳光了!可见,中年妇女在这里的地位不低,否则不会有这么一间房。她伸手挥推了跟着的几个人,房间里瞬间只留下她和苏浅落与许见深。中年妇女倒了杯水,喝了口后,才缓缓问道:“许见深今年多大?生日是什么时候?家住哪里?家里有几口人?血型是什么?”
苏浅落脱口而出地问:“你这是在调查户口吗?”
中年妇女威严地看她一眼,苏浅落以为自己猜错了方向,又问:“你是有个女儿,看上了见深哥哥,想要把她许配给见深哥哥?”
中年妇女:“......”苏浅落问完后,就闭了嘴,现在还是保命要紧。中年妇女冷声说:“回答我的问题。”
“哦,”苏浅落老实说回答了见深哥哥的年龄和生日,随后又说,“他住在京城,家里父母不在了,从小是由大伯养大的。”
中年妇女听着她说的话,眼神落在许见深的脸上,不免流露出几分怜惜之意。苏浅落看见了,心中一惊,这眼神,不是日常她看安安辰辰的眼神吗?她忍不住打量起女人来,陡然发现她和见深哥哥的眉宇间还真的有几分相似之处,忍不住喊出声:“你!你是见深哥哥的?”
“妈妈”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女人打断:“是。”
苏浅落:“......”心中的震惊溢于言表。她想到小的时候,见深哥哥受的那些苦,想到他的亲生母亲明明在世,却对他不闻不问,忍不住带有几分怒气地开口:“那你这些年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见深哥哥小的时候过的有多苦?你知不知道他因为没有父母,经常被别的小朋友欺负,不得已学会了打架?”
她怎么忍心?她怎么舍得?苏浅落还想继续追问下去,只听见许见深哼了一声后,慢慢睁开了眼睛。她大喜过望,也顾不得继续追问女人,蹲在许见深的身边说:“见深哥哥,你终于醒过来了!”
许见深一睁眼,看见了就是这么明媚的一张脸。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他在被林叔的人带走后,被人突然袭击,晕了过去。所以袭击他的人是谁?而眼前的女人又是谁?苏浅落感觉许见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至少见深哥哥不应该拿这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看她。她有些疑惑开口:“怎么了,见深哥哥?我是落落呀,你怎么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
许见深一听“落落”两个字,连忙问:“苏浅落?”
“是啊。”
苏浅落点头,她现在比许见深还要迷茫了,见深哥哥,怎么给她感觉,他好像又失忆了?但是,这一点,金巧巧对她只字未提!“你,”苏浅落咽了口唾沫,忍住问出口的欲望,毕竟有外人在场,她说,“见深哥哥,你怎么晕过去的,你还有印象吗?”
许见深一时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回答:“被人敲晕的。”
“......”苏浅落,“哦。”
见深哥哥可真是倒霉啊!被人敲晕后,差点就被送去当试验品了!就在他们一问一答,就快要忘了身边还有个人的时候,中年妇女轻咳出声:“见深,你醒了。”
语气有些温柔,比起对她的冷酷,完全是两幅不同的态度。许见深一醒来就感到中年妇女的存在,他看向她,皱眉问:“你是?”
“见深,我是你的妈妈。”
中年妇女开口说。妈妈?许见深的眼中难得地浮现迷茫,第一反应是看向身旁的苏浅落,想要向她证实。苏浅落权衡再三,还是选择了点头。毕竟,如果她不点头的话,下一秒估计见深哥哥就会被拉去做试验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了保命,认贼作母就认贼作母吧。大丈夫能屈能伸,要是认错,想来见深哥哥以后应该也不会怪她。他们现在这种处境,也轮不到他们犹豫啊。许见深嘴唇动了动:“妈妈?”
“哎。”
中年妇女瞬间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