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闻言,那人脸上神色一僵,颇有些心虚地移开眼,不敢与沈云之对视。然而,静默片刻,他似想到什么一般,提高了声音。“那又如何?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为圣上办事的,直属于圣上。”
“倒是沈大人你,欺君罔上,还妄图杀人,这两样,无论哪一样,你都逃不掉!”
两相对峙,气氛一瞬间凝滞。容九刚从屏风后走出来,便觉得这气氛有点不对劲儿。两人周围的空气中好像有无数把小刀。唰唰唰,刀光剑影,火花四溅。犹豫片刻,容九拢了拢衣服上前笑道,“这位大人,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这不过是我们夫妻之间的情趣罢了,用不着惊动圣上吧?”
“情趣?”
闻言,那人顿时都顾不上沈云之了。转过头来看了眼穿戴整齐的容九,颇有些不可置信。“谁家夫妻之间的情趣需要动刀?你莫不是当我傻?”
“你瞧。这一看啊,就知道这位大人肯定尚未成家。”
顶着那人怀疑的眼神,容九不慌不忙,笑得越发明媚。她看了一眼沈云之,颇有些扭捏地说,“着夫妻之间都讲究一个打是亲骂是爱,越打越骂越相爱。我们刚才那般,正是感情好的表现呢。”
感情好就要动匕首?那朝中那些平日里与夫人相濡以沫的老臣,在家中岂不是天天手握大砍刀?那人的目光在容九和沈云之身上转了一圈又一圈。显然,还是有些不太相信。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他虽没成家,但也见过不少成家的人,没一个像他们这样的!这般想着,他看了眼容九,直接问,“口说无凭,证据呢,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证据?”
听了这话,容九眸光一闪。她满眼带笑地走近沈云之,然后猝不及防地夺过他手中的匕首。冲着他的手背便狠狠地划了一刀。瞬间,鲜红的血液便顺着沈云之的指尖流下。容九看了眼那染红的匕首,眼睛却直逼沈云之一字一顿地说,“夫君,如何,感受到我对你的爱意了吗?”
似没想到容九会忽然这般操作,沈云之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皮笑肉不笑地看了眼容九,“我感受到了,你的爱意真是让我心头一颤啊!多谢夫人了,有你真是我的荣幸。”
“那就好。”
容九微微一笑,佯装没听出沈云之那咬牙切齿的语气。她转过头,颇有些得意地看着那人。“看,这就是证据,大人,您瞧,我夫君他多高兴啊。”
“额……”那人的目光在沈云之那染血的手上停留片刻。一句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难道真是他目光短浅了?“既然是沈大人与夫人之间的情趣,那便是我误会了,打扰了您二位的兴致,是我的不是,改日,改日我一定登门道歉。”
话落,那人便点起脚尖,便要往此前他自己砸破了的那个洞飞身而去。然而,容九却大呵一声,“站住!这位大人方才闯的可是我的浴池,就这么走了,好像不太好吧?”
闻声,这暗卫才起了的势,不由得停住了。他转过身,颇有些僵硬地说,“那沈夫人,你想如何?”
“如何?”
听了这话,容九托着下巴,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下。“一般抓到了采花贼,怎么着也得送到官府吧?”
送官府?那他岂不是暴露了?这般想着,那暗卫想也没想就说,“不行!沈夫人这要求,请恕我没法答应!”
“你……你竟然凶我!”
闻言,容九瞬间红了眼眶,扭头便抱住沈云之,委屈巴巴地说,“夫君啊,你看,他凶我!”
嗤!猛然被容九抱住了腰,沈云之差点没一口气憋死。这女人,演戏演上头了吧!竟然抱他,找死!这般想着,沈云之眼中闪过一丝骇意,下意识便要将容九推开。然而,容九却抱得更紧了,似察觉到沈云之的僵硬与不自在。她微微垂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无声地笑了笑。该!这狗男人,竟然还想杀她!不折腾折腾他,还真当她好欺负啊!容九在心中哼哼两声,似感觉到差不多了。便毫不犹豫地在沈云之不顾一切暴走时,松开了他。她无视他眼中几乎掩藏不住的杀意,抹了抹眼睛,继续说,“夫君啊,女子的名节大过天,这位大人如此做派,显然是想羞辱我。”
“你可要为我做主啊,不然,我就不活了!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