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用了“烦”这个字眼。上车之后，司机照例询问去处。“远东。”
赫连聘启唇，面上看不出喜怒。而这次去，他在见到苏曼宁之前，先被请到了总裁室。“之前一直不知贵客驾临，实在是多有怠慢。”
向南风唇角微勾，笑意却未达眼底。赫连聘声色冷淡，走到窗边眺向远处，“不必客气。”
“都是成年人，我就不绕弯子了。曼宁如今生活平静，一切都好，还希望你不要再打扰她。”
向南风朗声开口，唇边笑意淡了很多。赫连聘背在身后的手指微微收拢，回头时双眸危险眯起，整个人好似蓄势待发的利箭，随时等着洞穿敌人的喉咙和心脏。“你以什么身份，教我做事？”
起身站至他身侧，向南风笑了笑，眉眼温和，面上不带怯意，“教赫总做事谈不上，我只是在警告你。”
避重就轻！赫连聘倾身逼近他，沉声追问：“我再问你一遍，你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这些话。”
似乎看透他的内心想法，向南风浅笑：“你觉得我是什么身份，那我就是什么身份。”
赫连聘身周怒气涌动，双眸沉黑幽深，“你会为此付出代价。”
向南风退开半步，微微颔首，“甘之如饴。”
赫连聘面色沉黑，抬脚大步离去。跟在他身后的阿威大气都不敢出。他从来没见老板这么生气过。远东和赫氏，就此交恶。商场如战场，行差踏错便如坠万丈深渊。赫氏明里暗里动作不断，远东却一直是见招拆招，从不主动出击。风急雨骤间，风声难免走漏。远东上下很快起了议论。苏曼宁作为其中一员，总有听闻消息的时候。她首先想起的就是之前那通质问电话。赫连聘，是因为她得罪了洛雪颜，才对付她所在的公司？想到这个可能，苏曼宁坐不住了。她从黑名单里放出赫连聘，打了电话过去。打通之后，那边几乎是立刻接起。“舍得把我从黑名单拉出来了？”
赫连聘语气缓缓，听起来心情不错。苏曼宁有些来气，“牵连无辜，你很得意？”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下来。“不说话？你敢对付远东，却不敢承认你迁怒无辜？”
“惹了你心肝宝贝的是我，关向学长什么事？你个卑鄙小人！”
“闭嘴！”
赫连聘总算出声，声如闷雷，震颤心口。他怒极反笑：“聪明如你，竟然也有发傻的时候。你忘了，我说过让你不要跟别的男人来往。”
居然是因为这样。苏曼宁气得浑身发抖，“你是不是也忘了，我同样说过你无权干涉我的私生活！”
“从来都只有我想不想，没有我能不能。我会让远东吃不了，兜着走。”
像是下达最后通牒，赫连聘说完直接挂了电话。苏曼宁攥着手机浑身发冷。她没想到，他能无耻到这种地步。坐了一会儿平复自己，她立即请假赶往赫氏。无论如何，她不能让远东因为她出事。四十分钟后，苏曼宁到达赫氏办公大厦。但还没进去，就被快步出来的洛雪颜拦住。“你还敢来找连聘！你到底要不要脸！”
她气急败坏。她有什么不敢？还有，现在到底是谁纠缠不休？苏曼宁冷下脸绕开她，想直接进去。但去路再次被堵住。“连聘已经有我了，他不会再见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洛雪颜语声尖厉，伸手就想推她远离赫氏大门。苏曼宁耐心告罄，一把捉住她的手腕。“我不理你，不是因为我怕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