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麦香一大早就起来帮着金玉做早饭,无奈金玉似乎还在生气,一直没有理她。此后又过了几天,赵小麦跟二嘎子日日去山里砍藤条,金玉则带着村里的女人编杉子,按照米数论工钱,楚一清则照顾着蘑菇房,又割了一轮蘑菇,给醉仙楼送去,顺便拿回了利钱来,这就到了六月底,楚一清就准备给村里修缮祠堂。村长一听说楚一清要开始修缮祠堂,立即喜得合不拢嘴,将村里的男女老少都组织起来,先开了一个动员大会。动员大会在晒麦场举行,村长将家里的长条凳搬出来,请了村里的几位德高望重的族老坐在上首,他跟楚一清则陪在下首。“我说乡亲们,人家楚姑娘是外来的人,都懂得为咱们村里做善事,大家在这上家村住了几辈子,是不是也应该拿出一些诚意来?”
见人来的差不多了,村长便开始讲话。大家互相望了几眼,都没有开口说话。他们虽然在上家村住了很多年,但是手里都没钱,那修缮祠堂怎么也要个几十两银子,谁家有那么大的手笔?“村长叔,我答应了修祠堂,就我修,不必为难大家!这麦收,收土豆,都多亏村里的父老乡亲帮忙,为村里做这点事情不算什么!”
楚一清赶紧说道。“你们瞧瞧人家楚姑娘,算了,既然楚姑娘这样说,那我就替村里的老少爷们谢谢楚姑娘了,可是人家楚姑娘出了钱,咱们乡亲们也应该表示表示不是?这样吧,一户出一人,去上工一天,不算工钱,如何?”
村长又说道。大家一听,也算是合理,毕竟这祠堂是村里的,也不过出些力,比起那几十两银子来,不算什么,当下也就同意。楚一清也就不好再说什么,让赵小麦组织了人,第二日就开始修缮祠堂。一家出一人,吴家来的人则是杨氏,几日不见,杨氏似乎苍老了十岁,背也佝偻了,两眼浑浊无神,几次将土胚摔在地上。“俺说婶子,这土胚都是请人做的,是要钱的,婶子这样糟蹋,是不是有些……”金玉在一边看着,忍不住上前说道。杨氏抬眸冷冷的瞪着金玉,那恐怖的眼神吓得金玉一哆嗦。“金玉姐,算了!”
楚一清赶紧上前将金玉拉开,又对杨氏道:“婶子,您还是回家去吧,这么大年纪了,也不适合做活!”
楚一清本是好意,去没有想到杨氏却不领情,一把将楚一清推开:“有钱修祠堂做假善人,没钱救俺的儿子,楚一清,算你狠!”
楚一清当下眸色一暗,但是还是问道:“五哥怎样了?”
“你不用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俺那日向你借钱,你说没钱,那这修祠堂的钱是哪来的?这修祠堂怎么也要二三十两银子吧?楚一清,你不过是想假惺惺的博村里人的好话,别人不知道你,俺还不知道么?你小心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
杨氏冷哼了一声,又将手里的土胚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吴杨氏,你这是干什么!?你家老五是赌债,谁家会借给你家钱?借给你家钱,不是救你儿子,而是害你的儿子!再说人家楚姑娘跟你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要借给你钱?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说,你那五个亲儿子,吴老五的亲兄弟,借给你家多少钱?”
村长猛地冷喝了一声,手里叉着腰质问道。被村长这一声质问,杨氏的脸色更加难看:“是,俺自家儿子都不借钱,俺知道,俺家老五该死,俺也知道,这样总行了吧?”
杨氏说着,铁青着脸转身走了。村长立即气的不行:“这吴杨氏,是越发的不讲理了!”
他又到楚一清的面前低声道:“楚姑娘,您别在意,吴老五昨日被老虎屯的人拉走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情,咱们谁也拦不住不是?这杨氏是没处发泄了,见着你为村里修祠堂,拿出那么多钱来便眼红!你放心,这事情我为你做主,吴杨氏如果再敢去你家闹,你就去找我,实在不行,我就将吴杨氏跟吴老五赶出上家村去,俺们上家村不出这样的败类!”
村长一挥手,说的大义凛然。楚一清赶紧道:“村长,没有那么严重,吴家婶子不过担心吴老五,一时说的气话而已,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那就好,还是楚姑娘通情达理!”
村长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又去指挥人做活。村长走了,金玉有些担心的说道:“妹子,俺看着这杨氏似乎恨上咱家了,这种人就是这样不讲理!”
楚一清点点头:“咱家跟杨氏是邻居,前后邻住着,咱家的动静杨氏多少能听到一些,以后咱们要警醒一些,放着吴家一点!”
金玉点点头,赶紧道:“那俺这就回去跟娘说说去,这几日修祠堂,人都在祠堂这儿,家里就娘跟阿宝,俺还真的不放心!”
楚一清点点头,正想要金玉回去,就见皇甫老太抱着阿宝急急的向着这边跑来,一边跑一边喊道:“一清,金玉,不好了,孙家的让人给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