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菡将菌子炖了汤,在里边加了些之前做的腊肉和鸡肉,香气飘了老远。索性她是在帐篷里边煮的,香气不至于影响到旁人。锅里正煮着君子堂的时候,萧痕忽然从外边探出来一个脑袋,“夏菡,你过来帮我个忙。”
夏菡揉揉萧风的脑袋,“小风盯着这里,娘亲去看看爹爹忙什么呢。”
“嗯。”
萧风重重点头,“娘亲放心,我会照顾好弟弟妹妹,看好菌子汤的。”
夏菡朝着他竖起大拇指,“小风真棒。”
夏菡从帐篷里出来,就见萧痕在树林里忙活着什么,她蹲下身子看过去,就见萧痕手上是一个竹筒,边上还有一堆碎石和棉花之类的。“这是?”
夏菡似是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萧痕轻笑着说:“之前你不是说,河里的水不干净,有沙土之类的,想要弄个什么过滤装置嘛。”
夏菡“嗯嗯”两声,从萧痕手上接过那个竹筒。萧痕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本来打算弄好了给你的,但你说的那些东西,我没能太理解,就只能你亲自来组装了。”
昨天晚上,睡觉之前,夏菡念叨着水里头有沙土,喝着牙碜,说是要有个过滤装置就好了。“我就是随口一说的。”
夏菡这么说着,脸上去挂满了甜蜜的笑。她是随口一说,但萧痕就上了心,还问了好些关于这过滤装置的事情。当时夏菡也没放在心上,又没有别的事情,见萧痕好奇,她就多说了几句,却没想到,今天萧痕就将这东西给她弄出来了。萧痕一脸认真地看着夏菡,郑重道:“你说的话,我都会当真的!”
夏菡仓促的“啊?”
了一声,脸不自觉的就红了。“谢,谢谢。”
夏菡红着脸,一点点往竹筒里装棉花,粗石头,细石头,粗砂砾,又将两端用纱布裹好。“这就好了?”
萧痕看着夏菡停手,怔了一瞬,有些惊奇。“这个只能算是最简易的净水装置,但目前这个情况,也不能要求太高了,能将砂石和可见的虫卵过滤出去已经很可以了。”
这就可以避免一些寄生虫病了。但萧痕听着,却若有所思。等以后安定下来,他一定给夏菡做一个最好的净水装置!“菡妹儿!”
赵三嫂人还没到呢,焦急的声音就已经先传了过来:“菡妹儿,出事了,你快去看看吧!”
夏菡心下一惊,转头就往回跑。她蹲了太久,猛地一站起来,眼前一黑,身子虚晃了两下,就朝着身后仰躺下去。萧痕反手将人扶住,“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夏菡晃了晃脑袋,将那一阵头晕目眩之感晃了出去,缓缓摇头,“没事!”
赵三嫂此时也跑了过来,见夏菡脸色不太好地靠在萧痕怀里,愣了一下,“菡妹儿,你怎么了?”
“方才蹲太久了,有点头晕,现在已经没事了。”
夏菡匆忙解释完,拉着赵三嫂的手,急切地问:“出什么事了?”
“啊,对,小风给烫伤了,你快去看看!”
赵三嫂的话音还没落,夏菡就已经朝着帐篷里跑过去。离得近了些,还能听见陈氏骂骂咧咧的声音,中间夹杂着萧屹和萧月的哭声。倒是被烫伤的萧风,一点动静都没有。夏菡却更加着急了,速度极快的冲进了帐篷里。就见陈氏正端着她煮着菌子汤的锅,指着萧风的鼻子骂他是个有娘生没娘教的。萧风的手背上已经起了一大片水泡,手臂位置的衣服也被热汤浸湿了,粘在皮肤上。定是极疼的,可萧风却好像没察觉一般,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陈氏,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狼崽子。“就是个野种,连尊重长辈都不知道的野种!”
萧风终于再也忍耐不住,朝着陈氏冲了过去,一口咬在她的胳膊上。陈氏吃痛,端着菌菇汤的手猛地一晃。夏菡睚眦欲裂,“小风!”
她冲过来,一脚踢在锅子上,将那锅连带着菌子汤都踢飞了出去。“小风。”
夏菡蹲下身子,抱住萧风,揉了揉他的脑袋,“没事了,没事了,娘亲在这儿呢。”
萧风嘴里还咬着陈氏的胳膊不肯松口,被夏菡抱在怀里,也像是没有察觉一般。夏菡心惊,但陈氏明显更惊,“松口!你个小畜生!赶紧松口!”
萧风不仅没有松口,还咬的更重了。陈氏痛苦地哀嚎一声,“松口!”
她一巴掌就朝着萧风的脸上挥过去。夏菡抓住她的手,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啪”的一声,似乎响彻整个营地。帐篷外头已经围满了人,一个个指着陈氏的鼻子骂她不要脸,恶毒之类的。见到夏菡甩了她一耳光,也没人同情她,只觉得大快人心,纷纷拍手称快。“你敢打我!”
陈氏被那一耳光打蒙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她那漆黑的脸上,都能看出重重的五道指痕,可以想见,夏菡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陈氏的嘴角都渗出血来。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打耳光,陈氏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燥热,顾不得其他,冲上去就要和夏菡厮打。但她哪里是夏菡的对手,还没冲到夏菡身边呢,就被夏菡一脚踹到肚子上,后退了好几步,最后摔倒在帐篷外边。众人一阵哗然。早知道萧痕武功高强,还会飞。却没想到,连夏菡也是个中好手。夏菡很清楚,自己的身手比萧痕还差得远,但她好歹也得过省内散打冠军,对付一个好吃懒做的陈氏,还是绰绰有余的。陈氏被夏菡踹得吐出一口酸水来,只觉五脏六腑都好像移了位,也没了勇气再上前,站在原地朝着夏菡伸出手,“你个小贱人,自甘下贱!”
萧痕听了这话,又一脚将陈氏踹倒在地上。萧痕动起手来,可比夏菡重得多了,一脚就将陈氏踹得吐血。“萧痕!”
夏菡一惊。这可不是演电视剧,吐血的伤,已经足以伤及性命了!虽说夏菡也对陈氏起了杀心,但在这么多人面前,将人弄死,可不好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