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林凡生早早地起了床,洗漱一番后,便帮着忙碌的母亲准备早餐。早餐弄好后,不知何时出门的林三初也扛着锄头回到家中,就这样,一顿饭的功夫很快的过去,三人吃完了早餐,林三初休息了一会便拿着锄头又出门去了。而张玉惜,早在吃完饭后便拿着布衣坐在一旁,缝缝补补。林凡生,看着一旁缝缝补补的张玉惜,渐渐的感到了无趣,便跟张玉惜开口说道自己想出门在村子里玩一会,散散步。张玉惜闻言,停下手上的针线,想了想,就点头答应了,在林凡生出门时也少不了一些让他注意安全的嘱咐。林凡生兴高采烈答应,便出门溜达去了。“去哪玩呢,嗯,我想想……对了,去林爷爷家吧,让他再给我讲故事。”
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发现没什么好玩的事情,便坐在一旁的石头之上如此想到。林凡生心中有了决定,便站起身身来,向着这位一村之长,林老家中走去。林家村不是没有与他差不多大孩子,只是那些已然到了该学习的年龄孩子,他们的父母有钱的,便让自己的孩子去城中与先生学习去了,凑不上学费的,父母便让着孩子跟去田地之上帮着做一些轻微的农活去了,还有的就是太小还没学会说话,走路的。毕竟不是每个孩子一出生,就能和他这个‘怪胎’相提并论的,出生不久便学会了走路与说话。所以,平日里,林凡生也没什么玩伴,要么在家帮着母亲做一些家务,要么与父亲去田地里玩耍。林老家门口,林凡生看着这用细木头组成的半人高围墙,旋即迈步走了进去。入眼的是,一间用着木板搭建而成的木屋,木屋经过多年雨水与岁月的冲刷,让人看起来已然有了些许的破败和丝丝古老神秘。木屋,正中,比一人高了些许的木门,木门隔着数尺,便有着两个方形窗口,两个窗口,一个开着一个紧闭。“林爷爷,林爷爷?”
站在门外的林凡生,冲着木屋喊了几声后,没有听到回应,心中便想着,林爷爷可能出门去了,一会应该就回来了,我还是等等他吧。林凡生走到门旁,轻轻的推了推,发现木门并未锁上,心里一喜,推开木门走了进去,屋中有着一些竹子制成的椅子,树木制成的方形桌子,还有就是屋中的角落,放着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生锈的锄头、不知装了什么的布袋等等。林凡生也没去,仔细观看这些,轻车熟路的走向一房间,这房间是林老放着各种书籍的书房。林凡生走进书房,站到书架边上,抬头看去,书架上,都是一些老得发黄的书籍,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很快,林凡生抬起手,向着上次他看到的地方伸出手,拿出一本名叫《古兽录》的古书,这正是上次看到并被其勾起兴趣的古书,他小心翼翼的翻开书页,入眼便是一张画图,图中有一兽。此兽,形似牛,全身都是灰色的,没有角,只长了一只脚,身上闪着耀眼的光芒,好似日光与月光。接着往下看去,有了一行小字,上面写着:“状如牛,苍身而无角,一足,出入水则必有风雨,其光如日月,其声如雷,其名曰夔”。林凡生津津有味了看着这本古书,心神沉入书中不能自拔。“这么好看嘛?”
一声苍老略带沙哑的声音在林凡生的耳边响起。林凡生,心中猛地一跳,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脸色惨白的大叫了一声。显然说话之人也被他忽然的大叫吓了一跳,不过旋即便回过神来,哭笑不得的说道“小凡,别叫了,是我,林爷爷,你要是再叫老头子我的耳朵都得聋了。”
听到身后之人自称是林爷爷,心中的不安有了些许的褪去,迟疑了一会回过头,偷偷瞄了一眼,一名年事已高,满头白发,一脸皱纹,佝偻着背,拄着拐杖的老者映入眼帘,这老者就站在他的身后不远处,此人正是那位不知何时回来,乐呵呵看着他的林老。林凡生确定是林爷爷后,心中一定,旋即脸色涨红恼羞成怒的大声说道“林爷爷,你真坏,回来了还要吓我,小心我拔光你的头发。”
林老闻言,轻轻地笑了笑开口道“好好好,是林爷爷不好,那小凡如何才能原谅林爷爷呢?你给林爷爷说说,林爷爷看看能不能做到。”
林凡生听到此话,面色一缓,低头想了想,过了一会,便脸色一苦地开口道“我不知道,我想不出来,林爷爷您也帮我想想。”
林老听到后,顿时苦笑不得,感情还得自己帮着想,想好了还得自己去实现,这时的他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旋即林老低头用着他那浑浊的双眼看了看地上,一本老的发黄的古书静静地躺在那里,这显然是刚刚受到惊吓的林凡生随手扔的。紧接着他又抬起头,看了看这名有着一头妖异的紫发,俊美似妖的脸庞,身穿黑袍的林凡生,心中好似有了决定,便开口说道“凡生啊,林爷爷是看着你出生和长大的,你的为人爷爷也都清楚,所以心中早已把你当做老头子我亲生孙儿一般,林爷爷有的都不会对你私藏,今日林爷爷便把爷爷的来历与一件事说给你听,你且记在心中,但是以后不得在别人耳旁说起,知道了嘛?”
林凡生看着这个,面容严肃,眼睛不在浑浊,充满了精芒,腰板不再感到弯曲,竟然透露出了一丝挺拔与高大。他有些不敢相信眼前之人正是那个以往老态龙钟,大半只脚踏入黄土的林爷爷,他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吐沫,点了点头。林老看着,眼前有着吃惊,点头同意的林凡生,眼中一丝赞许一闪而过,旋即他也不再磨蹭,将自己的来历,向着林凡生一一道来。原来,林老名叫林远青,是一名武者,他的父母,在他十多岁时便离他而去。他的运气很好,碰上了一名正在游历人间的老道,老道看他骨骼惊奇,与他有缘,便开口要收他为徒,林远青也欣然同意了此事,事后老道就带着他一起游历人间。跟着老道走了几年名山大川,红尘世俗后,老道也寿命到了尽头,便撒手离开了人世。好在林远青跟老道学到了一身武艺,林远青来到城中,去富裕之人家中做了几年的保镖。然后在城中结识,关系还算不错的朋友邀请之下,进入了一处古地,不知他的运气是好是坏,他在那古地之中得到一宝物,但是不小心走露了风声,被他人知晓,那些人贪念作祟,便出手追杀于他。林远青迫不得已,只好四处躲藏,但是未经多久,便又被找到,他只能再次逃走,虽然在那期间,也和追杀他之人发生过打斗,奈何他们人数太多,不小心着了道,被人偷袭,受了伤,所以只能拖着受伤的身体再次逃走,躲入一不知名的山林时,体力耗尽,无法动弹,当时的他心生绝望,已然要放弃之时,一名背着药篓,年事已高,佝偻着背的老者从林远青身不远处走过,正要回家时,发现了他,老者就把受了伤的林远青带回他所居住的村庄里治疗与修养,到那名老者家中后不久,林远青便得知老者正是这村子里的村长,老者名叫林通,学过一些医术,平日里也会帮着村里的乡亲们治治一些病痛。那日他恰好从山中采完药草后,正要回家时发现受了伤的林远青,医者仁心,所以才把他带回家中治疗,说来也是奇怪,自从被林通带回家中修养后,从未有过任何人找到过他,时间一久,林远青的伤情也彻底的恢复,他看着这宁静的小山村,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静,所以他便打算长居于此,多年以后,那名救了他老者林通也离世开了人世,在去世之前把村长之位给了林远青,林远青不好拒绝,便点头答应了,几年后,村里的林三初结婚生子,所以才有了现在的林凡生。林远青林老说完后,看着吃惊不已的林凡生,等了一会,让他把之前所说的话给消化得差不多的时候,便又开口问道“现在你明白了么?”
林凡生听到林老的话后,并未着急回答,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道“那么,林爷爷,您所说的另一件事是什么?”
林老听到后,便开口道“另一件事就是,我要传授你,我的这一身武学,老头子我可不想以后带着这身武学,跟我埋入黄土之中,你也不用担心,你的父母那边我来跟他们说,所以,你可愿学?”
林凡生听了林老的话后,显然有些意动,但是紧接着便开口向林老问道“林爷爷,您所说的武学,凡生有些不明,您……”林凡生话未说完,便被林老打断道“我知晓你要说什么,现在我施展一次,你且看好。”
说罢,林老身如鬼魅,一闪而逝,眨眼间,林老就来到门前,二话不说,双腿微微弯曲,弹簧在脚一般,轻轻一跃,轻松的来到这丈许高的房梁之上。就在林凡生看得目瞪口呆之时,林老已经从房梁之上下来,走到林凡生身前再次开口问道“如此,你可愿学?”
林凡生,听到后那还犹豫,当即就兴奋的点头答应。林老看到林凡生答应后,心里一松,其实他还真怕林凡生给拒绝呢,听到他答应后便微微一笑道“你愿意学就好,好了,今日你先回去,三日后,你再来我这里,到时候我再教你,这些日子里我得去做些准备。”
林凡生一听,心中闪过一丝失望,还要等上三日啊,旋即心里也放开来,点头向林老告辞,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曲,心情大好地向家迈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