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体内体外的伤势仿佛陷入了永无止境的循环,不断重复着受伤与恢复,在这期间,他体内体外都在慢慢变得强大,五脏六腑与四肢百骸被雷电激发出难以想象的潜能,生机勃勃的景象体现在他身上,自身的根基愈来愈扎实,稳固的境界渐渐的增长。林凡生内视体内,只见五脏六腑与全身经脉,包括所有的血与肉,散发出磅礴的生命气息,他体内仿佛是新生的宇宙,一条经脉一滴血便是璀璨耀眼的恒星与源源不断的星河,随着时间的推移,繁衍出种种生命体。他的骨骼不再是单一的乳白,而是染上了层金黄,渗入骨髓全部换了色,又运用真气化为锋利的大刀,朝着黄金骨骼狠狠一劈,当的硬物相撞声响起,这被雷电淬炼过的骨骼硬度现在已经不输于铁器,真乃幸事也!由此发现,他可谓是高兴得不能再高兴,看来再选择淬炼一次,果然是他最正确的决定。林凡生由上而下慢慢观察,内视体内所有的一切,在见到气海不断翻腾,面积徐徐向外扩大的时候,他更是欣喜若狂,气海的壮大,就代表着能够容纳更多的真气,而他实力与持久,也会因此得到难以想象的增长。但是他很快发现了一个问题,也许不叫做问题,应该称之为高兴的事情,他的真气竟然附带上了雷电,银蛇好似把他的气海当做了天空中的云海,在气海之中窜来窜去,时而跳出时而由下方冒出头,玩得不亦乐乎。心念微动,真气再次有所变化,不过这次变成的不是大刀,而是一只手,他尝试把气海里的银蛇捏出,似乎是因为这只手也是真气,所以银蛇才没有反抗,乖乖地被他捏了出来。然而就在他散去真气的那一刻,银蛇茫然的转了个圈,似乎是想不明白真气去了哪,不过在这之后,银蛇竟然又跑进他的气海当中,仿佛把他气海当作了家,再也不愿意这里面。这下可把林凡生高兴坏了,剑八荒和莫极道他们身上有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他还不知道,眼下他能知道的是自身真气之中现在藏有雷电,就说明以后动用的真气都会附带上雷电属性,众所周知,雷电是可怕的,拥有难以想象的毁灭之力,若是常人一经触碰,便会被雷电电得命丧黄泉。虽然蛟龙曾说他真气是金属性,但是还为认证,并没有确定下来,所以他也不知道蛟龙说的对不对,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一人就能拥有着两种属性的真气,这是他自修炼以来从未听说的,有谁有两种属性的真气?这也许有他孤陋寡闻的原因,但是能拥有两种属性的真气,就已经说明他实力会得到无法估量的增长,等改修为灵武者的功法,能够运用属性真气的时候,他绝对会一飞冲天。林凡生强行压下激动的情绪,等此事过后再询问帝凡,毕竟帝凡见识宽广,与他相比不知超过了几何,肯定能说出其中的原因,为他指出最明确的道路。即将散去内视退出体内的时候,他还是不由自主看了眼气海里跃动的银蛇,过后他睁开双眼看向自身,只见身体上金光璀璨,不知何时褪去了焦黑,显出已经完好无损的身体,闪电在他的身上缠绕,缺始终破不开那皮肤,进入体内肆虐他的每个脏腑。之前被雷电烧焦发丝重新生长,披在他肩头垂在后背,他握紧碗状大小的拳头,只觉无穷无尽的力量在等候,全部藏在他的手臂中身体内,等爆发的那一刻,摧拉枯朽击败敌人。他心念微动,食指前头堆积一层层真气,化作一把刀口薄如蝉翼,刀背足有筷子那么厚,长达十来厘米的小刀状,小刀两面映照出他面孔,然而他又被两条银白,似龙似蛟的纹理吸引目光,但见他嘴角微微上扬,不用想就知道这两条银白纹路是那气海里活蹦乱跳的闪电,现在跟出来了。接着,他持刀割向另一只手的手腕,只见手上的血肉被轻易割破,伤口无比整齐,约摸过了三个呼吸的时间,鲜血才从伤口中纷纷流了出来。倘若刚刚不是他收刀得快,只怕这把小刀会顺着割下,如同刀切豆腐般,将他的整只手腕给切下来,这一危险的刹那间,不禁吓得他的冷汗直冒,慌慌张张散去食指前头的真气。可林凡生突然又摇头苦笑,心想这把小刀是很锋利,但这样他就测试不出被雷电淬炼许久的肉身有多硬!突然他注意到了手上的伤口,可是伤口已经被鲜血覆盖,根本看不清楚,他一挥手,鲜血纷纷向上飞,所见之处,伤口已经愈合,他的双眼睛顿时瞪得老大,从散去那把真气化作的小刀到重新观察伤口,也不过刹那间,而这伤口竟然在刹那间恢复,以此可想而知,他体内现在的生机,自身的恢复能力强大到什么样的程度。“臭小子你丫的还是个人吗?不是蚯蚓精给变来的吧?有这种自愈能力……卧槽?!”
王小帅瞪着的眼睛向外突出来,要不是眼皮挡着,血肉连着,只怕他这双眼睛会掉出来吧!林凡生回过神,这时他才想起还有王小帅与剑八荒他们都在身边,刚才的行为会不会看了去?还有刚刚得到的雷属性真气会不会已经暴露了?想到这些,他就有些心虚。“你才是蚯蚓精变的呢!”
林凡生不着痕迹打量周遭,发现所有人都睁开了双眼,目不转睛盯着他的时候,他不由暗道了句完了,这雷属性真气都还没用出来,之前还想留做压箱保底,等着出其不意的一击呢!现在都被看到了,还出个屁呀?他恶狠狠瞪了眼王小帅,心里暗道:“这样下去的话,只会继续暴露我的底牌出来,还是赶紧走人吧!”
“这臭小子瞪我干嘛?”
被瞪得王小帅有些莫名其妙,他正想询问的时候,就见林凡生飞快站起身,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以修为之力震开雷电,凭空变出白袍穿在身上,紧接着就垂直落下,坐在草地上闷着声不说话,弄的王小帅摸不着头脑,都不知道林凡生这臭小子是发了什么疯!林凡生托着下巴,他低头盯着绿草不说话,陷入沉思之中无法自拔。“你想什么呢?”
帝凡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他因此也被惊醒过来,拍着胸口喘了口气,埋怨道:“帝凡你能不能别老是突然出声,难道你还想吓死我啊?”
“哈哈——”大笑声在他脑海里回荡不绝,不禁勾起了他的烦躁,忍不住想呵斥帝凡,可帝凡的大笑声也持续不久,很快便断了去,问道:“你刚刚在想什么呢?怎么会想得那么入神?”
林凡生的双目有些暗淡,一想到雷属性真气的事被王小帅和剑八荒他们知道,他就有些郁闷,道:“帝凡你知道吗?我有两种属性的真气!”
“哦?有这事?我看看!”
帝凡说完这句话就沉默下来,过了不久,他有些惊讶道:“还真是你说的这样!”
林凡生嘴角上扬,得意的笑道:“怎么样?我厉害吧!”
“再厉害也是运气的成分,不过运气也是一种实力!”
帝凡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就像那死水般无波无澜。林凡生听到前半句话的时候,他心里还有些不舒服,而下半句话响起时,他就点着头道:“你说得对!”
他突然想起之前要想问的事,便向帝凡询问道:“对了帝凡,现在有了这雷属性的真气,我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你要是以为这雷属性的真气会跟着你共同成长,那你就大错特错了。要是你想修炼这雷属性,那就必须去找更好更多的雷电给它吞噬和成长,要不然它是不会改变的。甚至还会慢慢地消散,因为做主人的不给食物,它自然活不下去!”
林凡生面露惊讶,不禁内视气海里的银色小蛇,没想到它还会消失不见,要不是帝凡给他说起,他还真不知道有这事情,连忙道:“那我该怎么做?怎样才知道那些雷电更好?”
帝凡没有立即答话,而是沉默片刻的时间,林凡生也不急着催促,他静静等着帝凡给出回话。时间不久,帝凡的声音再次在他的脑海里响起,悠然道:“你现在拥有的雷属性是最次等的!要想让它壮大,你必须去找赤雷给它吞噬,不过这赤雷高出一个层次,就像炼体阶段和真武者,越阶吞噬往往会有生死危险,所以得要看你愿不愿冒这险!”
林凡生不由得摇头苦笑,没想到吞噬其他雷属性的时候,也会遇到危险,不过他也深知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和平白无故掉馅饼的道理,所以他很快就释然,目光闪烁道:“在这赤雷之上是不是还有其他的雷?和我们修炼者一样,分有境界的高低!”
“孺子可教也!”
帝凡见林凡生这么快就能猜出赤雷之上还有雷,他不禁感到欣慰,同时也更想林凡生修炼魔道了,然而眼下不是说这事,而是在说雷属性的事情,继续道:“你说的不错!这雷分九等,其中有白雷、赤雷、橙雷、红雷、绿雷、青雷、蓝雷、紫雷、还有黑雷!”
“这白雷最次,紧接着便是那赤雷橙雷红雷……以此类推,对应修炼者的炼体阶段,修道者的初凡境,最后的黑雷便是帝武者与神明境才能降服。不过因为这黑雷太过于强大,就算是帝武者和神明境,想要降服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也会有随时丧命的危险。如此你还愿继续修炼这雷吗?”
林凡生听到帝凡谈起这帝武者和神明境的时候,他不禁有些向往,要是他能拥有这等修为实力,天底下没什么地方他不能去了吧?而且还能打破那飞鸟与鱼的故事,成功化鲲鹏!他偷偷瞄了眼林沐雨,见美人儿正与友人方之水,师妹宋雨梅说得尽兴,这三位绝世美人儿凑到一块,时不时展露迷人的笑容,让天地因此而黯然失色。林沐雨似有所感,迎面与林凡生对上目光,这下可把“偷窥者”林凡生吓得够呛,他慌忙之中收去视线,犹如做了贼一样的心虚着。美人儿不禁莞尔而笑,却也不再盯着林凡生不放,她继续和方之水与宋雨梅谈天说地,有说有笑的聊天。觉察林沐雨的视线已经转移,林凡生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又想起帝凡刚刚说过的话,那连帝武者和神明境都难以轻松降服的黑雷,他感到了骇然,同时也在犯怵,该不该继续修炼这雷属性,去冒险吞噬更高层次的雷电,成为他挥之不去,难以磨灭的纠结。林凡生意识到其他的问题,如果吞噬要该怎么吞,是不是要有特殊的功法才行,他想不明白,便问知无不尽,知识渊博的帝凡:“帝凡,我要是想吞噬更高层次的赤雷与其他的雷电,要不要专门的功法辅助?如果要专门功法的话,你那里有没有啊?”
“有!不过你用不了!”
林凡生挑着眉道:“为什么?”
“你还是正道,不是魔道!”
林凡生的手一滑,险些一头栽在地上,他气得直咬牙:“你不会是为了骗我改修功法才会这么说的吧?”
“有这事?嗯,那你改修魔道吧!”
也不知帝凡是真的惊讶还是假的惊讶,反正林凡生现在是被帝凡说的这些话气得够呛,他脸色黑得像那煤炭,赌气道:“你想都别想!”
“真无情……”噌的一声,林凡生猛地站起,面目被暴起的青筋给爬满,他整个人显得很狰狞,咆哮道:“你丫的再说一遍?”
“林师弟……”林沐雨的声音传来,林凡生有如从头浇了盆冷水,顿时清醒过来,他深吸了口气,压下自身极度暴躁的情绪,转过头面向林沐雨,觉察到方之水和宋雨梅,还有天上众人异样的目光,他就觉得身上像是有了跳蚤,奇痒难耐又不得不忍,讪讪道:“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