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周晓梅想请王淑兰和老谭去全聚德吃烤鸭的,王淑兰说出去吃不安全,别看现在解封了,仍有风险,万一凑巧中奖了咋整。 不得不防,安全第一。 何况在家吃可以放开量喝酒,不用担心回不了家。 饭桌上老谭先说了自己的身体情况,王淑兰和周晓梅听了都替他高兴,分别敬了酒。 心情好吃饭喝酒都香,尤其和知心好友。 要说老谭命也够好的,和他在一起的大部分是女人,并且都是美女,虽然岁数比他大,但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说实话没有不好色的男人,老谭也不例外。 好色分两种,一种是欣赏型的,远观而不近玩;一种是纯色,看到漂亮女的就想上床,风流加流氓型的。 俗话讲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的,老谭和王淑兰就是这样。虽然开始只是互相欣赏有着距离,但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太多,也就有了肌肤之亲。 严格讲老谭是出轨行为,在感情上对不起林燕,虽然和林燕过着的是无性婚姻,但有错在先的是他。 当然现在不算——他离婚了。 三个人都是好酒量,相比较周晓梅最厉害,几乎没见她喝多过,像抖音上常说的那样——一直喝。 老谭次之,加上有病不敢多喝,但半斤八两对他来说还是没问题的。 王淑兰相对弱点儿,但对女的来讲她也算能喝的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三个人脸上都有了酒精考验的红晕,话题也多了起来。 “我就纳闷了,你说你俩在一起多好,可偏就不在一起。”
周晓梅惋惜的说。 老谭和王淑兰相视一笑,用眼神无声的交流一下,那意思这样挺好,你周晓梅不懂。 “看,你俩还笑,我说真的呢。”
周晓梅接着说。 “俩人好就非得在一起呀?”
王淑兰笑着问。 “那可不。”
周晓梅回道。 “不一定。”
王淑兰说:“男人和女人的关系有很多种。领证结婚的叫夫妻,同住一个屋檐却总是同床异梦。要不然咋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呢。 背着爱人搞暧昧的叫婚外恋,虽不住同一个屋檐却总在一个床上,用你们东北话讲叫处铁子,用过去话讲叫搞破鞋,抓住得游街的。 现在倒成了私底下公认的正常现象,上哪说理去?但记着婚外情永远是一把双刃剑,偷偷摸摸的到啥时候都不行。这错误我犯过,没少吃亏。”
说到这她点上根女士烟,吸了一口后继续说:“但真有俩人好却不在一起的,女的恨相逢未在待嫁时,男的恨相逢未在待娶时。 都是真情真意,爱的轰轰烈烈死去活来,天各一方全是思念,海角天涯满腹相思,一颗心有着深爱人的牵挂,一段情有着苦咖啡的回味,你能说人家不是爱情吗?只不过没在一起而已。”
“我怎么发现你说的是你和我小叔你俩呢。”
周晓梅玩味的说。 “咯咯------”王淑兰肆意的出声笑,说:“我和你小叔还没到那个份上,毕竟相见时晚,没纯纯的感情基础。 我们俩算姐弟,也算是红颜知己,流行话讲是生命中的一段情,好自珍惜便好。我说的对吧?老谭。”
老谭没吱声,微笑着端起酒杯喝酒。 “不说话就算承认了。”
王淑兰也不在意,接着说:“我倒是希望你还和刚得病时那样,老实的像个孩子,真那样我宁肯伺候你。 哼!病好了就不是你,又开始四处乱跑,想抓个人影都抓不着。我都这大岁数了,犯不上跟着你抓心挠肝的,还想多活几年呢。”
“你心里还是有我小叔。”
周晓梅说。 “那肯定的,这我承认。”
王淑兰看着老谭说:“咋说也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心甘情愿伺候的男人,能没有吗? 但有归有,不能因为有就在一起,要是那样我心里还有许文强呢,年轻的时候床头贴的都是他的画报,我倒想和他在一起,可能吗? 其实这样挺好,心里有个想的,还能时不时的见一面,不挺好吗?我喜欢现在的生活,一个人自由自在,没事带带孙女跳跳广场舞,再不就和几个老姐妹出去旅旅游,逛逛祖国的大好河山,挺充实的。 唯一感到孤独的时候是小孙女回家去住,晚上身边没个人陪着空落落的------但这些年一个人惯了,真要有个人还不习惯,不像三、四十岁的时候那样了,总想男人。”
“我就不信你现在不想男人,你刚多大,又不是七老八十了。”
周晓梅半开玩笑的说。 王淑兰没马上回答,端起酒杯示意喝酒。老谭和周晓梅把酒杯举起,三个人碰了下杯把杯中酒干了。 “想是想,但不强烈,一会儿就过去了。”
王淑兰说:“到我这个年纪就开始挑挑捡捡了,不对心思的不愿意搭理。再说我现在啥也不缺,再蹦跶二十来年一点问题没有,找男人干啥?给自己找累呀?”
“你是活明白了。”
老谭说。 “也不算太明白,就这样活吧。”
王淑兰接过老谭的递过来的烟点上,接着说:“我现在看金刚经和道德经呢,佛道同修,心境开阔不少,很多事不纠结了。”
“金刚经讲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和老子讲的清净无为是一个道理。一个是堪破世相,掀开一叶障目,叫人离苦得乐;一个是直接授法,教人修行之道,好好做人。”
老谭说。 “全都在悟,”王淑兰说:“应了那句老话,不经知不长知,人不到一定年龄看不懂这些,只有经历才能琢磨。 我也是闲着没事看看,挺多东西也弄不懂,但看了就比不看强,至少学会大度了,不纠结了。 人到五十知天命,还真是这回事。五十岁之前的不惑而惑是自做聪明,五十岁之后聪明没了,觉着那都是小孩玩的。倒有了啥都看透的感觉,开始傻乎乎了。”
“那不叫傻,叫大智若愚。”
老谭说。 “愚不愚的不知道,就是觉着和我小孙女差不多,多了几分童趣。”
“你这是悟道了。”
“呵呵呵呵,还修佛呢?”
王淑兰妩媚的白了老谭一眼,说:“人家那些农村老太太不知道金刚经也不懂道德经,甚至连字都不识,但对人生的感悟比咱们都深。 我去云南旅游时到了一个大山里的村子,那里的阿婆都在家供佛,初一十五的烧香磕头。我问她们信佛呀她们说信,然后我问那烧香磕头佛能保佑吗? 你猜她们咋说的?”
“咋说的?”
老谭和周晓梅同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