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明日一早就将狗送到惠嫔宫里吧!”
洛贵妃的语气里还有一丝不舍。谁知道她回去又耍什么心眼子,锦鲤忙客气地说道:“不劳烦嬷嬷,鲤儿自己去牵!”
洛贵妃略一思索,一条狗而已,还怕跑了不成,她故作为难地说道:“哎呀,那三公主可要小心了,最近这条狗不知发了什么疯,可有点暴躁呢!”
锦鲤才不在乎呢,她也有些日子没见过大白了,嘴上却凶巴巴地说:“我会好好收拾他!”
想到一会儿就能把大白带回去,锦鲤开心起来,而水晶蜘蛛也回到了她的袖袋里。锦珩见今日的事情已经翻篇,心里长长舒了口气。洛贵妃一大早把他叫过来,害得他连奏折都还没有批好,交代了一番后便回宫批折子去了。锦珩走后,洛贵妃也转身就走,同时朝一旁使了个眼色,她身后一个宫女随即悄悄往后撤去。而身高较矮的锦鲤怎么会没看见呢,她随后也朝翠竹眨了眨眼睛。翠竹忙追了上去挽住那宫女的手臂,同她热络地打招呼:“丽娇姐姐,走那么快干吗?你等等我呀!咱俩说说话。”
丽娇生的娇小秀气,她害怕洛贵妃的责怪,忙推开翠竹的手:“咱们,咱们有什么好说的!”
说完便迈着小碎步,匆匆走向前,翠竹自然也是紧跟其后。洛贵妃一脸晦气,怎么又叫她们发现了,便也无奈地往自己宫殿走去。锦鲤脸上还红肿着,一阵一阵地疼,惠嫔心疼地吹了吹,柔声说道:“回去给你上药。”
锦鲤乖巧点头,胖乎乎的右手拉了拉惠嫔的衣袖,向一旁的南楚辞问道:“辞哥哥,你要跟我一起去看大白吗?”
南楚辞来此的目的已经达到,不过他今日也无事,并且,他也想见见那条洛贵妃的爱犬,于是也随着锦鲤一起往洛贵妃宫里走去。走了一炷香左右的时间就到了洛贵妃的宫殿,她的宫殿装饰特点是浓密重彩,走进去好像进了个戏园子一般,南楚辞也感到很新奇。洛贵妃指了指右手边,大白被拴在院子右边的榆树下。可怜的大白,看起来没精打采的,原本顺滑的毛毛粘成一团,有的还一块一块贴在身上,倒像是半个月没洗澡了。锦鲤真是感到心疼!她朝大白招了招手,在心里激动地呼喊道:【大白,大白!我来接你啦!】若是往常,大白已经激动地朝锦鲤打招呼了,谁知这次,大白竟像没听见!并且他的双眼看起来浑浊,倒像是生病了一般!那个叫丽娇的宫女似是有点害怕,缩手缩脚地将狗链子取了下来,又小心翼翼地往三公主的方向一拉。南楚辞发现这条狗不对劲,便提醒道:“三公主小心,这条狗似乎有点反常!”
锦鲤并没有当回事儿,此刻她的心中充满了喜悦,她以后终于能正大光明和大白一起玩了,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突然,大白使劲一奔,原本拉着铁链的丽娇被这力量一拽,一时没站稳,摔倒在地,铁链也脱了手。这大白就像一条疯狗不管不顾地往锦鲤的身上扑去,吓得惠嫔忙将锦鲤拉进自己的怀里,试图用后背来挡住大白的攻击。锦鲤在心中大喊:【大白你疯啦,我是鲤儿呀!】但是没有回应,锦鲤心中感到失望,大白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洛贵妃嘴角扬起一丝恶毒的笑,这次可是你们自找的,赖不着我。不过样子还是要做的,她假装惊慌失措地大叫:“来人呀,疯狗咬人啦!快打死它!”
阿南迅速将南楚辞护到身后,身侧寒光一闪,长剑出鞘,眼见就要将大白一劈为两半。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大白碰到了惠嫔的衣摆,突然他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身体还剧烈地抖动起来。一个小脑袋从惠嫔的手臂下探了出来,见到大白倒下了也没有惊讶,只是纠结地看着地上痛苦的大白。阿南的剑还在空中,他不知道该不该劈下去。洛贵妃阴狠地看了眼大白,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快将那疯狗斩了!”
一旁的南楚辞拼命摇头,但阿南就是没看见,正要手起剑落……“且慢”,锦鲤出言阻止:“贵妃娘娘,这已是鲤儿的狗了吧!”
阿南挠了挠头,似乎是这个道理,他将剑收了起来,退到了南楚辞身旁。“倒不知道谁是真正的主子了?”
南楚辞对刚刚他没看到自己的示意而感到生气。阿南急忙解释道:“刚才那贵妃娘娘说得太坚定了,我也来不及思考……”南楚辞摇了摇头,真不知道为什么派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在自己身边,难道在锦朝后宫生存是看拳头吗?锦鲤本打算抱起大白,试了试,却发现她根本只能抱得动一条腿。但刚刚千钧一发之际,她将水晶蜘蛛弹到了大白身上,如果大白体内的蜘蛛毒如果不及时清理,就真的会变成死狗。她只好求助般地看向阿南:“这位侍卫大哥,帮帮忙好不好呀?”
谁能拒绝这位软萌公主的求助呢,哪怕是浑身脏兮兮的大狗,他也拼了!阿南扛起大白,倒像扛着一尊鼎,看起来庄重而略显滑稽。锦鲤吭哧吭哧地跟在后头,跑得面色通红,惠嫔和南楚辞等人也紧跟其后。……而锦珩这边回到了正德殿,奏折在案头堆积如山,锦珩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奏折看了起来。看了半天,他气不打一处来,将手上的一本奏折往地上一砸:“这些个老顽固!朕的家事他们也要管!”
黄德盛胆战心惊地将地上的折子拾起来,端端正正叠好,放回锦珩的案头。“皇上切勿动怒呀!”
他也清楚,皇上这就是发泄。锦珩哼了一声,折子上所言皆是现在德妃管理后宫不善,难道只有交给她洛贵妃才是妥善?“洛承明,真是越发地不像话了!朕迟早收拾他。”
锦珩望着案上的折子大发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