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珂看到她,仿佛看到曙光。“嫂子,嫂子救我!”
上官乔冷冷一扫眼过去,齐珂马上噤了声。“二娘子,实在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宣迟迟道:“上官娘子认识这人?”
上官乔脸色颇有些无奈:“他是我相公的朋友。”
宣迟迟说:“他是采花贼。”
上官乔悠悠地看向他,眼神里暗含戾气。“回去我就收拾他。”
齐珂不寒而栗,他对宣迟迟说:“要不姐姐,你还是把我送官了吧。”
宣迟迟道:“既然如此,看在上官娘子的面子上,我暂且就放了他。”
齐珂灰溜溜地下车,颓气地走到上官乔身边。“跪下。”
上官乔说。“给二娘子磕头道个歉。”
齐珂不满:“凭什么?”
上官乔狠狠看他一眼,齐珂扑通一跪,道:“姐姐我错了,求姐姐原谅!”
宣迟迟道:“再有下次,我可不会这么轻易就饶了你。”
齐珂被上官乔踹了一脚屁股,他不情不愿地对宣迟迟表达感谢,然后捂着手臂一拐一瘸地走了。上官乔再次抱歉道:“给你添麻烦了二娘子,回头我拿些来补偿你。”
宣迟迟道:“没事,既然是上官娘子的人,他刚才也道歉了,补偿就不用了,以后可能还有事得托你帮忙呢。”
上官乔难得一笑:“有何需要尽管开口,能帮的我定当尽力。”
送走了上官乔后,宣迟迟便想去地里看药材的生长情况。殷云筝突然出现:“二婶,我跟你一起去。”
宣迟迟点点头,给了她一把锄头。今天殷云筝很主动,不仅主动干活锄草,就连宣迟迟想喝水,她也会抢着去装水。这丫头不会无事献殷勤,肯定有事要说。宣迟迟等她开口。果然,回去路上,殷云筝说:“二婶,我想求您一件事。”
连敬词都用上了,宣迟迟想道。“何事?”
“我想跟您学武。”
殷云筝认真道。“你想学武功?”
宣迟迟停下来看她,“理由呢?”
“我想保护大家,也想保护自己。”
她的神色很认真。“我不想再遇到昨晚那种情况时,只能做一个被别人保护的弱者。”
宣迟迟看了她半晌,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好,我教你,明早你同我一起去早练。”
殷云筝眼眸亮亮的。“谢谢二婶!”
宣迟迟知道殷云筝很在意身边的人,也很想保护他们。尽管她之前保护的方式不是很好,但这么小的一个姑娘,能有这种想法已经很不错了。前方忽然出现嘈杂的声音,两人过了转弯处,见前边一衣裳破烂的男子坐在地上,几个村民围在旁边,七嘴八舌的,不知道在说什么。殷云筝跟村民熟,迎上去道:“张大娘子,你们在做什么呢?”
张大娘子听着声音,回头一瞧,欣喜道:“云丫头,你怎么在这,到大娘子这边来。”
说着她瞧见宣迟迟,脸色僵了僵,说:“殷二娘子…也在啊。”
殷云筝看地上这人撅着屁股坐,问道:“他怎么了?”
张大娘子道:“近日毒虫出没,这人说他被蛇咬了后面,正胡言乱语呢。”
只见话落,那人指着空气傻笑:“鹅,大鹅!大鹅肉,飞了!”
张大娘子道:“太可怜了,还是被万花蛇咬的,瞧这摸样,估计命不久矣。”
万花蛇?听到她们说话内容的宣迟迟眉头一蹙,伸手在旁边摘了几片叶子,问道:“他是在这被咬的吗?”
突然听到她的声音,村民们都愣了愣,他们面面相觑,无人应声。殷云筝道:“大娘子,他是在这被咬的吗?”
张大娘子道:“应该是,我过来时听着老杨说刚还瞧见蛇的影子呢。”
宣迟迟皱眉:“云筝,呆那别动!”
她在空间里唤老六:“老六,你能找到那条蛇的踪影吗?”
老六说:“有臭味,离你们不远。”
宣迟迟:“万花蛇领域意识极强,除非靠近它的领地,不然它不会轻易攻击人。”
张大娘子不明所以:“怎么了这是?”
殷云筝道:“我也不清楚,但听我二婶的没错。”
张大娘子正惊讶殷云筝跟宣迟迟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忽然脚边滋一声,一条半指粗的花纹蛇吐着蛇信子,朝她咬来。忽而簌簌两声,两片尖利叶片嵌入蛇身,几滴血洒在她的衣裙上。宣迟迟放下手,说:“没事了。”
张大娘子被吓得往后几步,她惊恐着看着宣迟迟捏着蛇的七寸。宣迟迟道:“蛇为雌蛇,还是一条有了身子的雌蛇,其毒液可麻痹人的神经系统,使人出现幻觉。”
她把蛇丢到一边,来到被咬那人面前,伸手把他劈晕。宣迟迟问:“此人你们认识?”
村民还惊骇于刚才宣迟迟杀蛇的一幕,听到她的声音,急忙摇头:“不认识不认识。”
殷云筝道:“他好像不是我们村里人,看模样像路边那些叫花子的。”
宣迟迟沉吟片刻,道:“万花蛇毒虽不致死,但耽搁久了,人可能会变傻,先把他带回去。”
殷云筝点点头。旁边几个村民惊醒过来,连忙说:“我们来我们来。”
人暂时带回了家里,宣迟迟把锄头给殷云筝,然后告诉她,她要进山采解毒的草药,让她先去请村口大夫。宣迟迟采药回来时,院里好些人围在方疏云身边,被咬那人躺在竹椅上,面色发紫。“如何?”
她卸下背上竹篓,问道。方疏云道:“万花蛇毒虽不难解,但解其毒的云草藤十分难寻,它生长在深山里……”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宣迟迟拿出来的草药,她道:“我采回来了。”
“好。”
方疏云连忙接过来,现在救人要紧,他不便细问草药的事,只问:“有没有捣药的杵臼?”
“有,大夫这边来。”
殷云筝赶紧带他去。宣迟迟回头,看向房门口的殷子渊,朝他微微一笑。她之所以让殷云筝去叫方疏云,是因为这人被咬在尴尬位置。况且蛇毒不难解,她才不会亲自医治。不然某人又不知道吃醋到什么时候了。对上她的目光,殷子渊沉下眼眸,低低一笑。天气炎热,宣迟迟洗了自己摘回来的野果分给他们吃,然后她来到殷子渊面前,给他一个果。“这个甜,你吃这个。”
殷子渊看到被切去的一小部分,问道:“你尝过?”
宣迟迟点头,补充道:“放心,我已经把我咬的切掉了。”
殷子渊笑:“其实不切也可以。”
宣迟迟以为自己听错了:“?”
殷子渊道:“你不吃?”
宣迟迟说:“我已经吃了。”
殷睢安在房里玩墨水,殷青生在旁边看书,她拿果进去分给他们。张大娘子在院里拉着宋氏,心有余悸的说刚才差点被蛇咬的一幕。“说真的,方才要不是二娘子,可能躺在那的就是我了。”
“宋大娘,二娘子什么时候学会医术了?看样子还很厉害的样子,连村口大夫都没说什么。”
宋氏笑道:“我也不知道,二郎的腿就是她治的,兴许是以前藏拙了。”
正说着,听到一声说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