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
薛嫣然看了一周,发现白长山也跟她一样被控制住了,暂时没危险时,她才松了口气。“闭嘴!”
一道女声呵斥她。薛嫣然白了一眼,她低头玩着手指,那女声跟旁边人嘀咕了几句,脖子上架的刀前进了半寸,那人道:“你们是什么人?”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们才对。”
薛嫣然说。“我们书院好好的在这儿郊游,这才刚到,就被你们挟持。我说啊,我们只是一群手无寸铁的学生,你抓我们干什么?”
“问什么你答什么,少说废话!”
薛嫣然耸耸肩说:“你们要是动手,一个也跑不了,桃源山庄就在那,那里的主人可是朝廷来的中军都督,他的重兵就在这附近。”
她笑了笑,扭了扭手腕。为首的女人问道:“你一个学生如何知道桃源山庄有重兵把守?”
“因为我认识他们啊,我是他们的妹妹。”
几个黑衣人相互看了看,一女道:“不如我们以这女孩为筹码,逼他们放了阿卓。”
“我同意,这么多学生已经发现我们了,若再晚一些,被桃源山庄的人发现,我们就没法救出阿卓了!”
权衡了一会,为首女人道:“好,将那些学生放在一起,留两个人看守,我们把她带过去。”
薛嫣然回头看了眼白长山,对他扬起一个笑容。白长山面色有些焦急:“嫣然!”
“后退!”
看守的人拿着刀指着他。薛嫣然虽然被挟持,但话还是很多。“姐姐,听你们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你们是来自哪里呀?西楚?还是南虞?你们口中说的那个阿卓是你们的亲人吗?她怎么了?”
“闭嘴!”
有人忍不住,狠狠地拧了下她的手臂。薛嫣然皱了皱眉头,眉眼仍是笑着:“我这人就这样,不说话就怪难受的,姐姐,你要不喜欢听可以封住耳朵。”
她们突然停下来,薛嫣然看过去,看到了温惊鸿的身影。她唇角微微抬起,说:“来得真慢。”
温惊鸿坐在马上,眸色凌厉地看向她们。“虞朝刺客?”
为首女道:“把阿卓放了!”
薛嫣然被押上来,刀横在脖子边。“不然我杀了她。”
薛嫣然轻笑了声,说:“姐姐,恐怕你们没这个机会了。”
只见她袖口飞出几枚银针,直取身后押她两人的性命。一箭从温惊鸿身后射出,射中为首女的肩膀,薛嫣然借势以手为刃,劈向她的手臂,将刀夺过来,学着她的样子,横在她脖颈边。“别动。”
薛嫣然警告她们,“不然这位姐姐就人首分离了。”
那些人没敢动,温惊鸿挥手,立刻有重兵将她们擒住。薛嫣然丢下刀,看温惊鸿说:“你这次怎么来得这么晚?好歹这也是你的地盘。”
温惊鸿瞥了眼她,说:“有事耽搁。”
柳明俊从后面勾他脖子,说:“主要是我们想看看你武功退步了没有。”
“废话,当然没有。”
薛嫣然说。“对了,那边还有两个,你们解决了吗?”
温惊鸿皱眉:“还有?你没把人都带过来?”
薛嫣然色变,道:“坏了!”
他们赶回去时,只见一个黑衣人已经被殷云筝和殷青生制服了,还有另一个,正挟持着一个女孩。白长山劝道:“姑娘,你有话好好说,别伤人!”
那人挟持着女孩不断往后退,已经退到了河中。昨晚下了场雨,河水有些湍急。只见水已经没过两人的膝盖,柳明俊在后面拉开弓箭,那人见状,立刻放开女孩跳入水中逃走了。女孩没站好,倒在河中。“小姐!”
温惊鸿离得近,他飞快地扎入水中,不一会就抱着人出来。他把人放下来,女孩还紧紧抓着他的衣服。温惊鸿说:“没事了。”
女孩回过神来,抬头怔怔地看他,直到耳边传来贴身婢女的声音,她才回过神来。“多、多谢公子。”
“慢点。”
温惊鸿扶她起来。“姑娘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我派人送你回去。”
女孩微微行了个礼说:“小女宣尔若,家住落英县,家中备了马车,不劳公子派人相送。”
宣迟迟正好在桃源山庄,听说又有虞朝刺客,赶过来时,正好碰见男女主见面这一经典场面。没想到啊,原书里这一历史时刻,居然被她见证了。宣尔若被自己的贴身婢女扶着上了马车,临走前她还鼓起勇气问了温惊鸿的名字。宣迟迟在一旁看完,人走了,才对温惊鸿说:“药方我已经留下来了,这几日照着喝药,注意休息,就不会有什么大碍,我暂时不会过来了,若有事再来找我。”
温惊鸿对她拱手:“多谢宣大夫。”
殷云筝和殷青生早已来到她身边,见她与温惊鸿说完话,才叫了声二婶。宣迟迟搂住两人的肩膀,说:“真可惜,你们今天的郊游被打断了。”
殷云筝说:“没什么好游的。”
宣迟迟问:“你们的夫子在哪?”
白长山被薛嫣然堵在另一边,他脸色不太好,看起来似乎在生薛嫣然的气,薛嫣然在一旁好声好气的哄着。宣迟迟咳了咳,说:“先生。”
白长山听到声音,赶紧转过身。宣迟迟说:“先生,我听说书院要给学生放五月初五,我可否带我两个孩子先回去?”
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很多人都没有了郊游的心情,况且有些学生家中富贵,事情传开,定会被家人接回去。于是白长山答应了。温惊鸿心思还算细腻,派了人护送学生回去。路上,殷青生问:“二婶,你怎么在桃源山庄?”
宣迟迟说:“说来话长,以后再给你们慢慢解释。”
今天她来桃源山庄并不全是为了温书决的病,而是冲着昨晚的刺客跟牢里面那位去的。阿卓嘴硬,温惊鸿审了一晚上什么也没审出来。宣迟迟过来后,一句话也没说,拿出自己的药箱,给她注射了一种东西。阿卓有些害怕,问她这是什么,宣迟迟说:“也没什么,就是能毁人容颜的毒药而已。”
她关上药箱,问她说:“你有个心上人,对不对?”
阿卓道:“你们想拿他来威胁我?做梦!我跟他早就没了关系!”
宣迟迟说:“你这么想,那就错了。”
她坐下来说:“既然你嘴硬,死活都不交代,那还有什么好审的,只要打一剂毒药,看你慢慢中毒腐烂而死,最后把你腐败的尸体带给你心上人,让他余生都在思念和痛苦中度过。我会告诉他,你是为了他才服的毒药。”
阿卓面色绷不住了,嘶吼道:“你敢!你要是那么做!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宣迟迟说:“那等你做鬼了再说。”
她站起来说:“还有三个时辰,你有什么遗言需要我交代给他吗?没有我就走了。”
身后枷锁拖拽,阿卓抬起猩红的眼睛,说:“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会被我们盯上吗?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