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监！总监！”
舒婷慌慌张张的跑进李丽的办公室。 话刚说到一半就被李丽给打断了。 “干什么慌慌张张的，都是经纪人部的头头了，做事还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子。”
李丽没好气的看着舒婷。 舒婷愣了一下，开始低头整理衣服，调整气息。 李丽优雅的用汤勺搅动杯子里面的咖啡，语气缓慢的说道。 “我们做影视的，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公司的形象。”
“你是经纪人部，那么你的一言一行就是代表你的艺人你的导演。”
“遇到事情，你要是先慌了的话，那别人会怎么看待你带的艺人或者导演？”
“先坐下喝杯咖啡吧，慢慢把事情说明白，万事不要慌！这一点不用我教你了吧。”
舒婷点了点头，像是明白了什么。 在李丽对面坐下。 “我明白了，谢谢你总监。”
“嗯嗯，好了，现在说吧，出什么事情了。”
李丽放下了手中的咖啡。 又给舒婷递过去一杯咖啡。 舒婷接过咖啡之后抿了一口，慢条斯理的说道。 “之前我跟你说何南想跟周慧阳一起拍摄一部悬疑片的事情。”
“嗯嗯，这个事情我知道，公司最近预算确实有些收紧，只能让他们去对接外面的平台了....” “然后何南跟周慧阳，各自写了一个剧本交给了企鹅影视跟奇异果。”
“你是来汇报这件事情的结果吗？”
李丽看着舒婷。 舒婷笑着点了点头。 “是的，何南的剧本是自己写的，但是周慧阳的剧本是买过来的小说改编的。”
“哼！周慧阳这个家伙，说好公司跟他高价买下《无形之罪》的版权，交给胡龙拍，让他做执行导演，他又不肯非要自己拍，白白便宜了企鹅影视跟奇异果。”
李丽摇了摇头，没好气的说道。 虽然周慧阳是大通签约的导演，但是大通只是拥有周慧阳的代理权。 并不是所有权。 周慧阳买下《无形之罪》，是李丽很早就知道的事情。 她不止一次劝说过周慧阳把版权卖给公司。 但是周慧阳死活不肯，除非让他担当导演。 可是经历过《陌生人》的事情，李丽怎么可能还敢给周慧阳这种担子。 毕竟《无形之罪》这种人气小说改编影视化的话，最少也是A＋，高一点的甚至可能要S级。 周慧阳若是有成功经验还好，那部《陌生人》可差点把《南边有座山》跟《开端》积累起来的口碑都败坏了。 李丽哪里还敢让周慧阳碰悬疑类型。 “依我看，多半会落到奇异果那边，毕竟他们是精品悬疑片大户，不过企鹅今年据说好像也有要扶持悬疑的意思......” 舒婷看着喋喋不休的李丽，呆呆的说道。 “可是企鹅跟奇异果暂时都没要《无形之罪》，他们要的是何南写的剧本。”
“哦，这样啊，我就说....等等！！啥！你说啥！企鹅跟奇异果要了何南的剧本？！”
李丽说到一半停了下来，瞪大了眼睛，猛地看着舒婷。 舒婷点了点头。 “是的，我刚刚收到了消息。”
“企鹅影视跟奇异果要了....何南的剧本？何南的剧本也是小说改编的吗？”
李丽目瞪口呆，脑子里面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回答。 舒婷看着李丽的表情，再次点了点头。 李丽呆住了。 他没有想到，何南的剧本居然比《无形之罪》还要好？ 企鹅影视跟奇异果搞错了吧？ “你确定是何南的剧本吗？”
“是的啊，企鹅影视跟奇异果的代表已经过了成华大道了，再过个二仙桥就到我们公司了。”
“到我们公司干嘛啊？”
“来跟何南商谈具体的立项事宜啊。”
[哐当~] “哎呀......李总监，你怎么啦。”
舒婷吓了一跳，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绕道桌子后面，扶住刚刚跌下去的李丽。 李丽一手扶着摔疼的屁股，一手拿起外套。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现在才说啊！”
“我之前准备说的，然后李姐你让我...” “......算了算了，赶紧走啊！别耽误时辰，哎哟喂，痛死我了。”
李丽扶着腰部，急急忙忙的朝着外面走去。 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 “几号会议室啊！”
“2..2号。”
“还愣着干嘛！走啊！叫相关人员准备！”
“总监，你慢点走，注意点公司的形象！”
“本来就是草台班子，要啥形象！快点！”
“......” ...... 会议室内。 周慧阳一脸疑惑的看着老在神的何南。 “何南啊，你说企鹅跟奇异果为什么要亲自过来找你面谈啊？这种事情打个电话或者开个视频不就可以了吗？”
“我也不知道啊？”
何南耸了耸肩。 “你不知道？你跟他们说啥了？”
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何南跟周慧阳同时扭头一看。 穿着粗气的李丽扶着腰站在了门口。 身后还跟着舒婷。 “李总监，你怎么来了啊！”
何南跟周慧阳异口同声。 “还不是因为你们的事情！”
李丽深吸一口气，扶着腰，走了进来。 拉过一张凳子坐了下来。 何南上下打量李丽一眼，奇怪的说道。 “李总监，你咋了，被噶腰子啦？不会为了买苹果14吧？”
“......” 李丽顿了顿，没好气的看了何南一眼。 “你觉得老娘会为了买苹果14噶自己的腰子吗.....” “那是那是。”
“要噶也是噶我男人的腰子！”
“......” 李丽看着何南。 “好啦，说正经事！你跟企鹅还有奇异果说了啥，让他们跑了过来。”
“我没说啥啊，奇异果给我打电话，我说等企鹅的消息，奇异果就说他们做悬疑比企鹅做的好。”
“然后呢？”
“我说我了解，然后企鹅给我打电话，我说奇异果那边也通过了，企鹅说他们比奇异果有钱。”
“再然后呢？”
“再然后，奇异果说跟我当面谈，条件给的肯定比企鹅高，企鹅就说他们平台比奇异果好。”
“最后呢？”
“最后奇异果说，有本事当面展开说，企鹅说，说就说谁怕谁，谁怂谁孙子。”
“......” 李丽一脸懵逼。 这奇怪的展开让人有点措手不及。 两家平台怎么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还吵起来了？ 但是还没等她回过神来，接待人员就已经带着一群人走过来了。 李丽心中按下这件事情，起身接待起来的人。 企鹅影视来的是何南的老熟人，司彬彬。 而奇异果来的人，何南不熟悉，但是李丽好像认识，互相客套了一会。 “两位都是大平台的人，待会有什么事情直接说，也不用顾忌什么，也不要伤和气。”
李丽笑呵呵的说道。 司彬彬跟奇异果的人对视了一眼，均是哈哈哈一笑。 “李总监你多虑了，合作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讲究缘分，若是无缘我们也不会说啥，就当交朋友了。”
“是的，都是圈内混的，能成就好，不成也不至于甩脸色，友谊第一，再说了我们都是要面子的人，代表的是我们自己的公司，不会没有礼貌的。”
李丽松了口气。 她就怕两家平台的人待会说起话来不顾面子。 尤其是听到何南的转述之后更是如此。 现在听到双方的话，她悬着心就松弛了下来。 等到客套完之后，两家平台的人分作两边做好。 “何导演，今天我们来呢，主要是谈《白夜追凶》的事情，...” “我们奇异果认为这个剧本有爆的潜质，我希望何导演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关于我们合作的事情，毕竟我们奇异果在悬疑片方面有过成功的经验。”
司彬彬话还没说完，就被奇异果的人抢过了话。 司彬彬讥笑一声。 “不管是什么剧都要有受众吧，没有受众你制作的剧再好也是蒙尘明珠，我们企鹅月活跃用户达到4亿，放眼全国也没几家能比的，何导演你肯定也希望自己的剧去到一个好的平台吧。”
“论平台，我们奇异果也不差，只要作品优秀，那就不用在乎平台的流量，因为它本身就是流量吸引器。”
“那也得要有流量才能变成流量吸引器。”
“我们奇异果又不差，3亿也是有的！”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如果真的这么重要，那我们之前的几部优秀的悬疑剧就不会起来了，可见也不是那么重要。”
“有总比没有好！”
“对！有成功的经验总比没有好！”
“有了还是那样！”
“那你们还没有勒！”
...... 李丽的表情跟座佛一样。 说好的友谊第一呢？ 说好的讲究缘分呢？ 全都是泡沫！ 看着两家平台的代表跟小孩子一样开始斗嘴。 何南跟周慧阳都有些懵逼。 大平台都是靠这样来谈判的吗？ 李丽叹了口气，只得站出来打圆场。 安抚了一会，两边人才重新安静了下来。 “两位代表，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面的，我们就不讲什么虚的了，你们拿出点诚意来，我们也要选择不是？”
李丽笑眯眯的看向两边的人。 司彬彬跟奇异果的人对视了一眼，深吸了一口气。 奇异果的人率先说道。 “我们奇异果，这次打算给《白夜追凶》立项A＋级！邀请何导你担当主导演，具体的酬劳我们可以私下谈。”
“还搞什么私下谈啊，来都来了，就拿出点真材实料吧！我们企鹅按照A＋级来立项，A＋的导演报价一般都是在10-15万，资深一点的可能会溢价5-6万，我们企鹅就按照高的给，15万一集！我敢把话放在这！”
司彬彬冷笑一声，双手环抱在胸前。 李丽眼睛微亮，看向奇异果的人。 奇异果的人眯了眯眼。 “企鹅影视真是有钱，我也不玩虚的了，我们奇异果16万一集！税后！！”
李丽眼睛更亮，笑眯眯的看向司彬彬。 “司代表，奇异果给到16万一集的税后了啊。”
“切！我们企鹅影视给出17万一集！另外配备房车跟助理！”
司彬彬丝毫不怵，财大气粗的说道。 李丽咯咯咯一笑。 “17万一集第一次！17万一集第二次！17....” “奇异果18万一集！”
“你们给的起吗！”
“老子贷款都给得起！”
“企鹅影视给19万一集！！”
司彬彬似乎杀红了眼，双手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奇异果也同样拍桌子站了起来。 “我...我....我去请示一下。”
“......” 众人看着奇异果的人拿着手机走了出去，一脸懵逼。 随后扭头看着司彬彬。 “别看我了，我也报高了，我刚才就是唬他的，我也要去请示一下。”
“......” 周慧阳用手肘碰了碰何南。 有些疑惑的说道。 “何南啊，大平台都是这样谈判的吗？”
“可能....是吧。”
何南呆呆的说道。 一旁的李丽不知道何时掏出了手机，点开计算机。 跟舒婷两个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 “19万一集啊！按照40集来算，那就是760万啊！公司抽成的话....” “我们再把周导，打包买进去，价格还可以高一点。”
“哎呀，这个想法好，那我们就买一送一....” ...... 周慧阳一愣。 我是...打包的？ 买一送一.... [哐当~] 舒婷抬头看着何南。 “什么东西碎了？”
“他的心。”
何南伸手指着一旁石化的周慧阳。 “......” “叮当”一声，何南手机收到了一条消息。 何南看了一眼李丽，发现她还在跟舒婷嘀咕钱的事情。 “李姐，我出去一下啊。”
“哦哦哦，好。”
李丽头也不抬的说道。 等到何南走后没多久，周慧阳的手机也是“叮当”一响。 周慧阳看了一眼。 “李总监，我出去一下啊。”
“哎呀，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李丽愣了一下，抬头看着周慧阳。 周慧阳刚准备起身，听到李丽的话，悲痛欲绝的看着李丽。 合着我这么久你都没发现我？ [哐当~] “什么声音？”
李丽脱口而出。 周慧阳捂着胸口，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没什么，我去去就回。”
“哦哦，好。”
李丽摆了摆手。 两个人又嘀嘀咕咕的算起钱来。 “我觉得何南的价格可以报高一点....” “嗯，周导，就算打包价嘛....” 听见这话，周慧阳快步走了几句。 他怕再听下去，自己的心就要变成粉末了。 何南走出会议室，来到茶水间。 看见了正在泡咖啡的司彬彬。 “司代表，你单独有话跟我说？”
刚刚给何南发消息的就是司彬彬。 “是的。”
司彬彬呵呵一笑，端起一杯泡好的咖啡抿了一口。 何南耸了耸鼻子。 “真香！”
“那可不，这可是高级货我专门从国外带回来的，要不要尝尝看。”
司彬彬嘿嘿一笑，将咖啡递了过来。 何南笑着拒绝了。 “不用了我习惯喝茶，我就是感觉这个香味很熟悉。”
“诺这是咖啡的牌子，你要是喜欢可以试着去找找看，不过希望不大，我这也是在国外的一个集市上面买到的。”
说完捏起一旁的包装袋递给了何南。 何南接过翻到了反面。 [midea in 湘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