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了眼吗？你知不知道你给我惹了多大的祸！”
“这可是何南导演啊！你居然敢跟何南导演起冲突！”
“我简直要被你害死了！我跟你说要是我黄了，我肯定也不会放过你的！”
“你简直在外面败坏我的名声，这回好了，踢到铁板了吧！”
朱泰丹此刻都要疯了，插着腰怒骂着自己的助理。 好似要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他身上。 在十分钟前的冷饮店事件之后，何南虽然嘴上说着只是一点小矛盾，一点也不介意。 但是一旁牛赛飞的眼神，朱泰丹看的清清楚楚。 这是想要开除人的眼神。 自己在牛赛飞面前这么讨好才获得的一点丁好感，全被被败光了！ 这下别说什么讨好牛赛飞跟何南拉近关系了，因为他直接把何南给得罪了。 以后牛赛飞还敢对他另眼相看吗？剧组这些人也都是见风使舵的。 估计到时候也没有几个人敢跟自己玩了。 况且，相比起这些朱泰丹更担心自己能不能留在剧组。 这可是他求爷爷告奶奶好不容易拿到的角色。 自己只是一个男三，外面盯着这个角色的演员又这么多。 要开除自己不就是分分钟的事情吗！ 一想到这些，朱泰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又盯着短发男骂了好久。 而短头发男生此刻也是嚣张气焰全无。 被朱泰丹骂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他平时在剧组苟的跟孙子一样，但是在外面则是十分的嚣张。 再加上天气燥热，也容易让人火气上升。 之前就算跟别人有争执，在剧组周边骂也就骂了。 可是没想到，这一次居然骂到何南头上了。 这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吗？ 这时在外面打电话的经纪人走了进来，脸色也十分难看。 朱泰丹连忙走了过去。 “怎么样怎么样？刘姐说什么了？”
作为艺人，出了事情肯定是要找公司艺人部的负责人的。 经纪人看了朱泰丹一眼，叹了口气。 “刘姐说了两点，第一，助理要换掉，第二，她可以帮着求个情，但若是何导不原谅你，那么公司....” 经纪人后半句没有说出来，但是朱泰丹已经明白了。 如果何南不原谅他，那么公司也不会为了一个三线开外的小艺人去得罪风头正盛的新星导演。 毕竟跟何南比起来，朱泰丹的分量明显不够看。 此刻朱泰丹也是一阵慌张，一想到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原本前途无量的星路也没了。 他就忍不住看向短头发男生。 “都是你！你现在立马收拾东西给我滚蛋！”
“表哥....” “不要叫我表哥！我没有你这个表弟！你害都害死我了！赶紧给我收拾东西滚回去。”
朱泰丹直接打断了短头发男生的话。 短头发男生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垂头丧气的走出了房间。 朱泰丹深吸一口气，走出了房间，朝着导演所在的区域走了过去。 隔着老远就看见了何南正跟牛赛飞坐在遮阳棚下说着些什么。 在他们周围还有不少人都在等着两人说完话。 其中大部分都是跟朱泰丹一样的演员。 他们都是牛赛飞挑选出来的演员，而且也都是一些挣扎在三线开外的艺人。 牛赛飞这样执导过A级剧的导演对他们来说已经是高不可攀的大人物了。 何南这样的，简直就是传说中的级别。 所以知道何南来了，每个演员都想着见上何南一面。 说几句混个脸熟也行，万一要是被何南导演看上了。 说不定就直接带着飞升到S级剧里面去了。 这对他们来说可是一个天大的机缘。 同时也有不少人都注意到了从房间里面走出来的朱泰丹。 脸上不加掩饰的流露出鄙夷的眼神，纷纷不跟他有任何眼神对视。 生怕被他看见似的。 他们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也是有所耳闻。 毕竟剧组也没多大，很多事情基本上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 就算私下里如何，表面上还是会笑脸相迎的。 但是这一次众人显然没有给朱泰丹这样的面子了。 朱泰丹得罪的可是何南导演！ 整部剧之所以存在，就是因为何南答应了企鹅的项目。 若是没有何南的首肯，整个剧组都不会存在。 一个敢于指着何南鼻子骂，叫他吃不了兜着走的演员。 以后能好到哪里去？ 所以朱泰丹此刻，在剧组一众演员中就是一个瘟神一样的存在。 众人对他也都是避之不及。 对于这样的场面落在朱泰丹眼里，只让他感到分外的悲凉。 上午的时候还一个个的喊“朱老师”，一眨眼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这样大的落差换做谁都不一定能够承受的下来。 朱泰丹心中也是憋屈。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若是不求得何南的原谅，后面将会更憋屈。 于是深吸一口气的朱泰丹还是朝着何南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 “何南导演你放心，朱泰丹这样的演员我会换掉的，他本来在剧中也只是一个男三男四的角色而已，拿掉他也不无关紧要。”
牛赛飞对何南说道。 何南有些惊讶。 “男三男四？看他这么嚣张，我还以为他拿到的是男主的角色呢。”
“那能啊。”
牛赛飞摆了摆手。 何南啧啧了两声。 “一个男三男四在外居然都这么嚣张，我也算是长见识了，我还以为耍大牌的都是一线咖位呢。”
“何导演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大官低调内敛，小官嚣张跋扈吗？越是地位高的反而不会干出这种事情，稍微拿了一点地位才是耍大牌的主力军呢。”
牛赛飞摇了摇头。 何南笑了笑。 “既然这样这件事情你就来处理吧，不管是敲打也好还是直接换掉我都不会过问的。”
“何南导演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牛赛飞表情顿时变得很严肃。 在这个时代出品方所要承担的往往不是只有演员的演技。 因为幕后的绯闻以及自身的私生活，让拍摄了几个月的作品付之东流的事情也不是没有。 所以现在剧组也都把演员自身的一个品德和未来风险的预期当做考察演员的标准之一。 朱泰丹在外面这么嚣张，惹出事情是迟早的事情。 这一点，就算何南不提，牛赛飞肯定也会这样做的。 何南没有再过问这件事情，转而对牛赛飞说起别的事情。 “对了，你把这段时间拍摄的内容给我看一下。”
“嗯嗯，这一次.....” 两个人坐在遮阳棚下聊着有关于《疯狂的石头》拍摄的事情。 对于这部作品，何南更像是一个幕后操盘手。 把前面的一切都交给了牛赛飞。 所以牛赛飞拍出来的内容，选出来的演员，何南都没有过问。 唯一发表意见的可能就是有一些演员选的实在是不符合何南心中的预期时，何南才会开口。 对于这部电影，何南并没有抱有很高的要求。 它并不像何南在执导《开端》、《都挺好》以及《白夜追凶》时那样会对剧情做出改动。 演员也任由他们开发出最大的潜力，力求达到表演的最佳状态。。 这部剧总投资也不过100万左右而已。 100万的预算你要何南给你拿出1000万的效果这无疑是异想天开。 所以何南对于这部的要求是不求爆火，但求回本。 牛赛飞拍出来的效果已经很符合何南的要求了，都是按照剧情来的，也没有需要改动的。 而且辉携巨在写完剧之后又去了杭城，跟宫俊琢磨那个动漫项目的事情去了。 等到何南看完目前已有的拍摄内容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真是一个合格的工具人。”
“虽然知道你是夸奖，但是不晓得为什么我就是高兴不起来。”
牛赛飞苦笑了一声。 看完剧组目前拍摄出来的一点点东西之后，何南见了一下这批演员。 放眼望去没有一个何南是熟悉。 甚至于连脸熟都没有。 可见人均片酬没有过万。 互相寒暄了片刻，何南请剧组所有人吃了顿火锅。 虽然确实花了不少钱。 但在这烈日炎炎还出来工作，的确是有些辛苦他们了。 而牛赛飞却表示。 这么热的天叫他们出来吃火锅这才是辛苦他们了。 ...... “你为什么白天拦着我，不让我跟何南导演解释啊？”
朱泰丹面色不忿的看向一个带着三角眼镜的女的。 此人是牛赛飞的助理。 原本朱泰丹还想要寻求何南的原谅。 但是人还没走到何南面前就被她给拦住了。 眼镜女慢条斯理的点上一根烟。 毫不顾忌的当着朱泰丹的面抽了起来。 “见了面你打算跟何老师说什么？”
“自然是求何南导演的原谅啊。”
“何老师要是不原谅呢？”
“要是不原谅....要是...那我就一直求。”
“一直求也不原谅呢？”
“不会的，何南导演都说了不计较了。”
朱泰丹有些犹豫的说道。 眼镜女又吸了一口手中的烟卷。 “其实不管何老师原不原谅你，你的结局都不会改变的，不是吗？”
“你什么意思？”
朱泰丹一愣。 眼镜女从包里面掏出一份文件。 “自己看一看吧。”
朱泰丹颤颤巍巍的接过合同。 “演员解聘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