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尔夫球场,几个女孩子到了以后,开始做准备运动。裴洛洛想问问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故意走到苏玺身边,将她拉的远一些。“苏玺,你刚才和我妈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见阿姨有点眼熟罢了,好像小时候见过。”
苏玺并不打算细说,看了一眼其他人,“你不活动一下吗?”
裴洛洛的手开始动起来,但是她并没有放弃。“你要是见过我妈的话我怎么没见过你?”
“或许我见你的时候你还在你妈肚子里。”
她笑了一下,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裴洛洛正准备再问点儿什么,但一个用力,忽然肩膀的筋被抻了一下,连带着脖子那里都有些疼。“苏玺,帮我捏一下肩膀,好疼……”苏玺的手抬起,落在她肩膀一个用力,一道惨烈的声音响彻在整个高尔夫球场,忽然,一个女人奋力跑过来,她猛地将苏玺推到地上,把裴洛洛护在身后。“你要做什么?你有事找我,不要找洛洛,洛洛什么都不知道。”
所有人都惊住了,就连管家都有些愣住,似是不明白方梅在做什么。“妈,你干什么?”
“你别说话,有妈妈在。”
方梅握紧裴洛洛的手,看着眼前倒在地上的女孩儿,眼中是深深的忌惮。苏玺从地上坐起来,她的掌心沾着些灰,看起来有些被擦破,丝丝点点的血迹渗了出来。“方阿姨,你这是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姓方?”
方梅身子更加僵硬,她死死盯着苏玺,手紧紧握在裴洛洛的手腕上。“因为我认识你啊。”
话音落下,梁音走到她旁边将苏玺扶起,苏玺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脏污,一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我记得我第一次见您还是我五岁的时候,您还记得吗?那个时候您大着肚子来到我妈妈面前,和我妈妈说……”“够了!闭嘴!”
似是怕她再说什么东西,方梅立刻出声阻止,只是这里的气氛更加奇怪。“妈妈,怎么回事?苏玺到底在说什么?”
“没什么,都是上一辈人的事,我和苏玺单独聊聊,别担心,你带着其他朋友继续玩儿。”
说完,她往前走两步。“跟我来。”
苏玺嘴角勾起的弧度越来越大,跟在方梅后面,朝里面走去。这里安静下来,但她们打高尔夫的心思这次是真真切切的飘远了,八卦的心思倒是愈发的活络。苏玺跟在方梅的后面走进一个房间,看装修像是客房,一进去,苏玺便直接坐在沙发上,双臂环胸,顷刻间占据主导地位。方梅坐在她对面,眼中的忌惮愈发浓重。“你到底想做什么?”
“方阿姨这是想起我了?”
苏玺看着对面的人,眼中都是玩味。方梅没说话,只是看着眼前这个也才二十几岁的女孩儿。她记得自己第一次见裴玺的时候她五岁,小小的一个人,看见自己还高兴的上来叫阿姨,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来抢她爸爸的。但现在,十几年没见,那个小姑娘长大了,还满身的锋利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可不觉得裴玺是来跟自己叙旧的。“我知道你记得我。”
苏玺换了一个姿势,手机拿在手里转着,“我想,你一定想知道我回来做什么。”
听到这话,方梅神色瞬间紧张起来。“你想做什么?你故意接近洛洛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你不要妄想伤害我的女儿。”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你不用装的如此担心她。”
苏玺丝毫不在意她的话,“我要是想动她,她现在早死好几次了,我就是有点儿遗憾,这里的法律不让杀人。”
说着,她还啧啧两声,对面的人瞬间身子紧绷。“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嘛,要做的很简单。”
话到嘴边她又停住,似是在故意逗方梅,“你要么再猜猜?”
“裴玺!”
方梅的声音带着压抑着的愤怒,看起来想直接把苏玺撵出去。苏玺却笑了出来。“这就受不了了?当年你怀孕上门逼我妈离婚的时候,说的不是更难听吗?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你那个时候才五岁,你怎么可能记得?”
“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志平希望我生出来的,你的他根本就不在意,本来以为能借着你的势让我们发个家,但谁知道你这么不中用,你爸都不要你了,没了苏家,你还是个什么东西?真当志平爱你呢?他挨得人从头到尾就只有我一个。”
苏玺面不改色的将这段话说出来,就见方梅的脸色一点一点的白了下去。“不可能,你当时那么小,你怎么可能记得……”“我不光记得这个,我还记得很多事。”
苏玺忽然站起来,她往前走两步,到了方梅的面前,声音中的笑意早就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渗骨的寒。她弯下腰,嘴唇距离方梅的耳朵只有几厘米的距离,轻轻开口。“方阿姨,我是回来……找爸爸的。”
话音落下,方梅猛然抬起头,视线和苏玺对上,目光里都是惊恐。“爸爸现在,在书房吧?你猜我还记得书房在哪里吗?”
苏玺缓缓将身子抬起,她耳朵动了动,视线稍微往右偏了一点,看了几秒,她忽然转身走出去。门开的那一刻,方梅似是反应过来,突然扑上来,苏玺没动,借着这股力直接倒在地上。她抬眼,入目的是一双被精心清理过的皮鞋。“老婆,怎么回事?”
裴志平看见这一幕急匆匆的走过来,他看了一眼地上的苏玺,然后走到方梅的身边,眼中关切似真似假。苏玺视线嘲讽,但在接触到裴志平目光的时候眼泪瞬间蓄满眼眶,马上就要流下来。“这不是洛洛的朋友吗?你们闹矛盾了?怎么还和小孩儿计较?”
“她不是……”方梅还没说,苏玺的眼泪先掉下来,她抬头看着裴志平,眼中都是孺慕之情。“您不记得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