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的口吻,白生墨不敢掉以轻心。他虽然擅长投壶,还是在心中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沉稳,要冷静,要全部投中拿第一。这样等下见到楚殷殷,就可以告诉她,有些男人只会用吹牛的大话来哄她,其实并没有什么真本事。不像他,不显山不露水,却是身怀真才实学,他日定能一鸣惊人的。白生墨自信的想着,这时容无崖叫了主持者来,不知说了什么,主持者很快直起身,走到正中央。他朝大家行礼,恭敬的询问,“瑞王要加难度,几位中也有要加难度的吗?”
大兴投壶是允许参赛者增加难度的,比如设置屏风盲投,或背坐反投,或闭目而投等,相应的得分,比正常难度的要丰厚,但同时风险也大——正常难度投中得分,投不中不得分,而自加难度属于炫技,投中额外加分分,投不中则要扣分。白生墨没想到他来这手,情绪不免有点起伏,阴阳怪气的问,“看来瑞王对自己的技术很有信心?”
“这种东西,本王闭着眼睛都能中。”
他平静的看过来,一开口却咄咄逼人,“宣王不是什么都想和本王争吗?这个不来试一试?若是赢了本王,你在殷殷面前,便能好好吹嘘一番,说不定还能让她对你回心转意。”
容无崖对他和楚殷殷的关系直言不讳,让他感到很不舒服。他想利用楚殷殷是真,甚至真的对她有几分感情,但现在楚殷殷嫁人了,他并不希望传出他们的事。万一传到父皇耳朵里,会给他招来麻烦。白生墨脸色紧了紧,“我与王妃并不熟,也听不懂王爷的话。”
容无崖啧啧了声,慢悠悠的吐出两个字,“怂啊。”
白生墨拳头一硬,转念想到他活不了多久,指不定现在是回光返照,就懒得同他计较了。他可听大夫们私下说了,容无崖这病,连病因都找不到,最多只能活一年。和个要死的人计较,太跌份了,他可不屑。在场的人,除了容无崖,并没有人要增加难度。两个小厮抬了张屏风挡在容无崖和投壶之间。比赛开始前,白生墨似笑非笑的对容无崖说,“祝王爷好运。”
容无崖比了个手势,像是故意的,又似无意的,下一刻,手中的箭矢倏地消失不见。它充满力量的射出去,笔直的越过屏风,割开空气,以迅猛的下坠速度,牢牢扎进了投壶中。“中了!”
主持者兴奋的大叫,隔着屏风都能如此精准,很难让人不振奋。围观者也跟着鼓起掌来,一时之间,无数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容无崖。他没什么情绪,甚至还和刚才一样,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副没骨头的样子,在等着投第二支。白生墨不咸不淡的恭维,“王爷真是好运气。”
“运气谈不上。”
他纠正他,“实力罢了。”
还自称实力?真是大言不惭!刚才他丢出去的那个角度和弧度,按道理根本不该进,进了纯粹是运气。他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当他看不出来似的。白生墨干笑两声,对他的说法不置可否,他不信他第二支箭还能瞎猫碰上死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