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殷殷喋喋不休追着容无崖问个没完,因为白生墨倒霉,所以她很高兴。容无崖明明都说了让她耐心等着,很快就有好戏上演,她还是哼哼唧唧的缠着他,非要他提前透露。小女人歪着脑袋,两只手搭在他胳膊上,曼妙的身体微微前倾。幽黑昏暗的车厢里,偶有街道两边稀疏的光照进,光与影暧昧交织,气氛悄然间变得令人沉醉。容无崖看到她妩媚精致的眼睛,纤长的睫毛,因兴奋而染红的两腮,以及那双诱人采撷的唇。她全然不知危险在靠近,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娇柔的小嗓音,泄露她的狡黠和聪慧。“王爷说的好戏是什么呀?我真是太好奇了!就不能稍微说一说吗?”
“就说几句话,几句话不行的话,几个字行不行呀?”
“王爷……哦,不,哥哥,好哥哥……”明知道他最吃不消她喊这几个词,她还非要不知死活的来撩拨他。容无崖突然伸手捏住她的小脸,楚殷殷眨眨眼,他一口咬了上来,吞吃着她的唇。“唔……”所有未出口的话语都被悉数吞下,一并吞下的,还有女人娇软的低吟,急促的喘息,恳切的求饶。楚殷殷下车时,两腿发软,还是被容无崖眼疾手快的扣住了腰,才不至于当众跪下去。男人笑的得意,满脸的餍足,甚至还在往芳菲苑走的路上,不咸不淡的嘲讽她,“得多练练才行。”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得了便宜还卖乖。”
“别不讲理。”
容无崖的手落到她挺翘的滚圆上拍了下,“本王帮了你大忙,这点谢礼是该得的。”
这点楚殷殷不可否认。她立马变了脸,笑盈盈的拍马屁,“哥哥真厉害。”
“洗澡去,一会来了再亲一会。”
“……”楚殷殷洗澡的时候,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稍微捋了一下。师蓁蓁既然是容无崖的人,那么说明,容无崖早在中秋晚会的时候,便盯上了白生墨,想对他下手。如果没有她与师蓁蓁的计划,不出她所料,最晚年底之前,容无崖也会解决白生墨。可他为什么呢?他与白生墨其实无冤无仇,之所以结下梁子,有可能是因为她。是为了她吗?楚殷殷的心蓦地跳快了许多。她早就领略过他收买人心的本事,之前处理楚霜霜的时候,还有眼下解决白生墨的时候……他和之前一样,手段辛辣果断,又和以前不一样,变得对她更信任更包容了。楚殷殷连连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将那份激动的情绪压下去,再一想到那个吻,脸蹭的又红了。女人很难不对这样的男人动心,他足够强大,又足够温柔护短。留给世界冷厉,给她的全是柔情。楚殷殷回到房间的时候,说要亲吻的容无崖却已经睡着了,她靠近了才知道,他又发低烧了。她抿了抿唇,施了几针之后,守到他体温慢慢降下去,才放心的阖眼睡去。入了冬之后的清晨亮的比较晚,容无崖披星戴月的起床,前往皇宫去赶早朝。楚殷殷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察觉到身边人起来了,哼了声,“王爷?”
容无崖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拍了拍她的小脸,“继续睡,本王去搞事情了。”
大兴今日的早朝仿佛和之前每一天都一样,所有文武百官上殿行礼。隆康帝叫诸位爱卿平身之后,粗粗的扫了一圈,突然,他眉头皱起来,“宣王呢?”
他还想询问筹备女学一事的进度,怎么白生墨没来上朝?太子白以诚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但眸底却有几分藏不住的喜色。六皇子白力帆更是不明所以,他因为年纪到了,才被隆康帝批准可以上朝听政,机会难得,他不想得罪隆康帝,触了霉头让自己倒霉。其他的文武百官更是面面相觑,就在这时,师尚书上前一步,微微躬身行礼,“回禀陛下,微臣有事要启奏。”
隆康帝是个兢兢业业的帝王,勤政爱民,一听有事启奏,当即就把白生墨给抛在脑后。没想到师尚书提到的,竟然是被山匪劫持走了的那批官银。隆康帝难以置信,“找到了!?怎么找到的?!此事瑞王可知?”
玉铜山的山匪劫走官银一事,是交给容无崖亲办的。容无崖听到被点名,才优雅的上前回话,“皇上,微臣自是知晓,但微臣不敢说。”
“笑话!朕让你说你就说,有什么话,是不能在我大兴的朝堂上说出来的?”
隆康帝蹙眉,有点埋怨容无崖的卖关子。容无崖咳了声,“这……既然皇上这么说,那微臣也就如实交代了,这批官银,是从宣王手上截获的。事情的经过,还请师尚书如实复述一遍。”
师尚书便把昨天的经过和结果都说了,还叫人把那几箱子官银都抬了上来,最后带上来的是白生墨。白生墨的容貌非常惨烈,两边的腮都肿起来很高,眼睛眯成一条缝,还算清秀的脸,简直成了猪头。他一进到朝堂上来,就震惊了文武百官,纷纷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隆康帝虽然不喜这个儿子,但毕竟这个儿子近来风头正盛,他搞成这幅德行,是做什么!不等他发问,容无崖便拧眉,“这……宣王的脸是怎么了?”
隆康帝本来想质问容无崖,见他这副口吻,又忍了忍,这时白生墨却大叫起来。他脸是肿着的,说话也不利索,一开口唾沫星子乱飞,容无崖不留情面的表示嫌弃,后退几步。不仅后退,还用帕子遮住了脸,关切的道,“宣王别太激动,本王体弱,经不得你这般造孽。”
隆康帝也觉得丢脸,“好好说!”
白生墨又急又气,断断续续好几次,总算把话说明白了。一说自己的脸是被容无崖打的。二说官银的事情和自己无关,官银是楚殷殷借给他的,说不定就是容无崖的主意,故意想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