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舒无精打采地掀了掀眼皮，精准地捕捉到了闻羽眼中的期待与小心，促狭地笑了笑：“我说有你信吗？”
闻羽的眼眸黯淡了下去：“哦。”
舟舒笑了起来：“骗你的！高岭之花有那么好摘吗？”
闻羽的眼神一点一点亮起来：“真的？”
舟舒被他这种小孩似的反应逗笑了：“嗯。”
闻羽又沉默了一会儿：“那，你有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舟舒摇摇头，含糊不清地说：“我才16岁。”
不能早恋。闻羽乐了：“你什么时候在意这些有的没的了？”
舟舒瞪了他一眼：“你别教坏小孩啊。”
闻羽笑了笑，没说话。舟舒抿着雪糕，慢慢说：“前几天我喝醉了，喝断片了，好像跟一个男生接吻了。”
闻羽全身的细胞顿时全部警惕起来：“谁！”
舟舒淡淡地摇摇头：“他人挺好的，他喜欢我。”
闻羽杀气腾腾地问：“那小子亲了你，你居然没反抗？你也喜欢他？”
舟舒笑了起来：“你怎么跟个怨妇似的。我不是喝醉了吗。虽然他人很好，但我不喜欢他，顶多当个朋友。”
闻羽急得跳脚：“你的初吻都被夺走了，你还这么云淡风轻？而且你把他当朋友，他只把你当朋友吗？”
舟舒气定神闲：“你听没听说过这样一段话：‘ 女人就该风情万种，吻不同的唇，喜欢不同的人，喝不同的酒，然后不爱任何人。’？”
闻羽无话可说，只得忿忿不平地坐下，批了一句：“胡言乱语！”
舟舒笑了笑，不带任何感情地说：“他很聪明，知道我跟他不会在一起，那晚上只是一个偶然。所以以后，他就算喜欢我，也只会把我当朋友。”
闻羽看了她一会儿，唏嘘到：“你说这话时真像个渣女。”
舟舒转过头望着她：“我是渣女你喜欢吗？”
闻羽想都不想脱口而出：“当然喜欢。”
舟舒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眸望着他，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下意识说了什么，脸红了。若无其事地转过去，自欺欺人当没听到。舟舒难得一个人在那乐呵了半天，笑完还推了他一把：“什么时候的事啊？”
闻羽嘴里嘟嘟囔囔的，舟舒没听清，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肩：“哎，别害羞嘛！”
过了好一会儿，闻羽慢吞吞地说：“你十岁的时候，我带了你一年，觉得你人好长得好，就......”舟舒笑得停不下来：“你就说，你是不是肤浅地看上我的美貌了？见色起意？”
闻羽被她笑得有些恼羞成怒：“很正常嘛！”
他的声音低了一些，“谁让你那么好看。”
见舟舒还在笑，闻羽羞愤地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舟舒连忙止住笑，走上前拉住闻羽的手腕，轻声哄到：“好啦，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千万别多想。”
闻羽倒是好哄，转过身故意板着脸：“但我生气了，怎么办！”
舟舒故作为难地想了一会儿：“但我从来没有哄过人啊。”
闻羽见她有些为难，自己反而有些不自在了，正准备开口说算了。舟舒却笑着说：“你把眼睛闭上。”
闻羽有些疑惑，但还是听话地把眼睛闭上了。刚闭上，就感觉一个痒痒的、温热的呼吸像羽毛一样轻轻扫在他脸上，让人心里都痒痒的。闻羽不禁屏住了呼吸，心里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舟舒恶作剧般的笑了笑，在他脸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像猫尾巴拂了一下他的面颊。舟舒亲完就跑开，又重新坐回去，捧起雪糕吃。闻羽睁开眼睛，心里有些遗憾、但更多的是甜蜜：舒舒亲他了！尽管亲的是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