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九江南门一箭之地是成宝铁路，铁路北面是九江，九江有条革命街，街头住着一个马老头，马老头是一老光棍儿，老光棍儿的脸那就一个特色啊：鼻梁没了，只剩了俩黑窟窿，说话齉声齉气，像害了重度伤风。坊间传闻马老头年轻时爱逛窑子，烂鼻子系“情寄之殇”。马老头靠练枪摊为生，沿街墙面挂块布，系慢花花绿绿的小气球，打一枪五分，打中了，奖励继续打。摊主笑眯眯对着围观的小孩儿说:‘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枪法是要练出来的，都赶快回家要钱去!’蓝盈盈枪管，黄澄澄枪托，端在手里煞是喜人，威风满面。万演荄想打枪又没有钱，只好作罢。万演荄奉他妈之命去买粮食，去粮食店路过了枪滩，摊主马老头大声招呼老顾客。老二看看手里攥出水的钱，想想家里等面下锅，万演荄只得摇摇头，马老头眼珠子一转，问：“万老二啊，敢不敢跟你马叔打个赌？”
“打什么赌？”
”八块钱打完，你能累计命中一百次，我把枪白送你！”
“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马叔啥时候骗过人？这么多人在眼跟前，我一大人还能哄你小孩？”
按平时练就的准头应能拿下！万演荄果断迎战，屏气凝神，三点一线瞄准靶心，枪响处，气球应声爆裂，百枪过后，气球碎片碎落一地，数一数，八十还多。围观的越来越多，都想看看万家老二赢得气枪归。马老头笑眯眯接过枪鼓捣几下。再打，丢了准头，明明喵的准准的，一扣扳机却射偏了。练练放空，万演荄吓出了一身冷汗心想：全家15张嘴都等面下锅。越急越慌，越慌越不中，一袋面钱全进了马老头腰包....耳光连罚饿饭令赌徒一下猛醒：这马老头给我下套！老二回家后被老娘很很收拾了一顿，家里老老小小都在怒骂他。老二委屈的给老大说完事情来龙去脉象后。万演达怒骂道：“老二你个傻鸟！”
又说：“他不仁，咱不义，干脆把枪弄过来！”
“马老头比猴儿还精，那可咋弄？""啧，手拿把掐的事，简单得跟一一样。”
老大胸有成足。半夜下起大雨，世界漆黑一片。兄弟二人悄悄出了门，穿过数条巷子，摸到了马老头的住处。马老头住的沿街房，安有铁条窗户挨着房檐，只有脸盆大小。兄弟两人搭起人梯朝里张望：屋里一团漆黑，马老头的两个烂鼻孔像一对破风箱，呼噜打得怪腔怪调，隔着玻璃都能听见。“嘭！嘭嘭！”
老大敲响窗子。“谁呀?"屋里问声迷迷糊糊的“是我呀。”
窗外的回答女声女气“你是谁？”
马老头腾的坐起。“我是你的老相好玉兰啊。”
声音娇滴滴。“玉兰？你是哪里的玉兰？”
美人深夜前来叙旧，这搁哪个男人也得激动啊。马老头既惊又喜，在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这才相信自己不是在做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