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对他说出这种话的人……那个他所不耻的纨绔子弟。颜青柚想从顾南幽眼中看出一丝欺骗,可没有,因为她眼中只有淡然,仿佛对一切都不在乎。“人世不完全为了繁衍后代,既然存在就有存在的道理。男风也好,女风也罢,都与我无关。”
“也对,都与你无关。”
他只是在寻求内心的救赎。可顾南幽又不是。她只是个旁观者,甚至是个拆穿者。顾南幽娴熟的拿起了仵作的验尸记录,目光幽幽的看着颜青柚。“三个月前的河中,发生了什么?”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都略显尴尬。就连皇帝都不禁轻咳起来。这个之前夙君阳不是说过了嘛,有人看见颜青柚和余晓笙行苟且之事,顾南幽现在又问,而且她还是个女子,真不知是她健忘,还是不知羞耻了。只有摄政王邪似的目光中,带着深思。“顾南幽,河中之事我已经说过了,你何必揭人痛处?”
夙君阳上前一步瞪着顾南幽,神色有些气愤。颜青柚和余晓笙一切的悲哀,都是由河中这场不堪开始的,难以启齿的过往,再揭开只会同痛上加痛,更何况,余晓笙已经死了。“你当日不在场,又不是他们其中一人,如何知晓事情的真相?更何况,你只是来详谈案情的,切莫插手民女办案,夙公子。”
这话已经说得极为不客气了。夙君阳可是摄政王的发小加伴读,可以趴在摄政王桌边呼呼大睡的人,顾南幽竟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敢与他这般说话。就不怕摄政王动怒?有人小心翼翼偷看摄政王的神色,却发现摄政王丝毫不理会,反而扫了一眼偷看的人,吓得他们一个激灵。“你,好的狠,算你有种。”
见顾南幽轻轻一莞尔。夙君阳袖子一甩,气呼呼的回位子上,神色有些担忧的看着颜青柚,拳头已经攥得青筋暴起。颜青柚一直盯着顾南幽看,颓废之色退去许多,他自嘲一笑,又自轻自贱道:“除了苟且之事,还能发生什么?”
大家不都是这么认为的吗?还有何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