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相中,当个朋友,留个好印象也不错。所以,无论出于何种缘由,来与顾南幽相谈之人无一离开。顾南幽虽然面色淡淡,微微带着丧气,但丝毫不影响热闹。很快。就有婢女来禀。王爷设宴,宴请顾小姐和众幕僚一起用膳。虽说顾南幽已在府中多日,但由于不泄露身份,众人都不知,所以这宴席也算是给她接风洗尘。美酒佳肴,弹琴奏乐,歌舞升平,好不热闹。白管家远远看着,默默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走开。也不知魅公子如何了……宴席散去,众多幕僚喝得醉兮兮,相互搀扶着向幕僚所在院落而去,而不沾酒只喝热茶的顾南幽被请到了书房。临东王在里边等候。两人相对而坐,简单的客套话后,临东王与她谈论正事,也就是传令兵和魅公子之事。传令兵之事,顾南幽表示知道的不太多,反正就是禀城这边有异样,派官员来调查一翻,只是没想到先后派去的官员都出了事,引起了皇上的重视。通道这些时。临东王面色凝重,目光亦有些不安看着顾南幽。“顾公子下落不明,本王一定派人竭尽全力搜查。如今你临危受命,替你兄长调查此事,有些事情,本王觉得应该让你知晓。”
“王爷请说,民女之前就想问,只是不知如何开口。”
顾南幽面色略带尴尬,临东王却笑着摇头了。“你啊!应该早些将身份告知于本王,否则你也不会遭受到惊吓,如今想来你胆子倒挺大。”
“王爷恕罪,民女……”她很是为难,也不好解释。临东王摆手示意她不用说,很宽宏大量道,“你不用觉得有什么,本王都明白,近两年本王变法极大,府中频发怪事,小儿子意外身亡,二儿子也不知所踪,大儿子更是忽然痴傻。而本王更是释放自我,本与王妃伉俪情深,却将其抛弃,让她差点落发为尼。两年间,本王更是娇妻美人在怀,妻妾成群,莺歌燕舞,你对本王有所怀疑本王也理解。唉!其实在传令兵八百里加急前往皇城之前,本王已经写了无数封信笺,让人传回皇城,可都石沉大海,不掀起一点水波。心中已然知道,应当是被人暗中拦截了。”
顾南幽蹙眉,疑惑道:“那这两年之事……”“没错,正与你想的一样。孩子们接二连三出事后,本王才惊讶发现,不光是禀城,就连府中也已经被渗透。为了禀城,为了王府,本王不得不改变行事风格。冷落王妃,甚至逼得她差点出家为尼,还三妻四妾,美人无数,终日饮酒作乐,荒淫无度。就是想让幕后之人放松警惕,从而忽略掉吾儿与王妃。谁知,他们还是不愿放过本王妻儿,用阵法将他们困在陵墓那边,一困就将近两年。本王已暗中想了无数法子,都无法将其阵法破解,只能暗暗清理掉渗透进府中的眼线。”
说完之后。临东王重重叹了一口气,眼眶发红,神色悲痛,仿佛在诉说自己的无能。顾南幽安慰了他几句,才问:“王爷,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一个阵法奇才,闵千帆!”
“闵千帆?”
能被称为正法奇才的除摄政王外,她还从未听说有旁人,只是如今摄政王除了用权势和手段制衡朝堂外,在其他方面并不显山露水。所以,现在的摄政王还无阵法奇才之称。至于自己……算了吧!她从来都不是摄政王的对手。那还有谁在阵法造诣上较有成就?南燕国貌似再后几年,也没有较有名气的阵法之人。若不是南燕之人,可前世今生,她都从未听说过闵千帆之名。想来应该是化名。不过,听说临东王也钻研阵法,虽不算阵法奇才,但也算是阵法高手,能让他成为奇才的,必定阵法造诣极高。见她疑惑,临东王开始诉说两年前之事。南燕皇族这几代皇上都算得上是明君,虽有颓败之势,但爱才本性如此,临东王也遗传了这一点。所以,临东王府中有才华幕僚甚多。可就在两年前。临东王在外遇到了一位才华远在魅公子之上的人,两人一见如故,把酒言欢,就差三叩九拜引为兄弟,他们又同样喜欢钻研阵法,临东王将其请进王府后,就常常与他切磋阵法。那人便是闵千帆!闵千帆清高自傲,除临东王外,并不愿与其他幕僚为伍,就连魅公子,他也不放在眼里。毕竟,魅公子聪明是聪明,但都是阴谋手段,又不懂阵法,所以才会对他嗤之以鼻。可后来一次涉险。魅公子救了闵千帆,闵千帆才对他有所改观。可魅公子此人,看着好相处,实则谁也走不进他的心中,他只忠心于临东王一人,其他人对他来说只是泛泛之交。见闵千帆渐渐适应府中生活,临东王甚是高兴。可惜……几个月后,府中怪事频发,几位幕僚先后离奇失踪,不过最后都追查到了凶手。本以为事情到此结束,却没有想到事情只是刚刚开始,之后便是小公子意外身亡,再者是二公子游玩不归,到后来的世子痴傻。临东王早已发现异常。而异常就在闵千帆身上。于是!临东王找到闵千帆,决定与他最后再较量一次阵法。这一次,闵千帆输了,在自我了结之前,他说,各位公子之事是他的手笔。然而!闵千帆并不是一人,他还有同伙,潜藏在暗处。所以,在无数封密信石沉大海之后,临东王只能步步为营,暗自调查闵千帆同伙,随后一个一个铲除。说到这里。临东王又叹了一口气,苦笑的摇着头。“本王从未想过魅公子会参与其中,他跟本王太久了,一直都未表现出异心。”
语气中是浓浓的失望。闻言!顾南幽微微挑眉,劝慰:“王爷,知人知面不知心呢!况且,魅公子是一头狼,即使表面温顺,但总有一天会露出狼凶残可怖的本性。毕竟,狼若回头,不是报恩,就是寻仇。”
“可,本王有恩与他,他为何要寻仇?”
“王爷忘了自己是皇室中人了?兄长来之前调查过魅公子此人,他父亲枉死在皇室人手中,母亲之后也因坐牢所累病死,即使王爷你后来为他父亲翻案了,可他父母再也无法回来,这一切过错他都会赖在皇室身上。”
此番解释,甚是合情合理。连顾南幽自己信了,都不免佩服自己。“所以他归来,便是为了寻仇?”
“民女以为正是如此!”
顾南幽郑重其事点头,但她却微微蹙眉,“眼下只有找到真凭实据,才能证明民女的判断。”
“唉……”临东王又重重叹了一口气。“王爷怎么了?难道……”“……对,本王有证据,只是不愿相信而已,你看看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