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通知我,你放心吧。”
“好,好,谢谢……”陆博湛看着她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再想到她的身世,他心中忽然特别特别的难受,特别特别的心疼她。林深像个木头一样愣着,“怎……怎么了?是医生说了什么吗?”
“不是,是我觉得很对不起你。”
林深一听,还以为他又在为昨天的事情道歉,她淡笑出声,挥一挥手,直爽地说道:“嗨,都是昨天的事了,我都不怪你了,你不是说吵架生气不过夜么?”
陆博湛张开双手,紧紧地将她抱住,有些话,不知道怎么说,也无从说起。“你……怎么了?”
“小深,我会对你好的。”
陆博湛第一次主动还亲切地喊出了她的小名,尽管语言有些单调,但绝对真诚。这么近的距离,林深都感觉到他的心跳了,他的心跳比她的还要快。“真的不是医生说了什么?”
“不是。”
林深傻笑一下,也伸手抱住他,“那我也会对你好的。”
手术的时间很长,等待的时间更漫长。陆博湛和林深并肩坐着,林深挽着他的胳膊,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陆大少,其实,你可以去公司的,我知道你刚上任,有很多事情需要忙。我这边就是等,我一个人也可以。”
“工作上的事你就不用替我操心了,现在你妈的手术比较重要。”
林深往近地贴了贴。“想听故事吗?”
“嗯?”
“就当打发时间。”
“好啊,你说。”
陆博湛深吸一口气,开始回忆,“以前有个小男孩,爸爸出轨了,还跟外面的小三有了孩子,妈妈每天哭,他们一见面就是吵架,吵架不够,还动手。”
这一开头,林深就知道他是在说自己的故事。“后来,他的爸爸妈妈终于离婚了,他跟着爸爸。但是,爸爸马上娶了小三,搬出去和小三组成了美满的家庭。他的妈妈因为恨爸爸,所以也恨他,不但狠心将他抛弃,连见都不回来见他。”
“他很想妈妈,天天坐在家门口等妈妈回来,但是,他一直都没有等到……”林深翘起头,打断道:“我看你妈妈很爱你啊。”
陆博湛扭头看着她,在她好奇的小脸上啄了一下。“哎呀,你干嘛,好好讲故事。”
“那你别插话。”
“哼!”
林深又靠了回去,挨得更紧了。陆博湛继续回忆,“小男孩没了爸爸,没了妈妈,家里只有一个爷爷,但是,爷爷年纪大了,身体也有一些毛病,很多时候都顾不上他。他家里有很多亲戚,叔伯兄弟一大堆,这些亲戚都觊觎他爷爷手里的权势,想要夺过去。”
“他爸爸太无能,名声又臭,他爷爷决定培养他成为将来的家族继承人。这本来是一件好事,但,因为继承人的身份,他遭遇了来自亲族的各种迫害。”
“他那时候太小了,随便什么人都可以除掉他,有好几次,他们差一点就得手了。在他们那个大家族里,表面风光一派和气,背地里却都是明争暗斗骨肉相残,他没有父母庇护,爷爷又力不从心,很难活下去。”
听到这里,林深大为感慨,无比的同情他。她双手搂紧了他的腰,下巴垫在他的肩上,看着他的眼神都充满了怜悯,“你小时候这么惨吗?”
陆博湛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别打岔。”
“哦,后来呢?”
“后来,他溺水差一点死掉,爷爷终于意识到,如果再把孙子留在身边,他将会永远失去孙子,所以,他就把孙子送到国外保护起来。”
“他6岁失去了父母,10岁就被送出国,没有人能体会一个十岁的小男孩在异国他乡独自生活的感受,那种害怕,那种无助,那种孤单,那种他明明没做坏事却偏偏会遍体鳞伤的无奈,没有人能知道。”
林深不自觉地双手收紧,打断道:“我知道……对不起,又打断你了,但我真的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