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街巷,宋云躲在角落里,还想着怎么绕开那个武道宗师,暗中袭杀其他景军。 没想到那个宗师追了两条街就不追了。 随后一千景军精锐便调头朝东门方向而去。 “这就……走了?不抓我了?可惜。”
“你们不想抓我,我还想杀你们呢。”
宋云从角落里起身,直接朝正北方向前进。 此时横亘东西的火墙即将熄灭,之前泼的猛火油早就烧了个干净,房屋也基本都烧塌了。 虽然还有连绵的小火,但以宋云如今的身手,可安全越过。 城北,之前只是放了一场小火,没烧几条街就灭了。 大部分的房屋还都好好的,反正以后也用不上,不烧可惜了。 景军精锐正从东边绕到城北,估计要和那边的两万景军汇合,速度不算快。 宋云一路北上,走的是直线,轻松反超了这批精锐,率先赶到城北景营附近。 这次景营的守备就森严多了,五步一哨,十步一探,每个街道口都有岗亭,许多屋顶上都蹲着瞭望的景兵。 士卒们分散成四块驻扎,避免被火烧连营。 如果是之前的宋云,想暗中潜入纵火,难度就很高了。 但现在不同,他已经是五阶巅峰的先天武师,距离宗师也仅一步之遥。 这种普通的景营,没有强者坐镇,直接杀穿即可。 宋云一人一剑,悄然出现在了街头。 附近的景兵看到这单独行动的陌生身影,立刻反应过来。 有的疯狂吹哨,有的高喊示警,有的转头就朝军营冲去。 下一刻,所有人的动作一滞,艰难地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胸腹。 目光落处,身上一条细细的血线浮现,红色越来越深,随即化作喷涌的血液。 所有的景兵都被一分为二,残躯滑落,尸体歪歪斜斜倒在街边。 而宋云已经持剑远去,背影在街道尽头一闪而逝。 来到军营门口,此时景军刚刚反应过来,几排景兵列阵举戈,堵在门口,试图阻挡宋云的脚步。 剑风破空发出凄啸,三排人头同时翻滚而起。 宋云持剑入营。 看似闲庭信步,却是施展了《天鬼潜影术》,速度之快,周围的景兵根本捕捉不到身形,只能看到几道残影。 宋云在军营里穿梭几轮后,留下满地的猛火油,旋即飘然离去,朝身后甩出一枚爆空炎雷子。 整座军营霎时陷入火海。 同样的景象,很快就在其他各处军营中上演。 分开扎营也没用,这些景兵听到警报,刚聚集起来的工夫,宋云就已经到了。 留守的景将大惊,抄起铁锏就朝外冲去,想要阻止刺客纵火。 宋云一直关注着此人的位置,在半路埋伏好,用《枯木藏春》之术隐蔽。 等人通过时,再以“云霄猎鹰变”杀出。 腾空起剑,《杀伐斗剑经》中的三大杀剑轮番施展—— 割鹿颈! 裂虎肢! 削龙鳞! 等一段缭绕炫目的剑光渐息,那景将浑身上下浮现上百道剑痕,血液如泉浸湿衣甲,随着身体的抽搐,一阵一阵流淌而下。 最后宋云一剑破甲切,送其归天。 【镇城武夫宋云击杀1名五阶敌人,武道修为值+625】 【当前境界:五阶先天武师,巅峰】 【晋升六阶初期所需修为值:24074/100000】 等司空错一行人赶到时,城北已经彻底陷入大乱。 无数景兵浑身冒火,哭喊着四处乱跑。 一面面旗帜倒下,一栋栋屋宇坍塌。 一行人顿时脸色如土,身体忍不住地颤抖。 方才支援城南,他们只看到了战斗结束后的凄惨景象。 而这次,宋云仿佛是在为他们展示——两万景兵是如何被一人杀到全军覆没的! “开东门!所有人从东门逃离!”
司空错再也不复沉稳之态,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 景军精锐们赶紧过去维持秩序,招呼幸存的士卒朝东门方向撤离。 宋云望了眼东门方向,景国宗师在那里,他自然不会过去。 专心对付滞留城北的景兵,也能斩杀不少了。 城南逐渐熄灭的熊熊烈火,再次于城北燃起。 景兵面临同样的绝境,同样无计可施,只能丢盔弃甲,四散奔逃。 而且这次,刺客的实力强大到了极点,所向披靡,能斩杀一切阻拦者。 宗师不动,再也没有人能来拯救他们。 夜色渐退,黎明将至。 许多景兵却彻底陷入了黑暗。 驻守城北的两万景军,最后只逃出来七千多,超过半数都永远留在了安西,葬身火海,尸骨无存。 司空错铁青着脸收拢残兵,同时喊来几座城门外围堵的骑兵,聚拢一起,缓缓后退。 现在派骑兵堵门已经没了意义,刺客在安西城为所欲为,根本不需要出城逃窜。 真要出去,司空错也不觉得这几千骑兵就能拦得住人家。 退,景军的勇气已经被宋云打没了,现在只想着撤退,远离这座恐怖的城池。 连退十里,冒着火光的安西城已经在远方,这时候景兵们才喘着粗气停下来。 他们都被火焰熏得满脸焦黑,不少还受了重伤,拖着血迹斑斑的伤躯跑到这里,在身后的黄沙大漠之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许多景兵忍不住抱头痛哭,悲喜交加。 喜的是成功逃出生天,远离了那个刺客的魔爪。 悲的是无数同袍埋骨他乡,生者只能带着战败的屈辱,黯然撤离。 远处隐隐约约有苍凉的胡笳声响起,凄哀宛转,如泣如诉,在风中回荡不休。 本是大漠流民排遣思乡之情的乐曲,此刻竟成了这支景军的哀歌。 月华渐落,东方晨光熹微,一抹抹白云脱离深黯的夜色,在大漠上空浮沉飘动。 脸色铁青的司空错,面无表情的魏将军,有些神志不清的白英启,还有惊魂未定的蒙肃等人,擦干脸上的灰尘与血迹,心有不甘地回头远望。 云天之下,黄沙尽头,一座孤零零的破败城池岿然屹立。 城头,似有一人身穿白袍,手握长剑,孑然独立,静静望着远方。 “几处吹笳明月夜,何人倚剑白云天。”
“这般人物,却是生在了敌国,此乃大景的不幸!”
司空错长叹一声,神情黯然,策马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