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洋看了看肩膀,感受了伤口的一阵阵刺痛,摇头苦笑了一下说到:“我可以坚持!请司令官阁下放心!我会告诉我的部下,我不小心坠马,肩膀受了点伤!”
坂西一郎点点头答应下来,亲自将渡边洋送出了他的指挥部,看着渡边洋坐上了一辆马车朝着城外驶去,但是他心头的阴影却并未消失。就在坂西一郎转身准备走回指挥部的时候,忽然间又停下了脚步,侧耳倾听了一阵,然后立即问道:“哪儿传来的枪声?”
夜空之中,这时候隐约有一些枪声从远方传入到了县城之中,但是却没人清楚这枪声来自什么方向。于是参谋们立即安排人去查问城外的枪声是怎么回事。而此时朱文昌带着他的二十来个手下,正在林中朝着前方猛冲过去,在两个多小时之前,他们其实已经做好了突围的准备,日军朝着他们从四面八方围拢了过来,但是不知为何,一边的日军停止了前进,这就又给朱文昌争取到了一些时间。他带着这些手下,又跟鬼子兜了几个圈子,虽然未能甩掉那些该死的鬼子,但是却拖延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当天彻底黑下来之后,日军的搜捕行动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就算是他们点燃火把,但是在林中的活动还是受到了限制,加上在山林中钻了大半天,一支不停的在进行搜寻,这些日军也累了,终于他们暂停了搜捕,开始就地休息。朱文昌终于抓住了机会,趁着日军停止行动,而且松懈下来的这个机会,决定发动突击,连夜突出去退入到东部的深山老林之中,到了那里,日军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没法再追上他们了。朱文昌选择了一处火把和篝火数量最为稀薄的方向,作为了他们突围的方向,带着这些手下蹑手蹑脚的朝着日军摸了过去。而这些日军警惕性还是有的,在临时休息吃东西的时候,还是派了一些岗哨,监视着林中的动静。这边的日军没有带军犬,只是按照上面的指挥在林中朝着这个方向堵截搜索,所以他们的感知力也就不如带着军犬的那些日军,这也是朱文昌挑他们这边下手的原因。虽然这些日军也比较警觉,但是想要在黑暗中,仅仅依靠着火把的光线,发现远处靠近他们的敌人显然是不可能的,而日军自己说话做饭等造成的噪声,也有效的遮住了朱文昌他们在林中靠近过来的声音。日军的哨兵也没能注意到林中声音有什么异常,就这么朱文昌带着手下以散兵线的形态逐步缓缓的摸到了日军近前。朱文昌观察了一番日军的情况,发现日军这会儿聚在一起正在吃东西,树林中弥漫着一股饭的香味,让日军左侧出现了一大段空缺,于是他决定能不打就不打,干脆趁夜从那段日军的空挡处渗透出去。如果是他们特务营的弟兄的话,干这种渗透的事情不算是多困难的事情,但是万事总有意外,就在他们转向,朝着日军之间的空挡摸过去的时候,姓张的那个军统的弟兄不小心踩住了一根地上的枯枝,枯枝被他踩断发出咔嚓一声脆响。正好附近一个日军哨兵听到了这个声音,立即引起了他的警觉,端起步枪拉栓上膛大声吼道:“是谁在那边?”
姓张的那个军统弟兄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知道今天他坏事了,而随着日军哨兵的吼叫声响起,也引起了更多日军的注意,于是更多日军端起枪,放下了他们正在吃饭的饭盒,也朝着这边走了过来。一个日军军官问了一下那个哨兵,哨兵指着姓张的那个弟兄发出声音的方向给那个日军军官说了几句,那个鬼子军官于是立即猫下腰,拔出了腰间的手枪,挥挥手让他手下的日本兵围拢了过来,然后排成一排,给他们的步枪上了刺刀,挺着刺刀开始朝着朱文昌他们所在的位置搜索了过来。朱文昌心知今天运气用完了,眼下已经不可避免一战了,于是也没去埋怨那个张姓弟兄,缓缓的把上膛的冲锋枪交到左手,从胸口摘下了一颗手榴弹,轻轻举起,晃了晃。他附近的几个弟兄一看,也都明白了朱文昌要干什么,于是也都纷纷取出了一颗手榴弹攥在了手中,放下了枪缓缓的单膝跪在地上,轻轻拔掉了保险销,左手捡起枪支。朱文昌猛地振臂便将手中的手榴弹朝着快接近他们的鬼子扔了过去,其他人也立即一起振臂将手榴弹投掷了出去。手榴弹出手瞬间,咔吧一下弹飞了保险握片,翻滚着朝着鬼子们飞了过去。而咔吧声也引起了日军的注意,可是鬼子们并未想到这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因为他们都知道,中国的军队使用的手榴弹是木柄手榴弹,目前为止,他们在中国战场上还没遇上过敌人使用美式手雷。所以在听到一声声轻微的咔吧声的时候,这些鬼子端着步枪一个个紧张的瞪大眼睛伸着脖子朝着声响发出的地方望去,想要看到黑暗中是什么动静。忽然间黑暗之中出现了几个黑点,像是石头一般的落在了他们人群之中,直到这个时候,有的日军才意识到这是什么东西,一边扑倒一边歇斯底里的大声叫到:“手榴弹……”“轰……轰……轰……”就在鬼子发出惊呼的瞬间,落地的手榴弹就开始接二连三的发生了爆炸,这些鬼子猝不及防,大部分人没有来得及卧倒,在密集飞散的手榴弹弹片之中,被炸的浑身是血纷纷惨叫着撂倒在了地上。“跟我冲!”
朱文昌在看到手榴弹爆炸的同时,从地上一跃而起端起冲锋枪,照着前方的日军就扣动了扳机,一马当先的杀了过去。而其余的人员,这时候也都自发形成了三人制作战小组,二十来个人以三人小组为单位,以朱文昌为首直扑向了眼前的这伙日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