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作民这个时候冲到了几个鬼子中间,抡起枪托这个砸呀!几个鬼子都是刚中弹未死,还在翻滚着挣扎惨叫或者是痛苦呻吟,这家伙像是疯了一样的轮着枪托,照着他们的脑袋上就是一通猛砸。这时候赵二栓也冲了过来,看到方汉民扔了冲锋枪,痛苦的蹲在地上捂着右手,疼的满头大汗,直拿脑袋咣咣的撞石头,把赵二栓也给吓坏了,立即奔过来扑到方汉民身边叫到:“老大,老大你别吓我!你咋样了?”
方汉民眼泪都喷出来了,流着眼泪咬着牙叫到:“妈的,手指断了!”
听方汉民说手指断了,赵二栓反倒放心了下来,手指断了要不了命,那就没啥大不了的,像他们特务营弟兄之中,缺一两个手指的人大有人在,不是被弹片削掉,就是被子弹给打断了,没见谁为此死了人。但是赵二栓还是很生气的,立即反身回去,也跟黄作民一样,抡起枪托照着几个鬼子就是一通猛砸:“敢伤了我们老大!你们找死!看我不砸死你们这帮王八蛋!我砸……去死去死……”黄作民、赵二栓和另一个冲过来的弟兄,三个人都跟疯了一样,轮着枪托就是一通猛砸,不一会儿就把五个还没死透的鬼子各个都砸的是脑浆迸裂,满脸开花的死透了。看到方汉民他们得手了,何国平也赶紧带人跑了过来,看到方汉民的样子,也都赶紧围过来检查他的伤势。当看到方汉民的右手无名指朝后掰过去的样子,所有人看着都觉得牙碜,即便伤势不重,这疼还是真要命的。于是他们赶紧七手八脚的抱住方汉民,让有经验的人搭把手,拉着方汉民受伤的手指给他复位,又把方汉民疼的发出了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啊……轻点轻点!钱福海,你他娘的想弄死我吗?啊……”那个叫钱福海的老兵把方汉民的手指复位之后,讪讪的笑着说道:“老大!我有个亲戚以前是干正骨的!我以前跟他学过几手!我家以前的狗在山上摔断了腿,都是我自己给它接上的!你这指头没大事,就是脱臼了!我给你掰过来了!”
方汉民这会儿都疼的翻白眼了,当指头被钱福海掰过来之后,整个人跟虚脱了一样,继续哼哼唧唧的惨叫着,好一阵子才算是稍稍缓过来。“滚!你这庸医,离老子远点,老子不是你家的狗!你这个半吊子正骨术以后少在老子身上练手!”
方汉民缓过来一点之后,立即就对钱福海骂道。钱福海也不以为然,赶紧就近找了点不知名的草药,塞嘴里嚼吧嚼吧,便给方汉民糊到了指头上,这会儿无名指已经肿胀了起来,指关节处红肿红肿的,敷上了钱福海嚼巴的所谓草药之后,他用绷带把方汉民的手指给绑好固定住,不让方汉民再动这个手指。“这种草是我拿远亲告诉我的,我也忘了叫啥,说这种草有清凉止血活血化瘀的功效,脱臼骨折的地方敷上以后还能止疼镇痛!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不疼了!”
钱福海继续吹嘘着他的医术。方汉民很怀疑这家伙弄得草药有没有毒,别再把这家伙给毒死了,但是这好意他还是要心领的,于是只能闭嘴不再骂他。你还别说,钱福海弄得这草药还真有点效果,敷上以后过了一阵,就有点凉凉的感觉,那种火烧火燎的疼痛感还真就减轻了一些。直到这个时候,众人才有发现方汉民左胸衣服上有血迹,衣服上也破了个洞,于是又把众人给吓了个半死,纷纷惊呼了起来:“老大,你胸口也受伤了!”
说着他们就七手八脚又把方汉民给放翻在地,撕开了他胸口的衣服,露出了他的胸肌,看罢之后,所有人才松了口气,弹片虽然击中他的胸口,但是却只是插在他的胸肌上,皮肤外面还露出了一点,也就是指头肚大小的一个伤口。“老大没事,弹片很浅,我给你拔出来就行了!”
钱福海这会儿撸胳膊挽袖子就准备上去动手。方汉民连忙把他踹开:“滚一边去,我自己来!都松开松开!我自己来!谁都别动!”
众人只好松开了方汉民,方汉民自己翘着他的兰花指,试图捏住那块插在他胸肌上的弹片,但是露在皮肤外面的弹片太小,怎么都捏不住,还触动弹片,又把他疼出了一身汗,不过比起断手指的疼,这种疼就算不得啥了。“我这里有钳子,用钳子能夹住!”
一个家伙看方汉民捏不住弹片,于是赶紧掏出了一个剪铁丝或者电线的美国造的老虎钳,在身上猛蹭了几下之后,递给了方汉民。方汉民一脸嫌弃的接过老虎钳,又在自己身上蹭了几下,也没要酒精消毒,又翘着兰花指用老虎钳夹住了弹片,夹牢之后他一咬牙,吭哧一声就把弹片从胸肌里拔了出来。弹片并不大,伤口也不深,拔出来之后冒出点血,众人手忙脚乱的给他伤口撒上磺胺粉,又给他包扎了一下,这伤也就这样了,最多留个伤疤拉倒。看了看几个被砸的脑浆迸裂的鬼子,方汉民啐了一口:“奶奶的,敢伤了老子,便宜你们了!赶紧走赶紧走!上山!一会儿鬼子就来了!”
众人赶紧砸了鬼子丢下的步枪,留下了一支,又把几个鬼子身上的弹药都给收罗起来,立即护着方汉民进了林子,开始快速朝山上爬去。他们走后一会儿工夫,几十个鬼子就气喘吁吁的狂奔了过来,但是他们只看到了石头堆里面死的惨不忍睹的五个日军士兵的尸体和几支被砸的七扭八歪的三八大盖,敌人的影子都没有见到。“搜!敌人一定在山上!给我搜!必须要找到他们!”
带队的一个鬼子军官拔出指挥刀,嗷嗷叫着朝着山上一挥,指挥着几十个鬼子便冲入林子,也开始向山上搜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