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当兵的赶紧唯唯诺诺的说道:“报告长官!他们三个一天没喝水了,我们怕他们出事,就给他们喂了点水!”
那个军官嫌恶的扫了李军他们一眼之后,想了想到了这里,也犯不着一直堵着他们的嘴了,虽然他的上司说了,看好这三个人,要是他们不听话的话,就干脆弄死他们。但是姓陈的上司并未明确要求他一定弄死这三个人,所以一般情况下,只要这三个人不给他找麻烦逃跑的话,那么他也不愿意随便就杀人。毕竟这三个人跟他无冤无仇,肯定是得罪了他们的某些人,既然上面也没明确要求杀了他们,那么他也没必要非当这个恶人。于是他对李军和朱文昌以及冯天豪喝道:“你们三个最好老实点,我们是奉命把你们送到昆明,路上你们别给老子找麻烦!要是敢给老子找麻烦的话,你们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你们两个看紧点,别大意了!现在停车休息,一会儿有人给你们送饭!你们就呆车上等着!”
“是!长官!”
一个当兵的立即应命。另一个当兵的忽然间眼珠一转,一边答应一边对这个军官说道:“长官,我这胳膊刚才扎了个木刺,黑灯瞎火的也看不见,长官能不能让我们哥俩用一下马灯?我让兄弟帮我把木刺挑出来!要不然的话,要疼到明天天亮!”
这个军官正准备拎着马灯跳下车,听了之后犹豫了一下,转身把马灯放在了车上:“你们快点!一会儿他们送饭过来,把马灯还给我!”
“多谢长官,多谢长官!”
那个声称胳膊扎了木刺的当兵的连忙点头哈腰的对那个军官称谢。看着那个军官走远之后,两个当兵的赶紧拎过马灯,挂在了车厢旁边,一个当兵的说道:“我不知道咋弄的,我给你的手解开,你别给我俩找麻烦,你自己帮你兄弟处理伤!快点!别让我们长官看到了!”
两个当兵的倒是好心人,不是那种硬心肠的家伙,另外他们也都是从缅甸回来的,早就听闻过特务营的大名,对待特务营都是相当崇拜,今天三个特务营的人落难到了他们手上,他们也不愿意难为李军三人。所以但凡能帮上忙,他们还是愿意给李军他们帮忙的,所以两个人编了个瞎话,骗了一盏马灯照亮,并且愿意冒险给李军解开绑着的手,让李军给冯天豪处理一下背上的伤势。李军倒是挺感激这两个汽车团的当兵的,于是点了点头道:“让二位费心了!你们放心,我们不会给你们找麻烦的!”
说着话,一个当兵的去旁边盯着车下面,替他们望风,一个当兵的给李军解开了绑在担架上的手。李军咬着牙翻过身,爬起来稍微活动了一下,问两个当兵的要了一枚大针,这时代当兵的大多数人会想办法弄点针线,因为军服发放更换经常跟不上,所以衣服烂了,就要自己缝补一下继续穿,要不然的话,早早的就都成了光屁股猴子了,所以找根大针倒不是很难的事情。一个当兵的赶紧给李军找了根大针,李军拉起马灯的玻璃灯罩,把大针在火苗上面烤了烤用来消毒,揭开了趴着的冯天豪的后背衣服,借着马灯的光线看了一下,顿时就差点又骂出声。只见冯天豪的整个后背还有屁股上,全部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伤痕,都是用木棍打的,每一条棍伤都肿起老高,乌黑发紫,都已经形成了大面积的皮下瘀血,看上去惨不忍睹。冯天豪这是强咬着牙忍着,要不然的话一般人早就疼的哭爹喊娘了,这么大面积的棍伤,而且没有经过放血处理,白有强这是摆明了想要冯天豪的命,最起码也是想要让冯天豪残废。“我操他姥姥!”
李军终归还是没有忍住,强压着声音,咬着牙从牙缝里面骂了出来。朱文昌也伸头看了一眼,顿时也吃了一惊,咬着牙骂道:“姓白的!你他娘的真狠!就这么对付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你这个王八蛋绝对不得好死!”
就连旁边看管他们的那个汽车团的士兵也在看过了冯天豪的伤势之后,倒吸一口凉气,嘴里嘟囔道:“乖乖!打这么狠呀!这是想要他的命呀!”
李军也不敢怠慢,随手在车上找到了塞冯天豪嘴的那块破布,有递给冯天豪道:“天豪,咬住了!忍着点,我给你放血!”
冯天豪点头道:“没事!多谢连长!我忍得住!”
说罢之后,便咬住了那块破布。让他咬住破布,主要是为了不让他把牙给咬碎,另外也让冯天豪不会发出惨叫声,李军不敢耽误,扭头对旁边的那个汽车团的当兵的问道:“有没有急救包?我要点药棉和磺胺粉!”
汽车团的那个当兵的赶紧点点头:“有有有!还是以前在缅甸时候配发的,我们没舍得用,一直留着!就是吗啡被长官们收走了!磺胺粉还有一点!”
说着赶紧就在他的东西里面扒出了一个急救包,从里面掏出了一包药棉和一小包磺胺粉。“多谢了!有情后报!兄弟忘不了你们!”
李军一边道谢一边赶紧接过药棉和磺胺粉。这也就是新六军了,换成其他部队,一般情况下当兵的很难配发上急救包的,就算是有,也充其量只有一卷经过简单蒸馏处理的纱布就不错了。李军拿起用火烧过的大针,一咬牙便开始用力刺破冯天豪后背上那些肿起老高的紫色伤痕,每一针都扎的比较深,同时向旁边把伤口豁开一些,伤口里面立即就冒出了紫黑色的淤血。其实这个时候针并不好用,冯天豪身上的伤已经有两天了,这时候用针放血效果已经不太好了,最好是用锋利的小刀把伤口切开一个小口子,这样才能更好的把皮下的瘀血给排出来,但是何乃白有强把他们抓起来的时候,收走了他们所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