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为言接着为自己辩解道:“这种事情在卑职看来,只是个小事,既然他们三人擅自违抗长官命令,不肯接受上级指挥,那么便不适合继续留在原部队之中任职,所以卑职便给他们找了个地方,将他们调离我军!这三份调令,走的都是正常程序,赵主任您肯定看过,只是事务太忙,可能忘了吧!这件事怎么能怪卑职呢?”
要说陈为言这厮,玩儿这一套欺上瞒下的事情,那绝对属于是科班出身,他们就是吃这碗饭的特务,所以干起来是轻车熟路,没给他发一座小金人真是愧对他的演技了。赵霞冷笑一声:“陈为言,今天我算是把你给看明白了,你确实很会钻空子!欺上瞒下干的确实漂亮!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我想问你,那个白有强给你了什么好处,让你这么不遗余力的帮他对付他们特务营的人?甚至你还不惜派人盯在特务营门外,等着随时逮捕特务营的那三个军官?你是什么人,我很清楚,没有大好处的话,你会如此尽心尽力?”
陈为言听罢之后,反倒一脸严肃的对赵霞说道:“赵主任误会我了!陈某是身在其位、而谋其职,不敢懈怠,哪儿拿过那白营长什么好处,不信的话赵主任大可派人去查,把白营长叫来跟卑职当面对质,看看卑职可曾拿过他一点好处!卑职这是为了党国尽职尽责!”
“说的好一个为党国尽职尽责!那么你看看这三个人的履历吧!”
赵霞在廖耀湘的指挥部被弄了个灰头土脸回来之后,便调取了一份简单的特务营人员的履历,这份履历是廖耀湘在把特务营搞到新六军的时候,从驻印军那边调过来的,被作为人事档案放在了赵霞这里。赵霞从廖耀湘那里回来之后,便调出了这份档案,从中找到了李军、朱文昌三人的履历,看罢之后,也不禁感到这三人着实都算得上是一员虎将了。虽然他们的履历档案很简单,但是上面却也注明了他们参加过什么战斗,获得过什么功劳,另外获得过什么嘉奖,还有他们受伤的情况。李军三人这两年多来,在缅甸作战,每个人都算得上是身先士卒,跟着方汉民着实打了不少胜仗,而且都身负过重伤,也都曾经有过带伤不下火线继续作战的记录,为此每个人都获得过一枚忠勇勋章,另外还屡次获得驻印军总指挥部的嘉奖。单看看他们的这份履历,便可以看出,这三个人并非是什么顽劣之辈,更非是什么老兵油子,堪称各个都是骁将,但是却因为一点小事,得罪了白有强,便被这个陈为言扣上了个违抗军令的帽子,直接将他们赶出了新六军,甚至于还可能暗中授意押送之人,将他们半路上干掉,在押送途中,对这三个功臣进行虐待。赵霞不由得感到惭愧,现在看着这个陈为言,是再没有任何好感可言了。陈为言接过赵霞摔到他面前的李军三人的履历看了看,双手交还给赵霞,对赵霞说道:“如果从履历上来看,这三人确实算得上是功臣,卑职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其调离新六军确实冒昧了!卑职认错!但是他们三人违抗军令在先,这件事并没有异议,为此卑职还亲自调查过,这才做出了将其调离的决定!”
“那个白有强为了一己之私,故意为难这三人的部队,处事不公,招致部下不满,这难道你就不知道吗?难道你就没拿过那姓白的一点好处吗?你就真的是秉公执法的吗?”
赵霞现在对陈为言毫不客气,再次拍着桌子对他质问道。“赵主任,冤枉呀!卑职拿人头担保,绝对没有拿过那白营长任何好处!卑职以为,军官为了达到有效指挥部队的目的,在平时操练之中,有些不公也是正常的事情,这种事在部队里常见,但是为了这样的不公,便违抗军令,此三人确实有目无长官之嫌,卑职考虑为了特务营的团结,作为下属,不服长官的指挥,这不利于部队的战斗力,故此才会出此下策,卑职也是为了特务营呀!”
陈为言又一次把自己包装成了一个一心为公之人。赵霞还真就从陈为言的话里抓不住他什么把柄,于是对他怒道:“好!陈为言,从即日起,军法处的事情你不要再管了,另外特务营那边你休要再碰!更不许你再去找那三人的麻烦!”
“是!卑职遵命,一切都听主任的安排!但是那三个人擅自不服调遣脱逃,再怎么说也是抗命!这……”陈为言还是有点不甘心。“我说过了,这件事你不要再管了!老实告诉你,他们三人的调令,已经被军座亲自下令取消了!并且亲自命令他们三人官复原职,回到特务营效命!给我出去!”
赵霞一拍桌子对陈为言怒吼道。陈为言挺胸立正,大声说道:“是!主任!”
说罢之后,陈为言向后转,大步走出了赵霞的办公室,当他走出赵霞的办公室之后,走的远了一些,才停下脚步,脱下帽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扭头看了看赵霞的办公室,脸色沉了下来:“妈的!猖狂什么?真是该死!这姓方的,还真有办法!”
他自言自语的说道。廖耀湘虽然因为方汉民请辞的事情十分生气,但是却并未忘掉特务营的事情,从这次发生的事情上来看,特务营内部确实出了大问题了,那个副营长白有强,已经公开跟方汉民撕破了脸,想要架空方汉民,逼走方汉民来接手这特务营。如果没有方汉民的话,单单只看白有强的履历,此人也确实堪称是一员骁将,从各方面来说,都算是一个不错的军官,作战经验丰富,带兵时间长,作战勇猛,都堪称是一员良将,也算是一个难得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