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手下也一脸的沮丧,低头说道:“我们都没有想到,以为这段时间,那个姓白的应该能掌控住特务营了,等姓方的回去的时候,也差不多可以把他给架空了。可是谁都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姓方的基本上是毫发无损的回到了芷江,仅仅是一晚上,便将之前姓白的和陈为言所有的努力全部打散!让他们功亏一篑!更没想到廖军长会如此厚待姓方的,为了姓方的,居然直接强令姓白的退役,这一下算是彻底把姓白的所有的希望和努力都打散了!而陈为言现在在新六军里面,也很不妙,廖军长要求赵霞严查特务营那三个人调令是谁搞的鬼,所有矛头都指向了陈为言,现在他也已经被停职接受调查!我们是不是给新六军那边打个招呼,保一下陈为言!”
姚维明从桌子上抓起一根小雪茄,用火柴点着,走到了窗户旁边,站在窗户边朝外看着,一边抽烟一边考虑着对策。过了一阵之后,他转身把小雪茄按在烟灰缸里,对面前的那个手下说道:“姓白的还有利用的价值,不管他是否被廖耀湘强行除役,这个人以后对我们还有用!不能就这么抛弃了他!如果他被强行赶出部队的话,就把他送到重庆来!至于陈为言,现在我们不能出面保他,一旦我们直接公开他的身份,出面保他的话,就等于是坐实了我们要对付那姓方的!所以他只能受点委屈了!我估计着以廖耀湘的脾气,这次可能不会再让他留在新六军了,你们想一下,给他安排安排一个新的地方吧!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真是留着他何用?另外全力缉捕刘占生,这是个标准的废物,连押送三个受伤的家伙都办不好,居然还让车队被土匪劫了,真正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蛋,给我找到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要扒了他的皮!”
说到这里,姚维明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桌上的烟灰缸都蹦了起来,笔架也被震倒,咣的一下翻倒在了桌子下面。那个手下被吓了一跳,赶紧走上前帮姚维明收拾桌子,当收拾好桌子之后,那个手下又对姚维明说道:“据新六军我们的人说,那个姓方的在回到芷江之后,确实向廖军长提出了辞呈,但是却被廖军长给驳回了!还把他骂了一顿!如果廖军长不让他辞职的话,我们怎么办?以现在我们掌握的证据,其实已经足以直接去将他逮捕,带回来进行审讯了!要不然的话,我带人去一趟芷江,干脆把他抓回来算了!只要他落在我们的手里,何愁整不死他?”
姚维明听罢之后立即摇头道:“不妥!这个人吃软不吃硬,另外通过此事,也可以看出来,此人在特务营之中声望极高,如果强行去芷江逮捕他的话,保不定会闹出兵变!另外这个人屡立奇功,之前国内曾经大篇幅对其进行过宣传,很多人现在对其还记忆犹新,一旦强行逮捕他的话,消息传开恐怕马上便会掀起轩然大波!这件事绝对不能让那些报社的人知道,否则的话就会闹出头条新闻!这样的话舆论也会对我们不利,要是让局座知道的话,肯定也会调查这件事!就算是我们把证据坐实,到时候也很难说服大众!所以我们不能去芷江抓人,这件事必须要从长计议才行!”
当那个手下帮他收拾好桌子,转身走出去之后,姚维明再次点着一支小雪茄,又一次走到窗户外面,看着窗外的景色,咬着牙说道:“你这个混蛋的命还真的够大!带着一支小分队,转战这么远,居然都死不掉,命硬的还真像是个蟑螂呀!好吧,我就等着你,我就不信你放着小娇妻在重庆,不来看她!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不能逃出老子的手掌心!”
两天之后,军部的调令终于送到了特务营,这两天白有强一直呆在他的屋子里不露头,有事就让曹友德厚着脸皮来回跑,现在所有人都已经知道,白有强和曹友德还有孔权等人将要离开特务营了,所以也没人再去巴结他们。不过方汉民也没有难为他们,饮食供应照常,虽然特务营少了陈为言暗地里给白有强贴补一些好东西,但是军部方面也并未克扣他们的军粮,虽然供应的军粮数量不算太充足,但是还是可以基本上满足特务营的需求的。另外食盐、咸菜等物也没缺过他们,每隔两天便会用马车给他们送一车粮食,而方汉民目前手中本身就不缺钱,除了在缅甸那边带回来的卢比和美元之外,另外还有这次出任务时候,在邵阳那边汉奸家里抄出的钱财,私底下他们也弄回来了不少,足够他们挥霍一阵子了。再加上他们守着一个寨子,寨子虽然不大,但是他们可以方便的从寨子里的老百姓手中买到新鲜蔬菜,吃菜是没有问题的。哪儿有需要,哪儿就会有商业的出现,当地的百姓虽然淳朴,但是他们也从特务营发现了商机,这帮人对蔬菜消耗量很大,而且对于一些平时看起来并不值钱的山货需求也不少,像是什么竹笋、木耳之类的山货,特务营都要。寨子里养的鸡鸭还有猪羊,只要肯卖,特务营也都照单全收,还不带讨价还价,于是为了满足这一百多号大肚汉的需求,附近寨子的老百姓开始的时候,还只是把自家产出的蔬菜、山货、鸡鸭猪羊卖给特务营。后来自家没有了,他们就干脆跑到远一些偏僻的村寨,收一些东西回来,再卖给特务营,从中赚取个跑腿费的差价,这么跑一天下来,居然赚得能比以前一个月甚至几个月在土里刨食儿赚得还多。加之特务营军纪严明,虽然驻扎在寨子附近,但是却对寨子里的乡亲秋毫无犯,从来不欺压寨子里的乡民,买卖公平交易,也从不强买强卖,这让老百姓很是惊奇,对他们也越发的亲近,简直把他们当大爷一般的供着,甚至巴望着他们千万别走,干脆长久驻扎在这儿拉倒。